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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遍寻不着马克的羽珍听说找到牠时,她特地经过昭暐所住的大楼门口,看见那只害她害得很惨的贱狗,正爽翻的吃着大楼管理员提供的便当,她铁青着一张脸,在盛夏的七月,沿路发抖走回自己的住处。

  她发誓再也不要看见马克那只贱狗!牠只会让她变得不幸,她要离牠远一点,同时也要离牠的主人很远很远--

  而当昭暐大约在晚上八点回到住处,在大楼管理员那里看见马克时,不禁吓了一跳。

  「马克,你怎么跑出来的?」

  「汪汪!」马克开心的朝他跑来。

  他住在十八楼,除非小偷会飞,否则不可能爬上去偷东西,而他没再让公司女同事帮他照顾马克,因为后来他带马克去公园散步时,听邻居说,来帮他照顾马克的小姐们都不处理牠的排泄物,一副嫌脏的表情,最后是羽珍看不过去去处理的,而且她们对羽珍的态度很恶劣,他舍不得让她受这种委屈,所以他觉得处罚够了,不再让不相干的女人踏进他住处。

  「马克,羽珍呢?」

  牠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知道的模样。

  「你该不会又枉顾我的警告,找羽珍麻烦吧?」昭暐在坐电梯的时候冷着脸质问马克。

  「呜嗯~~」牠无辜地呜咽。

  「你最好没骗我。」昭暐对牠还是很怀疑。

  羽珍呢?她让马克出来,可她人呢?难道她记恨着马克,所以想把牠遗弃?

  「羽珍不是这种人。」他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她人呢?」这是昭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第十章

  第二天昭暐一如以往的上班,在每个月例行的主管会议上,意外没有看见掌管会计部的羽珍与会。

  没人知道她怎么了,可郭嘉智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会一开就是四小时,把整个早上的时间都浪费掉了。

  一开完会,他就拿起内线拨电话给今日不克上工的手下爱将。

  「怎么样,好点没?妳声音比早上更小声了,很不舒服吗?」他听到彼端气虚的声音,不禁皱眉。「妳到底看医生了没啊?声音有气无力的……什么?!妳都病得这么重了还不去看医生……我待会去妳家找妳,带妳去看医生……跟我客气什么?

  妳现在正需要人陪……好好好,乖,别哭了,哭了我会心疼……嗯嗯嗯,妳放心,我马上赶到,我不会这么坏心要重病的妳起床帮我开门,我跟昭暐拿妳家钥匙顺便还给妳,OK,待会见!」郭嘉智收了线,神情紧张。

  散会后的昭暐没有马上离开,他瞪着表哥,一脸凶狠的表情。

  「昭暐,把羽珍家的钥匙给我吧!」话才说出口,郭嘉智立刻被一记右勾拳击倒在地。

  「妈的!你要我女人住处的钥匙,你什么意思?!」昭暐被惹毛了,毫无理智可言,直接以暴力表现他的愤怒。

  「嘶,真痛--」从地上爬起,郭嘉智一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没有因为被打而生气,反而咧开嘴笑。

  还以为昭暐八风吹不动,不会把醋意表现出来呢,结果他今天小试一手,成果惊人!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郭嘉智笑着问。「留着前女友住处的钥匙也不好,我正好要带羽珍去看医生,她病得很重,刚才听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顺便把她的钥匙带过去,回来的时候会记得顺道把你的钥匙带回来,放心!你们不需要见面,那太尴尬了!」才说完,一记左勾拳又挥来。「啧……你没练拳击不是很久了吗?怎么还是那么痛……」

  「该死!她病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抓着表哥的衣领,昭暐失控咆哮。

  「今天要开会啊!况且--」郭嘉智提醒着说。「你们不是分手了?」

  「分你的头!」昭暐脸色铁青。「你明知道羽珍病了还敢给我开四小时的会?!这笔帐你等我跟你算,要是羽珍怎么了,你看我怎么对付你!」

  「欸,你要去哪里?要走之前把羽珍家钥匙给我啊!」郭嘉智不怕死的对着怒气沸腾的背影喊。

  「你等着吧!我死都不会把羽珍住处的钥匙交给任何一个男人!」昭暐的咆哮远远从走廊那一头传来。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郭嘉智才敢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看这下子全公司都听见昭暐那男子气概的咆哮了!羽珍吶,等妳养好病回来上班,可有趣喽!」

  另一方面--

  昭暐神色紧张,以往总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看下出轻松,他一边疾走向办公室,一边死命拨打羽珍的两支手机和家用电话,手机打不通,她关机了,而家用电话却直接转进答录机,让他担心得直骂脏话。

  「该死!妈的!」

  大家公认的好好先生,竟然会骂脏话!

