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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有法子,走。」

  他带着她开车到镇上,找了一个老朋友买了一些东西,准备带回去给老厨娘,南茜虽害怕却也笑得开心。

  一路上,两人讨论着如何让贾克吓得屁滚尿流,笑声不断,没想到一回到庄园,却发现客厅里又是一片狼藉,而且酒味四溢。

  「怎么回事?夫人。」

  罗拉拭去脸上的泪,看着蔚杰道:「杰佛逊跑到厨房里偷拿料理酒喝,我发现了,跟他一路吵到客厅,他气愤的摔破酒瓶,结果飞射出的玻璃碎片居然划过夏若琳右手的两根手指,流了不少血……」她忧心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杰佛逊,「他看到女儿流血,吓呆了,坐了好久了,动也不动。」

  「那夏若琳人呢?」他很担心她。

  「回房了。」

  「我去看她。」

  蔚杰马上上楼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他试着转动门把,门没锁,他立即开门进去,见到夏若琳坐在窗台,神情落寞的看着远方绵延的山丘。

  「公主。」

  她怔了一下,缓缓转回头来看他。

  「手怎么了?我看看。」他看着右手已经包扎好的两指,「痛吗?」

  她摇摇头。

  「妳在想什么?」

  她还是摇摇头,空洞的黑眸锁着太多的无力与伤心,蔚杰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妳不该承受这么多事的,我好舍不得。」

  她缓缓的闭上眼,只要一次就好,她让自己枕靠在他的胸膛,吸取一些能量,个然,她已经没了力气去面对邪魅的贾克。

  但不能太多,她会眷恋,不忍离开。

  她退后一步,「谢谢。」

  「公主--」

  「谢谢,请你出去。」

  蔚杰好无力,他该如何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呢?他抿紧唇,走出去。

  他突然很想念Kin在维也纳森林里,他总能给有迷惑的客人一些适时的指引……

  算算日子,酒馆也整修一、两个月了,重新开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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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

  一个炎热的末夏傍晚,下了一场来匆匆、去匆匆的西北雨,被雨洗涤过的台北消了不少暑气,放晴的天空还高挂着一道美丽的彩虹。

  俊俏的翁伟迪抱着儿子跟美丽的妻子唐薇走进熟悉的街道,原本希望能看到一个不同的景象,但两人都失望了。

  翁伟迪低头看着张着大大眼睛的帅儿子,「还没整修好,下回再带你来。」

  「为什么?」童稚的嗓音问。

  他揉揉儿子柔细的发丝,指指仍挂在门上「整修中」的牌子,「那个意思是酒馆还在休息中,没开。」

  「噢。」小家伙很失望。

  爹地、妈咪带他来这儿好几回了,但没有一次进去过呢。

  翁伟迪看着踏上两级阶梯的妻子,此刻的她窈窕美丽,他脑海中却蓦地浮现穿著一件粉红色孕妇装的她,站在酒馆门前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喜帖给他的那一幕……

  当时他气炸了,一个用计偷了他的种、一个只在乎孩子的女人,突然想定下来,但她在选择结婚对象时,挑的居然不是他这个孩子的爸!

  历历在目的美丽往事,维也纳森林里的人都帮他见证了这一切……

  他勾起嘴角一笑,满足的拥着妻子,抱好儿子,回头再看酒馆一眼。

  「下回爹地再带你来,乔。」

  「好。」

  希望下次来时,维也纳森林已经重新开张了。

  第四章

  从早上就下了雨,下得天空灰蒙蒙的,可能持续一整天。

  于是被搬到前院的钢琴又被搬回朴拙的客厅,一些特意装饰的鲜花也被移到屋内,一道道的佳肴则在近午前摆妥在L型的长桌上,一只放在锅炉上沸煮的汤锅散发着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老厨娘故作神秘,不肯说出是什么好料,南茜一直躲那锅汤躲得远远的。

  在客厅等待贾克等人的只有夏若琳、南茜跟蔚杰,蔚凡照顾着身体欠安的老爵爷,罗拉则陪着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肯说话的杰佛逊。

  当贾克身上微湿、脚上也湿答答的带着一大票狐群狗党,一手提着放着宠物蛇的铁盒子走进屋里,看见这寒酸的三人相迎景象、寒酸的几道菜,差劲的酒后,一张俊脸马上绷了起来。

  「这什么排场?」他很不爽。

  「这已经是我们所能招待你的最大规格了。」蔚杰像个男主人一样开口解释,更让贾克不满。

  「你算什么东西?」

  「抱歉,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多多包涵。」一身白色洋装的夏若琳微笑的跟贾克那些友人点头,不卑不亢,气质高雅,让他们本来也不怎么高兴的情绪顿时消失无踪,一个个笑了开来。

  「不会不会,听说妳很会弹琴。」

  「来一首吧--」

  「她的手--」

  蔚杰话还没说完,夏若琳已微笑的走到钢琴前坐好,弹奏起来。

  这是蔚杰最不喜欢她个性中的一部份,她太逞强了!

