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不舒服吗?”下意识的,她探手抚向他的额际,他不是恨她恨得牙痒痒的,甚至还将她当成拜金女郎,怎地现下却要她当他的女朋友了。
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到她传至他手心的热流,刑奕磷看着她难得发愣的模样,不自觉的发出低低浅浅的笑声。
“你真的很不对劲!”若亚仔细的凝视着刑奕磷,完全不相信小心眼的他会愿意原谅她那天的一摔。
“我没什么不对劲,只不过我今天需要一个临时的女友去气死一个人,所以就善心大发的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闻言,若亚的眉一皱,满心的不悦油然而生。
有人拜托别人帮忙时还像施恩似的吗?想要她当他临时的女友,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啊!“怎地,你不愿意,那么今年度的报表就明天早上……”看着她皱起的眉尖,他察觉她的不乐意,于是凉凉威胁着。“卑鄙!”那分报表庞大得就算她连赶三天三夜都赶不完,一个晚上要她完成还不如要她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吧!本来她也是可以很有骨气的,可是偏偏……偏偏她就是还没有确认他是不是她的恩人,所以只能低头了。
“行啦!做你女朋友有什么难的,只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既然有方法让自己好过一些,聪慧的若亚又怎么可能放过,反正不过是一个晚上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得到她的应允,知道自己多了一项可以气死那老头的利器,刑奕磷也爽快的给了她承诺。
语罢,他的大掌迅速的罩上她柔细的肩头,将她带离这家精品服饰店。
联姻!那老头子还真敢想,而他若是不好好的反将他一军,让他得罪他急欲巴结的亲家,他就不是刑奕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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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的古树上结饰着大大小小的灯泡,将黑夜点缀得宛如白昼。
若亚静默的坐在刑奕磷的身边,看着这将近绵延数公里远的装饰,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谁家这么大的手笔,就算是要开舞会,也不用阔成这样吧!
忍不住的,若亚将一直放在心底的问题问出口,“我们到底是要去参加谁家的宴会,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灵敏的听出若亚话中的不屑,刑奕磷颇感认同的对她的观感又好了一些。
“难道你不羡慕他们有钱吗?”虽说曾经把她想成是个拜金女,可偏偏她最近的举动实在是挺不像的。
但如果说这只是她为了挑起他的注意力所玩的把戏,那他又不得不佩服起她的演技和胆子了。
先别说她每天不知死活的和他唇枪舌战,就连外表也每天如出一辙,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这样的她着实很难和“勾引”两字搭上一点儿边。
所以对她的戒心少了些,脸色也没以前那么晦暗,甚至还有些的想要了解她的与众不同。
“有钱?!”若亚冷嗤了一声,对于这种暴发户的行径显然不能认同。“若是真有钱,为什么不拿去救灾,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炫耀。”
“那就得去问他们喽!”不过是一堆自以为富有的傻子,殊不知灾祸将至。
再过不久他们就会知道,其实刑家也不过就只剩一个空壳子,要不然那老头也不会动脑筋动到他这个被驱出家门的私生子身上。
“一群看了就教人生厌的低等动物。”若亚对有钱人的评价还真是低,对她来说有钱人不过就是一群不懂生活,反而被钱奴役的愚蠢之人。
“喷!啧!”刑奕磷轻啧出声,失笑摇头的说:“真不知道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是真的这么想。”
“我怎么想关你什么事?”没好气的回应,若亚瞠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怪他再次挑起战火。“像你们这些有钱人最喜欢门缝里瞧人,怎么知道人生除了赚钱之外,还有许多有趣的事。”
要说有钱,她就算不是很有钱,可至少她懂得怎么用钱。
钱嘛!够用就好,犯不着每天为了钱拼死拼活的,何苦呢!
“听起来,你对我的评价似乎也不高嘛!”刑奕磷自嘲的说,私心底不禁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看待他的。
听到他的话,若亚斜睨他一眼,看着他脸上促狭的笑容,不认为他是真的想要知道,于是为免无端挑起战火,索性闭口不语。
谎话她是说不来的,更何况她也犯不着为了奉承他而说些好话,只要她一旦确定他的身份,她会想办法还他一份情,然后他与她就老死不相往来。
这就是她不管他怎么刁难都想留在塑方集团的原因,否则凭她的能力又何必屈居于他的秘书呢?
