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爱鲍安妮吗?」
尹墨皱起眉,迟疑半晌没回答,只是看着前方不知名的舞者跳着热情的拉丁舞,诱人的眸光射来,摆明要引起他的注意,女人对他主动示好,他早习以为常。
「妳爱鲍安妮吗?」杨鹏程又再问一遍。
尹墨将目光调回手中的酒瓶,话中有话的说:「我喜欢风尘女子,不喜欢良家妇女,不知道这是否已回答你的问题。」
杨鹏程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天爱的问题出在于她看起来像个良家妇女,而良家妇女偏偏不对你尹大医师的味,你爱的是有风尘味的女人。」
「没错,所以你不用再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对处女没兴趣;和处女上个床弄得哭哭啼啼的,我可受不了。」
「所以你不在乎你的女人是不是处女,最好不是?」
「不是最好不是,是一定不要是,你知道我受不了那个过程,一点乐趣也没。」尹墨实话实说。
「你没有处女情结?」
「没有。」
「我不信,是男人多少都有一点。」杨鹏程坦率的说。
尹墨懒得多作解释,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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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杨鹏程迫不及待的将打探来的第一手资料转告杜拉拉和那天爱。
「妳们现在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吧?」
杜拉拉立刻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有没有搞错啊,尹墨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别的男人是非处女不要,他老兄却是不要处女要妓女,这是什么鬼话,分明是没理由找理由。」
那天爱站起身,脸色一阵苍白。「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
杜拉拉想要阻拦,杨鹏程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下。
那天爱走后,杜拉拉不悦的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把天爱留下来?」
「妳不觉得我们谈论的话题对天爱而言太残忍吗?」
「尹墨真是太过分,他怎么可以这样,不乱搞男女关系也有错吗?冰清玉洁、洁身自爱竟是他嫌弃天爱的理由。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男人,尹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的妻子?」杜拉拉义愤填膺的嚷嚷。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不是妳看得明白的,尤其是夫妻间的事,妳别管了,会越管越复杂,再说尹墨那个人妳越是管他,他越是桀骜不驯。」
杜拉拉叹口气,「天爱太可怜了,为什么美人没有好命?」
「世间事就是这样,这是天爱的选择,当初她可以选择不嫁给尹墨,可她偏偏要走上这条荆棘难走的路,我们这些旁观者能帮的自然有限。」
杜拉拉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注意一点,不要以为我是个大笨蛋,如果你敢背着我乱搞女人,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小心我阉掉你的重要部位!」
杨鹏程故意一抖,「好狠!」
「是啊,最毒妇人心,我就是爱恨分明的人,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天爱就是太好欺负,所以尹墨吃定她。我现在把你们男人统统看成坏人,一个比一个坏,全是坏胚子,不看牢些,一有机会就在外头胡搞瞎搞。」
「妳说的是什么话?妳不能把男人全看成尹墨啊,我不是尹墨,不是那种风流的人,而且我嫌麻烦,一点也不想弄来两个女人把自己操死。」
「你们当然不是尹墨,要是尹墨就好了,尹墨多金俊帅,又会哄女人,把女人的心兜得痒痒的,花心是很正常的。」她说得理所当然。
「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花心就不正常啰?妳这是哪一国的话,太看不起人了吧,才说天爱很可怜,现在又说尹墨花心有理,我真是搞不懂妳们女人,既不切实际又贪心,是怎样?嫌我不够有钱还是嫌我不够英俊?」他有些动怒。
「我们女人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顶尖出色的男人,还学人家风流是无耻的行为,尹墨喜欢风尘女子,可至少他把话说得很清楚,不是在妻子面前谎话连篇,却一句也做不到的男人。」杜拉拉理直气壮的回话。
「所以尹墨搞外遇是情有可原啰?」
「我没这样说,反正你杨鹏程就是不可以乱来。」杜拉拉强势的表明立场,她太清楚男人是不能宠的,一宠就飞上天为所欲为,以为自己是西门庆再世。
「就因为我不是尹墨?」
「不!因为我不是天爱,我没那么好欺负,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第二章
那天爱打开皮包拿出钥匙,就在她正要推开门时,有人叫住她。
是一个过分装扮的陌生中年女子,粉雕细琢的一张脸,看得出来年轻时姿色不差,只是……她是谁?
