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样看起来与在他离家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仍然精神饱满、气色红润,一点颓丧的感觉都没有,而且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长得很平凡,绝对不是那种会让人一眼便爱上的女人。可是撇开与她的仇恨不说,他必须承认她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女人,而且会愈看愈对味。
她的外表虽然长得稍嫌平凡,但是常挂在她脸上的温暖笑容,和一双黑白分明的水亮瞳眸却为她加分不少,再加上那令人趋之若骛的好厨艺,让她变得更加吸引人。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
这句话在过去一年中他体验得很深、很深,不过他觉得她最美的时候还是在她为他穿上新娘礼服的那一刻。那一刻他看着她,差一点就希望她不叫文苡安,她的母亲也不是庄心苹,那个让他妈妈恨一辈子直到郁闷而死的女人。
他承认对她有那么一点心动,但是那绝对不是爱,他绝对不会爱上仇人的女儿,不会也不允许,他对天发誓过。
「妳不是说在我们离婚之前会尽好做妻子的本份吗?看到我回来,妳不是应该立刻上前来替我准备拖鞋吗?」他站在大门前微微的瞇起双眼,然后冷嘲热讽的开口。
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想找她麻烦吗?文苡安不由得忖度着,但却意外的发现她此刻的心情竟是愉快的。
她想他,不只想念他的身影,也想念他的声音,即使那声音带着明显的冷嘲热讽与恶劣,她也欢迎。原来她比自己知道的更想他。
因为心情愉快,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微扬着走向他,然后从鞋架里拿了双拖鞋放到他脚尖前。
「老公,需要我帮你脱鞋吗?」她微笑的问,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不用。」梵腾瞪了她一会儿,倏然粗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开口讽刺她,最后受气的却总是自己。
难道,她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不然,为什么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冷静或微笑以对?真是气死他了!
「你吃晚餐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没煮你的份。不过你若还没吃的话,桌上那盘义大利面你先吃,我的那一份再煮就行了。」她说。
「不用了!」他气都被她气饱了,哪里还有胃口?!
「噢,那我就自己吃了。」她说完随即转身走回餐厅,然后坐下来拿起叉子便浙沥呼噜愉快的吃了起来。
梵腾鼻翼贲张的瞪着她,气得差点心脏病发。
义大利面的香气不断的在他鼻端萦回,她一脸幸福的吃相看来更是刺眼,而她淅沥呼噜的吃面声不绝于耳……
天啊,她又不是日本人,吃面有必要吃得这么大声吗?而且她吃得是义大利面耶!
她一定是故意的,可恶!
用力的吸气,原本只是想在下一秒钟尽情的一吐闷气,没想到反倒吸进更多美味的香气。
生平第一次他气得想尖叫,但是他的身份不容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大步的走回房间用力的甩上房门,然后再用力的踹床。
啊,真是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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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腾一边冲冷水澡降火气,一边脑力激荡的想出一个绝对能扳回一城的好法子。他从衣橱上方将出差用的行李箱拿下来,然后丢了几套衣服进去后,即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门下了楼。
文苡安才从厨房里收拾善后走出来,没想到就看见他提着行李走下楼来。
她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脱口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我只是回来拿衣服的。」他停下脚步,冷笑的看着她。
「回来拿衣服?」她迅速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行李箱,「你要出差吗?」
「出差?」他嗤声冷笑。「看样子妳还真不是普通的愚蠢。」他讽刺道。
文苡安怀疑的看着他,不确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妳以为过去四天我住哪儿?」他问。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只猜他大概是不想见到她,所以才没回来。
「饭店、公司,或是朋友那里?」她猜道。
「朋友这两个字妳倒是说对了,但是却少了一个女字。」他微笑,笑意却丝毫没传达到他眼中,在他眼里只有冷酷与嘲讽。
文苡安的背脊不由得微微发僵。少一个女字?他的意思是……
女--朋友?
他在外头有女人?!
