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戏逗贵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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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妈咪,爹地他不要我了!她在心中哀泣。

  十岁以前,她是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尽管严厉的祖母始终不喜欢她,但那时她拥有父母全心呵疼,她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的世界会因为母亲罹患癌症而崩解。

  随着病情日益加剧,母亲被病魇折磨得形销骨立、不成人形,父亲也渐渐不再出现,最后的日子里,他甚至连来看母亲一面都不曾。

  祖母残酷的说,父亲不爱母亲了,他有了别的情妇,那才是他正确的选择,因为唯有正统的英国女人,才能为他生下血统纯良的继承人。

  像她这种混杂了低等外族血统的人,根本不配成为韦斯多普家族的一份子。

  有严重种族歧视的祖母一直蔑视着来自台湾的母亲,自她出生后也屡遭到她的嫌弃,祖母不曾关心过她,尤其在母亲过世后,更是处处刁难苛待她。

  她若不让自己变得强悍,一定会在祖母冷言厉语和种种苛待下,被逼得发疯的。

  只要受到不合理的对待,她便开始反击,她用尖锐的言语来武装自己,绝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对父亲更是如此,她无法谅解在母亲生病时父亲的冷漠。

  每一次见到他,她就好生气、好生气,后来父亲便愈来愈少待在城堡里,这令她更忿怒了。

  祖母在今年过世,她以为不会再有人欺凌她,岂料父亲竟然瞒着她将情妇娶进门。

  父亲再也不会像她十岁以前那样疼她了。

  那个女人抢走她唯一的亲人。

  不原谅,不原谅!她绝不原谅那个可恶的女人!

  荷丽咬着唇,忍住交织在胸臆间的悲忿,拿起一颗石子无意识的投向湖里,惊起优闲戏水的天鹅。

  洁白美丽的身子鼓动着羽翅飞向天际。

  「唉。」叹息轻轻的响起,胡曜缓缓道:「忿恨是解决不了事情的,让自己像全身竖起刺的刺猬,不会使妳得到任何的好处,如果妳真的想对付谁,更不该用忿怒来表现,那样成不了任何的事,只会使妳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况,让每一个人都讨厌妳。」

  「我不需要别人喜欢我,我的事你少管!」她扬眉怒瞪着他。

  双臂环胸,胡曜的唇瓣勾勒着浅浅笑痕。「妳不是想让妳父亲和那个女人不得安宁吗?我可以帮妳。」

  那若有似无的笑意令荷丽心头狂跳一下。

  「你为什么要帮我?」瞪着他的怀抱,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一股冲动,想要窝进那宽敞的胸膛里,大声的痛哭一场,但理智让她克制住了,她提醒自己,她不是那个愚蠢的海豚,她是荷丽。

  他莫测高深的盯着她,「如果说我只是想看妳开心呢,妳相不相信?」

  她撇嘴,「我才不相信,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想帮我。」

  「好吧,那这么说吧,妳父亲请我陪妳三个月,此刻离合约尚有一个多月的期限,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想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定定的注视着他,她属于海豚的记忆倾向于相信他是善意的,犹豫半晌,她才颔首,「你既然这么闲,就让你帮吧,你有什么办法?」虽然嘴上说不原谅他们,可她心中并没有实际报复的做法。

  他探手将一片飘落至她发上的落叶拨落,浅笑道:「海豚,如果妳真的想让他们不好过,要完全照我说的去做才行。」

  好讨厌,干么又笑得那么温柔,害她的心又咚地跳快了一拍。

  「我怎么知道你的办法行不行得通?」

  咦?「只要妳完全依照我说的话去做,我保证一定成功。」

  「是吗?那要怎么做?」她仰起乌亮的瞳眸看着他。

  「海豚,妳先说说妳想得到怎样的结果?」

  荷丽毫不犹豫回答说:「我要赶走那个女人。」

  果然没反应,秀魅的眸盯住她。「海豚,妳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哪、哪有,我怎么可能想起什么!」打死都不承认。

  没有?叫她海豚她却不再排斥,甚至还回应他的话?

  胡曜沉吟的蹙眉。

  她催促道:「你快点说呀,要怎么做?」糟糕,他是不是发现她想起来自己是海豚的事了?