「妳就是尹墨的太太吧?」女人露出怯然的笑。
那天爱点点头,「是的,我就是尹墨的妻子,请问您是?」
「可以请我进去喝杯水吗?我有些口渴。」女人指了指门扉。
那天爱犹疑了下,女人看出她的迟疑,旋即回答:「妳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有些事想跟妳商量,不会耽误妳太多时间。」
那天爱颔首,开了门让女人跟她一块进门。
女人四处张望,眼里满是惊叹,「我这一辈子从来不曾置身如此华丽富贵的屋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来尹墨真是有钱人。」
那天爱倒了杯水客气的请她入座,女人大口大口的喝光杯里的水,然后一笑。
「我姓何,何敏,不好意思打扰妳,因为我有一些事想跟妳聊一聊,也许我要说的话妳并不相信,可是……却都是事实。」
「您请说,我现在并没有什么事要忙,不过……我好像并不认识您?」
「是的,妳并不认得我,不过我知道妳是尹墨的妻子……所以我才来找妳,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尹墨开口。」何敏吞吞吐吐。
「如果是和尹墨有关的事,我可能帮不上忙。」那天爱实话实说,她和尹墨并不是一般夫妻,如何对他的事情置喙?
「我是尹墨的生母。」何敏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闻言,那天爱震惊莫名,「您说……您说您是墨的……生母?」
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自称是尹墨的生母?怎么可能!
那天爱不知该如何反应,一直以来,尹墨的父亲和母亲就是社交闻人尹三鼎和资深媒体人陈香兰,任何人都不曾怀疑过这个事实。
何敏咳了两声,有些欲言又止,「如果不是因为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拜访妳,说来惭愧,这么多年来我好像一直扮演着走投无路又狼狈的角色,二十八年前是如此,二十八年后还是如此。」
「您说您是尹墨的生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想起往事,何敏不自觉的陷入一种怀旧的面容。
「都是快三十年前的事,当年……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会把自己的儿子送人,那个时候尹墨不过刚满月,说来不怕妳耻笑,当年的我是个酒廊的红牌妓女,被男人包养生下孩子,男人的妻子含恨的把男人杀了,我吓得半死……那个时候我不过十八岁,除了点姿色之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再加上孩子生病,又身无分文,心慌意乱下接受尹三鼎医师夫妇的好意,把孩子送给他们照顾,他们……说是尹夫人不能生育,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要我年纪轻轻不要被孩子毁了一生幸福……」
何敏顿了顿,扬首看着那天爱,嘴角绽开骄傲的笑,「时间真的过得好快,都快三十年了,现在看来,我当年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牺牲一个做母亲的快乐,把尹墨送给尹三鼎夫妇,尹墨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不是吗?」
何敏的话里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当年的遗弃行为有错。
那天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何敏将自己隐藏了二十八年,却在这个时候出现自是有点不寻常。「您今日来找我应该不是单纯的只是来告诉我您是墨的生母吧?」
何敏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从皮包里拿出一张老照片。「妳看这是尹墨出生不久后我带他去拍的相片,这是我们母子唯一的一张合照喔,我很宝贝的。」
那天爱接过相片一看,相片确实被保存得不错,除了有些泛黄,纸张四周并没有任何缺损,不过,她并不确定相片中的男婴是不是尹墨。
她把相片还给何敏。「伯母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呢?」她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一个女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在二十八年后出现。
「我想跟妳……周转一些钱。」何敏吞吞吐吐。
那天爱一愣,「您想要多少钱?」
何敏急切的道:「我要的不多,妳以后就会知道我不是狮子大开口的人,我是真的有困难,我的男人得了血友病,虽然健保有给付,不过还是不够,所以欠了一些债,大约七十万,不过我自己还有一点积蓄,所以想先跟妳周转七十万,如果妳没有现金,我明天再来拿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