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沉下脸色,厉眼一扫。「怎么,有什么问题?」那清冷含威的眼神一瞪,立刻把歇斯底里的女人们给慑住,并住了口。
「没……没有。」
「没有的话,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说也奇怪,那些女店员们还真的乖乖地一个个走开了。
娇娇像是有了大发现地直瞅着她瞧,难怪这女孩能吸引住何大哥的目光,她身上有一种不让须眉的气概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待那些女店员离得远远的,温柔转回头,有些落寞地更正:「我不是硕文的女朋友。」
「不是?」换娇娇讶异了,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应该这么说……我很想当他的女朋友,可是他还没答应,无不管这个,你说这烘焙屋是硕文的?他是面包店的老板?他没告诉我,我完全不晓得,而我居然买他家的蛋糕送给他吃,他却没说,真……可恶,他到底在想什么?要A我的钱也不是这种A法……那也不对,每次一起去吃饭时都是他付钱啊……我搞糊涂了。」说到后来,变成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娇娇在一旁听着,只听个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一定跟硕文最近心神不宁有关,她早想找这位温柔小姐谈谈了,想不到今天正好碰到这个机会。
「你说何大哥还没答应你?可是据我所知,他对你应该很有意思喔。」
温柔抬起脸来,狐疑地问:「他说的?」
「他没说,不过大家早在猜,为何他放着自家这么多面包蛋糕不吃,偏每次都从外头带回人家送的『童话烘焙屋蛋糕』,自己泡着茶,默默地吃着,你想,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温柔睁大了眼,她当然明白对方的明示。「可是,如果他也喜欢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交我这个女朋友?」
娇娇点头。「这的确值得探讨,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应该可以帮你分析他的想法,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们之间相处的情形,我才好判断,不如这样,我们叫壶花茶到包厢里面好好聊聊,你觉得如何?」
温柔丝毫不拖泥带水,当下答应。「没问题。」
于是,一个妩媚、一个俊俏的两个美女,一起上了楼,章玉娇决定把何大哥的脾气及过去那段感情,全都告诉温柔,好让她了解何大哥的想法,她有预感,这女孩一定可以让何大哥清醒。
有时候,太固执的人,还是需要一个有魄力和果断力的女人来敲醒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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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硕文染上重感冒,发烧生病躺在家里四天了,却没告诉她,要不是章玉娇,她到现在还不晓得,还一直以为硕文故意不跟她联络。
「你怎么来了?」躺在床上的何硕文一脸意外。当好友的老婆,同时亦是他视之如妹的娇娇出现时,居然还带了另一个人来探他,而这人竟是温柔,教他怎么不惊愕万分。
娇娇故意装傻地说:「你重感冒需要人照顾,伯父伯母都在美国养老,而邵瀚工作忙,我又要照顾小BABY,总要有人来帮你准备三餐,刚好我遇到温柔,她是照顾你最适合的人选。」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
谁听你啊!
两个女人仿佛很有默契地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彼此应酬起来。
「那么何大哥就麻烦你帮忙看顾了。」
「当然,我一定会让他尽早康复。」
「他这人很固执,你一定要多担待。」
「安啦,他那个死脾气,我太了解了。」
她们在说什么?怎么好像妈妈把小孩子交给保母照顾一样的口吻,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还有,她们俩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他有不好的预感,偏他现在无法思考,重感冒让他全身没有力气,虽然已经吃药打针,但他现在除了躺在床上休息,连起床自己弄东西吃的力气都没有。
本来是邵瀚和娇娇轮流来照顾他,没想到温柔来了。他身子很热,但不晓得是因为发烧的热,还是看见她的热。
而娇娇居然就这么走了,留他和温柔两个人,他困难地坐起身,对她道:「我已经好多了。」
「是吗?」温柔走到床边,她唇上带着娇美的笑,眸底却是含着怒气,伸出一只手,不是扶他,却是不客气地把他推回去躺着。「给我好好休息不准下床,从现在开始,没我的允许,你——不、准、下、床!」
他睁大着眼睛,瞪着她英姿焕发又磅礴的气势,她竟然敢命令他?有没有搞错!