“说说看吧!”等了许久等不到她的回应,虽然明知她的刁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刑奕磷依然忍不住好奇。
“说了不发火!”丑话先说在前面,她可不想再因为他的刁难,而继续过那种没日没夜的生活。
“说吧!”人就是那么不信邪,明知不会有什么好话,可若亚愈不说,他就愈想要知道。
“小气、自私、没度量。”一连七个字,若亚说来一点儿也不饶舌,反而字字清晰。
“就这样?!”瞠大了眼,刑奕磷简直不敢相信她给他的评语就这七个字。
看着他的脸色骤变,若亚连忙声明,“是你自己要我说的,我这个人从不说谎话。”
“你……”他气结,想不到他这个众家名媛淑女争相争取的黄金单身汉在她的眼中这么的不堪。
“难道我在你眼中的评价就这么低?”
“是不怎么高。”这话答得挺顺口的,看着他的脸色,若亚数日来心中的鸟气一扫而空。
“好!我绝对会让你收回这句话的。”他咬着牙说。
若亚瞥了信誓旦旦的他一眼,然后只给了他两个字,“很难。”
除非刑奕磷真的是救了她的那个男孩,否则一旦被她贴上了标签,要改真的很难。
“你!”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他努力的忍住想要掐死她的欲望,专心的开车。
否则若再这么继续“聊”下去,他们极有可能会车毁人亡。
第四章
在一阵的静默之后,车子仿佛已经到了目的地的减了速,当若亚一见到面前用着斗大的字写着“恭祝刑钟海先生生日快乐”的字眼,她的心倏地漏跳了一拍。她忘了方才自己才不小心惹怒了刑奕磷,连忙问:“这里是哪里?”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在商场赫赫有名的刑钟海,好歹你不是也在商场打滚了几年。”方才受了气的刑奕磷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为报一箭之仇,他故意轻蔑的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勉力自持,她再问。
“我姓刑,他也姓刑,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正面的答复,他以问题代替答案。
“你真的是刑钟海的家人。”若亚怔住了,纵使想过千百回,可一旦再到正确的解答,她仍忍不住的怔愣。
他真的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认识那老头子?”瞧她喃喃自浯,纵是提到刑钟海让他心情显得紊乱,可仍没错失若亚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愕。
“不……我不认识他……”摇着头,她否认刑奕磷的问题。
我认识的是你啊!我欠了你三年的光阴,还害你被赶出富贵之家,流落异乡!
忍不住的在心底呐喊,心中万般的歉疚全在此时涌现,眼眶中不由得泛起闪闪的泪光。
“那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怪异?”着实不习惯这样的她,刑奕磷皱起眉头审视她。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向有着果断而明快的处事风格,不曾这样吞吞吐吐得像是要隐瞒什么似的。
“难道你和他有仇,所以不想让我知道你认识他。”刑奕磷随意的猜测着,脑中突地精光一闪,爆出一个更加无厘头的理由,“还是你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所以此刻情绪复杂?”
“你别乱说!”简直不能相信他的脑海中竟能想出这般荒谬的答案。虽是心境复杂,若亚也忍不住的被他给逗笑了,“我才不是什么私生女,更不是什么要报家仇的女人,我只是讶异你竟会是刑家的人。”
虽然她对他的评价不高,可是要是和刑家那些纨挎子弟比起来,他还真是成材太多了。
不但在异地白手起家,而且除了脾气大了点、行为轻佻了些,但在公事上精准的眼光却是没得说。
关于塑方集团的事她略有耳闻,更何况她和水月还是好朋友。
“怎么,不像吗?”人到了刑家的门口,刑奕磷反倒不怎么想下车了。“不过他们里面的人没几个承认我这个私生子就是了。”
不知怎地,他和若亚说话少了些许的火药味,甚至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他真实的一面。
仿佛可以感受到他轻佻背后的无奈之情,若亚的态度也有了些改变,那不只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还有一些是因为知晓他生在富贾之家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