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向来知道在刑奕磷的心里,除了他之外不曾有过这般让他重视的人。
这……他和章若亚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否则此刻他怎么会在刑奕磷的身上感到腾腾的杀气。
“对你来说,她很重要吗?”小心翼翼的猜测着,印象中他从来不曾为了任何事而卸去他那轻浮的保护色,就连当年他们携手打天下,几度面临生死关头时,他的怒意也不曾这样灼人。
“她是我的女人。”短短的六个字,不大不小的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水月、新荷和方以塑三个人面面相觑。
眼眸皆是不信,可偏偏刑奕磷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那认真的态度仿佛若亚真的是他极为重视的人。
方以塑静静的观察了好友一会,从初时的不解到后来的了然,他已然察觉了他的好友显然也同前段时间的他一样,陷入了感情的泥淖之中。
这样的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毕竟他一向了解自己这个生死与共的兄弟,知道他平日的玩世不恭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晦暗。
而如今他竟这么不遮不避的亲口说出了若亚对他的重要性,显然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率先发难的是水月,她真的很难接受刑奕磷对于若亚前后差距甚大的态度。
“不是开玩笑的,章若亚我是要定了。”不改先前的狂妄,刑奕磷肯定的宣誓着自己的决心。
“你……她……”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再加上一个对感情冷感的女人,水月几乎快教这样的消息给搞疯了,于是她又急急的问道:“那若亚呢?
她也同你一样吗?”
若亚排斥感情,她们这几个姐妹一向是知道的,所以即便刑奕磷说得是那样的斩钉截铁,水月还是不敢相信。
“她会接受的。”捺着性子给了水月这一句话,刑奕磷冷着一张脸,再次将视现转向手术室,摆明懒得继续理会水月的追问。
可水月才不吃他那一套,正要启口追问他话里的真实性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带来了若亚平安的消息,也让她们满腹的疑问打住。
注射麻药还未清醒的若亚苍白着一张脸,毫无生气的静静躺在病床上,刑奕磷二话不说的起身步上前去,紧紧的握住若亚的手,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医护人员的步伐,将若亚送到病房去。
看着他们逐渐消逝的背影,水月对于刑奕磷的目中无人显然还是极度的不悦,正待发难,方以塑已经抢先一步的说道:“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
“可是……”水月还是不服气,就是看不惯总是欺负若亚的刑奕磷那种说厌恶就厌恶,说喜欢就喜欢的善变。
更别提他那一副他说了就算,恍若王者的高傲模样,看了就让人有气。
就算他曾经帮她和以塑重新获得彼此的真爱,她也绝对不同意若亚去爱上那样的男人。
于是她将目光转向了新荷的身上,期望她能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上。
察觉了水月的目光,新荷对她的心理了然的一笑,可她仍理智的说道:“我相信刑先生会是一个适合若亚的男人。”
莫名的,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她愿意相信凭刑奕磷那种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若亚的心意,已经足够带给若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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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略显暗淡的半月高高的挂在天际,微微的光晕散发出一种令人揪心的孤寂。
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个昼夜,若亚此刻只觉得全身酸痛,她环视着四周,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在断断续续的昏迷与清醒之间,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医院,可又却讶异于自己触目所及,那完全不属于医院的感觉。
昏黄的艺术灯泡取代了刺眼的日光灯,温馨的鹅白色淡去了原本该属于医院的死白。
而墙上那些教人看了顺眼的画作,还有周遭舒适的摆设,除了自己手上吊挂着的点滴,触目所及没有一丝医院该有的沉滞。
不难看出这家医院绝对百分百的属于名流士绅的专属。
看着这家医院的豪华,若亚绝对相信这是刑奕磷的杰作,因为也只有他才会狂妄的自作主张,不顾她是否能住得起这样的贵族医院。
打量完了四周的环境,若亚小心翼翼打算伸展着因为长时间躺卧而逐渐僵硬的四肢,不意却发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
她顺着手臂望去,这才赫然发觉自己的手竟被刑奕磷牢牢的握在掌中。
他怎么会在这儿!现在都已经大半夜了,他不回家去,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满心的疑问兜在她的心间,但那种不再寂寞的感觉却在她的心湖中划过一道暖流。
她细细的审视着刑奕磷的脸庞,只觉其上漾满了疲惫,情不自禁的她探出了没被他握在手中的那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轻抚着他俊挺的脸庞。
可尽管她的动作已经很轻柔,可仍惊醒了这两天一直睡不安稳的刑奕磷,于是赶在他睁眼前,若亚的手迅速的撤离他的脸。
而当刑奕磷睁开了而满血丝的眼眸后,第一件事便是打量着躺在床上的若亚。
在他对上了她清澄的双眸后,一颗高高吊了两天的心终于放下来,脸上亦漾起温柔的笑容,关心的询问着若亚。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问着问着,他的手还轻柔的探向若亚的额际,想要确定她有没有再次发烧。
尽管他的举动让若亚觉得心暖,但她仍是平静的说道:“我没事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不是没有发觉他温柔的眼神,也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忧心早已超越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但既然明知无法接受,所以若亚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恍若没有听见若亚的逐客令,刑奕磷径自的站起身来,双手还忙碌的在病床旁的小柜上搜索着。
“你在干什么?”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若亚没好气的问道。
他一向心高气做得紧,那为什么她的逐客令都已经下得这么明显了,却不见他有任何一丝的不悦。
“你躺了那么久,肚子一定饿了,刚好水月今天下午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汤,所以我打算倒一些给你喝。”
“我不饿,不要喝汤,你赶快先回去吧!”不顾自己紊乱的心跳,若亚再次下逐客令。
这次不想再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刑奕磷霍地转身,锐利的双眼微微的眯起,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可以让人轻易辨认的怒气。
“你觉得我是一个可以放着自己的女人在医院不顾,只顾着经营自己事业的男人吗?”
刑奕磷的愤怒让若亚微微的瑟缩了一下,向来不饶人的嘴也不由自主的回答道:“应该不是!”
“那你就没有什么理由再赶我离开。”对于她的答案,刑奕磷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翻身过去继续为她盛汤的动作。
呆愣的看着他固执的举动,若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咕哝地说道:“可是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嗯?”刑奕磷的嘴里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原本放松的肩膀倏地挺直,颇有进入战备状态的感觉。
“本来就是嘛!我从来就不曾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也没有义务在这里陪我。”她嘟嘟哝哝的一长串抱怨毫不意外的再次引来了他的怒目相视。
只见他一手端着鸡汤,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里头的怒气再次毫不保留的射向她。
这辈子,她是惟一一个可以让他愿意亲手伺候、照顾的女人,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的不识好歹,三番两次的想要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教人生气。
“你……你瞪什么瞪?”经过方才的那一番对峙之后,若亚原本虚弱的勇气顿时全数的回了笼,不甘示弱的她立时也跟着瞪了回去。
“我说过我要你,你就是我的女人。”既然这个女人还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他是不介意再重复一遍。“我也说过我不是你的女人。”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番的男人,感情不应该是两情相悦的吗?凭什么他说了就算。“你……”恨不得一手掐死顽固的她,难道要她当他的女人真有这么委屈吗?“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是又怎么样?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得要以身相许。”喝,这么快就讨起恩情,就知道这男人向来不安什么好心眼。
“如果我真的要你以身相许呢?”微眯着眼,这种毫无理由的拒绝几乎要让刑奕磷彻底的抓狂。
“答案是不!”刻意的忽略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跳,若亚干脆的说道。
“你简直是不知好歹!”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碗,刑奕磷的语气倏地变得轻飘,庞大的身形已然缓缓的逼近了若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