「你这个丫头,居然命令起我来了——」
「你呀,在我眼里就是一个龟毛而且不干脆的大男人,现在还病着,如果你不乖乖养病,我就打你屁股,告诉你,我可是说到做到,而我很愿意这么做。」
她咧开了奸笑,令他刷白了脸,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汗颜感。
达到威吓效果了,她很满意地笑了笑。「现在呢,我要去煮地瓜稀饭给你吃,等会儿来喂你。」
他瞪着那走向厨房的背影,想都没想到,自己也有要听命于她的一天,他现在因为重感冒全身疼痛得要死,除了没力气,也没精神跟她辩论,最后只得由她摆布,任她为自己准备三餐,喂他吃药,帮他擦汗。
很奇异的,有她在,他便安心地睡了,接下来绝大部分时间也都在睡觉,但在蒙胧之中,他晓得是她帮自己换额头上的毛巾,晓得是她帮他擦冷汗,当出汗弄湿衣服时,也晓得是她帮他换的衣服。
他一年到头很少生病,一旦重感冒就很严重,得有人随时照顾才行,有温柔专职照顾,的确让他方便不少,温柔不但尽心尽力在身旁看顾,还二十四小时待命,连晚上睡觉时间,她都睡在他的床边。
与其说她是他的看护,不如说她像个妻子一样照顾他,这令他感动。不知是否因为生病的关系,他对她保持君子的意志力越来越弱。
明知她睡在自己床边的理由是为了要就近照顾他,但往往在他半夜醒来时,会发现两人抱在一起,而沉睡中的她衣冠不整,令他心火上升,差点没虚脱。
最糟糕的是,她会趁他没力气时吻他,说她好想他,耳鬓厮磨着软言侬语,令他越来越招架无力,而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某个夜晚,当她帮他脱下汗湿的衣服,用毛巾擦掉他因为吃退烧药而出的汗时,她的馨香玉手缓缓触摸他的胸膛,明知她是故意的,他却拒绝不了她贴来的软躯。
他想,当时他一定神智不清了,才会越了界,受不住她的诱惑。
等到隔天清醒时,他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
「你要对我负责。」她露出好委屈、好无辜、好楚楚可怜的表情,那闪着水光的大眼睛,却不小心泄漏了得逞的笑意。
何硕文还在震惊当中,回想昨晚的一切,身上还残留两人的温度,这不是做梦,而是既成的事实。
「我不管喔,我的人给你了,你一定要认帐喔,不然我会活不下去,呜呜呜……」
这丫头才不是遇到挫折就掉眼泪的料,他太清楚她的性子了,而且她装哭的本事也真烂,一眼就被他看穿,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死丫头分明是早有预谋,而他也领悟到娇娇和邵瀚一定也参与其中,竟然设计他失身……
唉!他头大地抚着大阳穴,但其实心下并不生气,反而是……高兴的。
「别以为装哭就可以骗过我。」他板起面孔,双臂横胸,她是什么角色,他还会不清楚?
原本被双手捣住的脸蛋,悄悄露出两颗鬼灵精的眼珠子偷瞄他,继而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咬着唇瓣,嗫嚅道:「先说好,这是你情我愿,我可没勉强你喔,是你自己也忍不住嘛……」
「你设计我。」
她抬起脸,一副豁出去的口气。「对啦,陷阱是我设的,但也要你愿意跳啊,不管怎样,我失身给你是事实,想赖帐啊,那可不行,生米煮成熟饭了,所以——」话还没说完,就被敲一下头,令她哎哎抗议。「干么又敲我头啊!」
「生米煮成熟饭,亏你好意思说。」
「不然说什么?我没叼着菸嘿嘿冷笑就不错了,谁叫你明明喜欢我,却不肯接受我,娇娇都告诉我了,你一直挂念死去的女友,所以封闭住自己的心,我只知道,如果我不积极强势一点,恐怕永远都无法逼你打开心房接受我。」
何硕文颇意外地盯着她,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深深叹了口气。「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并非因为死去的女友的关系。」
「咦?不是?那……是为什么?」她心一冷,难道他真的不喜欢她吗?该不会是她自作多情?思及此,她反而慌了。
他的大掌温柔地拂上她的脸,当拥有了她之后,他的确可以坦白告诉她心底的话了,眼神逐渐变得幽深,燃起了闇火,他决定不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