  完全无视经过他身旁的同事露出讶异的眼光,他管不了那么多,走往自己的办公室拿了钥匙,直接跷班。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子开往回家的路上,将车子停在她所住的大楼门口,直接杀上楼。

  一开门,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羽珍爱干净,不可能把家里搞成这副鬼样子,沙发上甚至还有爪子的痕迹,昭暐直接联想到--

  「马克!」牠真是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他要牠不准再找羽珍麻烦的。

  只见眼前的十坪套房没有多少家具是完整的,就连床也很惨,根本无法睡人,可那羽珍呢?

  他定眼一看,才看见床旁角落有一个蜷曲的身形藏在睡袋里,冷气开得很强,要不是她那头酒红色鬈发落在睡袋外,他也不会发现她就睡在地上。

  立刻关掉冷气、掀开睡袋,看见她满脸通红、冒着冷汗,伸手摸她的额头,随即被她身上的热度吓了一跳。

  「羽珍,醒醒!」心疼她病了还睡在这里,昭暐的心都纠紧了。

  「嗯……」羽珍迷迷糊糊的应了声。「马克……不要……我怕了你……」她昏睡的说着梦话,听起来是个恶梦。

  果然是马克搞的鬼,回去一定给牠一顿排头吃!昭暐咬牙切齿。

  「羽珍,我带妳去看医生。」拉开睡袋,把她抱起来,发现她全身都湿透了,于是他心细的帮她换了件干爽的衣服再带她去医院。

  昭暐心急如焚,带着羽珍直赴医院急诊室,羽珍则因为严重脱水昏睡,所以必须在医院吊完点滴才能离开。

  四个小时下来,昭暐一直守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不曾离开。

  她睡得很沉,而且毫无醒来的迹象,他在得到医生的首肯后,抱她回自己住处,那是在下午五点多的事了。

  「汪汪汪汪!」

  昭暐抱着羽珍进家门,就看见马克摇尾巴叼着项圈跑出来,他不禁脸色一沉。

  「吆呜--」一见主人抱了羽珍回来,还用那种恐怖眼神瞪牠,马克当下孬种的逃跑。

  「知道要逃了吧?」昭暐冷笑,小心翼翼地将羽珍抱进房间里放在床上,开了冷气调到适当温度,再为她换下身上汗湿的衣服后拉上薄被,仔细的照顾。

  她烧退了,但仍很虚弱的昏睡,昭暐不禁担心她一整天没吃东西,加上病痛的折磨,怕她身体会弄坏。

  想了想,她应该没有这么快就醒来,他走向马克,严肃地交代,「给我好好照顾羽珍,要是我回来看见你再欺负她,马克,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的,对吧?」他狞笑。

  「吆呜--」牠知道错了啦!

  再三对马克交代,不准趁他不在时欺负羽珍,昭暐才离开家,去附近超市买一些食材回来,打算做点营养的食物给羽珍醒来后吃。

  睡梦中的她重复的作着一个梦,她梦见一场婚礼,新郎是昭暐,可新娘却不是她,而是穿着新娘礼服的马克!她拚命的对牧师说她不同意,想破坏那场恐怖的婚礼,而马克下一刻就挣脱新娘礼服朝她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往她的颈子咬下去!她拚命的想从这可怕又愚蠢的梦醒来。

  日本人说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而她就是那个笨蛋,竟然在夏天染上流行性感冒,严重得全身无力只想睡,还作那种很蠢的梦!惨的是她被那个蠢梦吓到了。

  羽珍挣扎着,慢慢的恢复意识,而当她睁开眼睛,马上被距离自己脸只有三公分的狗脸吓得不敢动,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不要咬我……」她沙哑地求饶。

  马克讨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鼻尖,装乖的讨好她,希望她帮牠在主人面前美言几句,不要用残忍的手段对付牠。

  没想到这平常都能博得羽珍哈哈大笑的举止,并没有引来她的笑容,反而让她吓得哭了出来。

  「马克走开!不要咬我……」羽珍以瘖哑的声音哭喊着,没有力气伸手挥开牠,只有拚命的哭,叫牠不要靠近。

  看她一直哭,马克无辜的偏头。

  牠没有搞怪啊!她怎么哭了呢?

  惨了,主人回来会不会误会啊?这次牠是真的没有欺负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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