  清脆优雅的钢琴声在客厅里响起,夏若琳的后方是飘着蒙蒙雨色的窗台,让这一幕看来更像梦境,只是贾克的朋友显然都是些粗俗的街头混混,吆喝的称赞几声后,即没规没矩的吃起东西,还直接以瓶就口的喝酒、聊天。

  贾克半瞇起眸,将宠物蛇放在桌子一角,径自拿了一瓶酒走到夏若琳的身边,看着她的纤纤玉指在键盘上飞舞,他想象着这双手在他身上的感觉,顿觉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管他什么婚期,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先将他拐到自己的家里小住几天,说是邀她到伦敦走走逛逛,好好要她个几天,不然,露丝那条死鱼最近一点反应也没有。

  邪魅一笑,他转身走到蔚杰面前,「老爵爷呢?」

  「在房里。」

  他点了一下头,他知道那老头独住在另一边的木屋里,随手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扔下后,朝外走去。

  见他一走,蔚杰立即走到夏若琳身边,这才发现她早将手指上的绷带拿掉了,这时受伤的手指再次渗出血来。

  看着她专注、似乎置身于某个空间的沉静黑眸,他看不过去,干脆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边。

  「来点不一样的,二人四手的合力弹奏一曲吧。」

  他向那群根本没在听她演揍,狂吃狂饮的客人敷衍的说了句,一手扣住夏若琳受伤的手,另一手随意的乱弹乱唱,夸张的是,还有人跳起来拍手叫好。

  一旁的老厨娘和老亨利噗哧一笑,但也很配合的掩饰南茜将贾克遗留在桌上的宠物蛇拿到厨房去。

  「你干什么?」夏若琳对蔚杰的帮忙并不领情。

  「妳太逞强了,看看他们,谁在听妳的音乐?何必为这些人弹得手指伤口鲜血直流?」他的声音中有太多的不舍,凝睇的眸光也全是怜惜。

  「那是我的事。」她倔强的抽回手。

  他一抿唇,不顾众人目光,将她直接拉离座位,步上阶梯,三步并作两步的拖着她往他的房间去。

  「嘿,那是干什么?」

  「那不是贾克的女人?」

  琴音一歇,一些人注意到他们往楼上去,全站起身。

  老亨利连忙过来,「没事、没事,小姐手受伤,蔚杰是老管家的儿子,他帮她包扎包扎就下来了。」

  「是啊、是啊,来来来,这汤虽烫,但绝对好吃,尝一尝。」

  老厨娘也连忙端了好几碗「好料」给他们享用,又递酒,又给烟,几个人马上忘了上楼的两人。

  「你干什么?实在太无礼了!」

  夏若琳被拉到房间才恢复自由,她揉着被抓疼的手,怒视着蔚杰。

  「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太懂那些什么鬼礼仪,只是--我记得,」他边说边在柜子里翻找,拿出一个医药箱,他笑了笑,走到她前面,拉过她的手要为她上药,「我想妳那么想弹,至少得让它们稍微休息一下再弹。」

  「你不明白。」她的声音沉了下来。

  「什么?」

  「对贾克,你愈照他的话去做,他愈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她直接拿过他手中的纱布擦拭一下,伤口其实不深,这会儿没再使力就没有流血了。

  她想下楼,却被他拉住。

  「妳害怕我对妳的温柔吗?」这是他这几日观察而来的想法。

  她的心脏猛地一揪,心虚的道:「没有。」

  「那就让我为妳敷药。」

  「真的不用!这不是大伤。」她心口上的伤才是伤啊。

  「为什么对别人都能以虚伪的笑脸以对,对我就这么不耐?」他这话是一针见血。

  「我--」她愈来愈心虚。

  「因为我在妳心中很特别,所以妳可以卸下妳的面具?」

  「胡、胡说。」

  她硬要将手扯回来,没想到却扯痛了手指,血又流出来了,她直觉的想再拿药箱里的棉花来擦拭,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

  她的脸瞬间涨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双温柔深情的瞳眸凝睇着她,看得她沉溺在其中,忘了思考,在他的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到他怀中,俯近的唇一吋吋的接近时,她的心脏失速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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