  「如果妳只是想赶走莫妮卡,很简单,只要摆出温和的态度,笼络人心,同时对妳父亲和莫妮卡主动示好亲近,松懈他们的防备,再伺机制造莫妮卡与城堡里其他人的对立,让妳父亲对她产生误会,自然就能离间他们,赶走莫妮卡了。」

  闻言,她激动的拒绝,「要我主动亲近莫妮卡?我办不到。」

  「妳听过句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吗?」

  「没有。总之,我绝不会向莫妮卡示好的。」

  胡曜徐徐开口,「以前中国古代有个叫句践的国王,他的国家被一个叫夫差的国王给灭了,为了复国,他晚上睡在木柴上,用舌头去尝最苦的胆汁,藉此来警惕自己要忍辱负重。面对着灭国的仇人,他甚至还卑微的去尝他的粪便,舔味道。」

  听到这里,荷丽吃惊的问:「啊,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好恶心!

  「那是因为夫差生病了,医生必须知道他粪便的味道才能对症下药,句践知道了这件事,便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帮他尝味道,也因此让医生医好了夫差,夫差从此就对他很信任。」

  「那后来呢?他们是不是变成了好朋友?」

  「当然不是,句践利用夫差对他的信任,最后终于打败了夫差,复国成功。」望住她黑亮的眸,他问:「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妳这个故事吗?」

  荷丽凝眉思索了须臾,「你是要我学句践一样,面对仇人时低声下气的示好?」

  「没错,这个办法可以让妳赶走莫妮卡,怕的是妳无法像句践一样,忍住一时之气。」

  垂眸想了良久,她抬起眼看着他,「那我要怎么做?」

  胡曜揉着她的发丝,深睇着她,说道:「我会教妳,只要妳依照我所教的去做,我保证妳能如愿的赶走莫妮卡。」同时也能达到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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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我告诉妳的话要怎么说吗?」

  「记得。」

  「好,那过去吧。」瞥见荷丽脸上的表情,胡曜连忙再唤住她。「等一下,要面带微笑。」

  她勉强的挤出笑容。

  他看得拧眉摇头,「回来。」取走她手中托盘,「今天不用过去了,反正就算过去,妳手里的茶也没人敢喝。」

  「为什么?」她不悦的问。

  「因为妳笑得太难看了,不会有人想喝妳端出去的茶。」

  「怎么可能?我就算笑得再不好看,跟这茶有什么关系?」

  「妳认为没有关系吗?好,那妳仔细看着我的表情。」接过托盘,胡曜牵动唇角,秀逸的脸上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就宛如戴了层面具似的,僵硬死沉。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请喝茶。」

  「我……不想喝。」

  「为什么?」

  「因为……」盯着他脸上那令人发毛的阴沉冷笑,荷丽感到有点毛骨悚然。「你的表情让我觉得这茶好像被下了毒。」

  「这就是了,妳刚才的表情就是这样,所以妳想会有人敢喝妳泡的茶吗?」

  「真的吗?我刚才的表情有那么阴险?」她怀疑的看着他。

  「妳若不信,不妨自己拿镜子来照。」

  什么都是他在说。「是你自己说要用这个办法的,现在你又说我笑得难看,不让我端茶出去,那是要怎样?」

  「今天妳就先练习怎么笑,直到妳能笑得自然真诚为止。」

  她一愕,「什么?!笑还要练习?」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的,她的笑真的有这么差劲?

  「别人当然不用,可是妳的心被怒火填满了,连带的使妳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胡曜一针见血的点出她的问题所在。

  「我不想要用这个办法了啦,好麻烦。」一想到父亲和莫卡妮的事,她只觉得满肚子怒火,还要她带着笑脸主动示好亲近,拜托,没在见面时拿热茶泼莫妮卡就已经不错了。

  他柔声劝道:「妳办得到的,只要妳能把所有的愤慨都放下,像海豚一样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自然就能笑得天真无邪,那时候,尽管妳手中拿的是一杯毒茶,别人也会毫无戒心的饮下去。」

  她噘起嘴别开头,「我没有办法做到。」放下忿怒?说得轻松,她忘不了父亲对母亲的残忍,也忘不了他和莫妮卡对她造成的伤害。

  「看着我。」他突然道。

  「干么?」她懒懒的回过头看着他。

  胡曜端起骨瓷茶壶,拿起托盘,遮住自己眼睛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双秀魅的眼眸。

  「注意看我的眼睛,妳指出哪一个眼神是在笑。」

  语落,眉眼间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眼神。

  荷丽看呆了,无法想象人的眼睛可以有这么多的表情,更不可思议的是,在他眼波流转间,有的眼神妩媚挑逗酥人心魂;有的煽情暧昧令人遐想;有的淫荡得叫人脸红心跳;有的冷如霜雪令人畏怯:有的严峻冷酷让人不敢亲近,有的愤世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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