「妳看起来好像很惊讶,妳该不会以为娶了妳之后,我就该为妳守身如玉吧?」他讽刺的盯着她说。
瞧她双眼圆瞠,首次露出震惊而且难以置信的模样,让他终于有种扳回一城的胜利感。
他撇唇,嘴角遏制不住的微微扬起。
「娶妳已经让我放弃了婚姻生活,我又怎能连『性』福都赔上呢?妳说对吧?」他冷笑的说。
「你说这些话只是为了使我难过而已。」文苡安冷静的开口,即使她此刻心里已因怀疑而感到一阵阵抽痛,却仍拒绝相信他会这么做。
「原来我拥有情妇这事能让妳难过呀,这还真是始料未及。」他挑高眉头讥诮的看着她。
文苡安瞬间抿紧了嘴巴。
她不断的提醒自己、告诉自己,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为了使她难过,为了折磨她、伤害她而已,她绝对不能中计让仇者快。
「其实妳也不能怪我,任谁娶了一块僵硬的洗衣板回家,要不养个情妇都难。」他讽刺的说。
文苡安继续维持着沉默不语的姿态,但脸色却愈来愈苍白难看,整个人挺得直直的。
「啧,虽然我只碰过妳那么一次,却让我至今都摆脱不了睡在洗衣板上又冷又硬的可怕感觉,还好这天每晚暖玉温香在怀,才让我稍稍摆脱了那个恶梦。身为我的妻子,妳实在应该好好的向她道谢,毕竟她替妳做到妳这个妻子做不到的事,让妳丈夫我身心愉悦。」他再接再厉的伤害她。
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文苡安蓄意装显出来的冷静面具瞬间出现裂痕,但她却坚强的挺住,没让那道裂痕再加大。
「也许你说的对,我该跟你走一趟亲自向她道谢。」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双眼,以疏离、不露心事的语调道。
梵腾看着脸上表情宁静但却面无血色的她,缓缓的勾起一抹愉快的微笑。
「改天吧,我担心她现在正穿着性感睡衣等我过去,我可不想坏了她的兴致。」他若有所指的微笑道。
裂痕终于在一瞬间扩大到无法收拾,文苡安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更无法继续以一张不为所动的面容面对他。
「既然如此那我改天再去打扰。抱歉,我想回房间洗澡休息了,麻烦你离开的时候自己锁门,谢谢。」说完,她挺直背脊迅速转身朝二楼走去。泪水在她转身的瞬间,立刻有如倾盆大雨般洒了下来。
梵腾愉快的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然后脚步轻盈的吹着口哨离开。
原来胜利的滋味是那么的甜美,他想他绝对会上瘾的。
第四章
和客户谈完生意后,梵腾在回公司的途中停下来买杯咖啡想带回公司喝,没想到却看到一幕让他惊愕得说不出话的画面。
他的老婆,那个原本应该在家里为他的外遇而伤心难过的文苡安,竟然坐在咖啡店里和人有说有笑的在喝下午茶?
是他眼花看错了吗?
不,那个有着一脸温暖笑容和一双水亮瞳眸的女人的确是他老婆文苡安没错。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还可以笑得这么愉悦开怀?
她不是应该待在家里独自伤心憔悴,怎会坐在这里和一个身材高挺长相帅气,神情明显透露着疼爱的男人在喝下午茶?
这一切到底是该死的怎么一回事?
瞪着与男人对坐笑容满面的她,梵腾的拳头不由得紧握了起来,心里迅速燃起一道无名火,差点没烧毁他的理智,让他愤而冲上前去将她扭送回家。
她是在报复他吗?
他紧绷着下颚,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回想着前晚他拖着行李说要到女朋友家住时她的反应。
当时的她明明受到了打击不是吗?
当他嘲讽又明白的告诉她他在外头养情妇的理由,以及情妇如何让他身心愉悦时,她更是震惊到面无血色,整个人僵硬得就像个蜡像不是吗?
虽然从头到尾她一直都在表现出很平静的样子,但是从许多细微的地方他还是可以看出她的震惊、难过与伤心。
她爱着他,他深信自己不会错。
可是为什么才过了两天而已,她竟然就和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坐在咖啡店里有说有笑的,甜美娇憨、轻松愉悦的模样甚至于连他都没见过?
梵腾咬紧牙关,嫉妒的瞪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这个该死的男人难道不知道她是个已婚妇女,不知道她是他梵某人的老婆,不知道她的甜美娇憨是属于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