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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范姜没被我给误导了。”

  “什么?你告诉范姜了?”手脚真快。

  “昨天晚上告诉他的。”本以为可以立个小小的功,没想到是一场误会。

  “赶、快、澄、清、吧!”查小咒轻吼。

  “半个钟头前已经联络他了,范姜不在分局,行动电话也收不到讯号。”

  “一会儿再联络吧!范姜比你聪明多了,希望不会听信你的误判。”查小咒平躺在沙发上休息。“你耍的把戏孟芸蔷相信吗?”

  “九成九吧!她倒不像传言中的泼辣。”

  查小咒斜眼睨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不是柴哥,而十五夜餐厅也不是避闹小筑,她不需要在那里撒泼。”

  “我倒觉得她的脾气比你好,你对我凶得很。”两相比较立见分晓。

  查小咒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胡扯!”

  “女人看女人大部分时间都不太客观。”苏慕欧吹着口哨,轻松地走上二楼卧房。

  查小咒哼笑了一阵,终有一天她要瞧瞧那女人的真性情。

  在避闹小筑里,向茉皖和柴少棠各怀心事的侧卧在床的两端。

  对于她的屡屡拒绝,柴少棠心里有说不出的苦,女人给他的挫折他还是头一遭体会,没想到后劲这么强。

  向茉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她何尝愿意隐忍下对他的悸动,克制自己莫与他互诉情衷?

  她就睡在他身边,总是冷淡的应付他存在的事实。

  难道她到现在还恨着他,不肯原谅他吗?

  就因为她的纯真四年前被他摘取,所以无论他怎样弥补都不足以洗去他的原罪吗?不,不是的,她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他咬了咬下唇,咽下正要冲口而出的话。

  她蜷着身子睡意却迟迟不来,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改变现有的冷漠。

  向茉皖爬下床,光裸的脚板接触微凉的地板,真想放声痛哭。这是什么情况啊?她竟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却有口难言,怎么能够不感到悲哀呢?

  蓦地,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个满怀。

  她深一口气,这个男性阳刚的气味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天呐!

  她已经开始渴望了。

  她缓缓的转过身,心甘情愿的回抱他,什么也没说,现在不是言语沟通的时刻。

  ……

  天微亮,两人躺在床上,向茉皖已忘了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她相信以昨晚的热烈情况,她不可能有力气爬回床上。

  彷佛死里逃生似的,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虚弱满足的微笑。侧过身子,看向柴少棠,被单拉到他腰部。

  昨晚的她是个陌生的灵魂。

  他张开眼,回视她的。

  “你一定很高兴,成功的诱惑了我。”他调笑。

  “是的。”她羞涩的承认。

  “你取悦了我,大大的取悦了我。”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伸进被单里抚弄她的胸部。

  她嘤咛了一声。

  “经过昨晚,是不是代表你已经解除了我的禁欲令?”他又开始进攻她的耳垂。“好敏感。”然后是纤腰。“好漂亮。”

  她喜欢他调情的方式,也喜欢他亦正亦邪的眼神,但她还是不敢正面承认早已爱上了他,而且无法自拔。

  “这么安静?”他低沉地问。

  “天……亮了……”她蹦出三个大杀风景的字。

  “我知道,但这不会影响我将在你身上施展的魔力。”

  他迅速翻身压在她身上,维持某种程度的凌人气势。

  他以双掌撑住自己的身体,怕自己魁梧的体格压坏了娇弱的她。

  “我……想……起来……”她不能再沉迷下去了。

  “再等一会儿……”他不放行。

  “要多久……”

  这时,突来的敲门声解救了她的身子。柴少棠不耐烦的轻吼:“谁呀?”

  “先生,台湾打来的紧急电话,一位范姜先生。”管家说。

  柴少棠旋即翻身下床,套上长裤。“我到书房接。”

  向茉皖敏感的知道,范姜的电话来得非比寻常,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

  第10章(1)

  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

  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

  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晓梦啼莺。

  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

  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

  稠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

  风入松 吴文英

  柴少棠接了电话后,并未再回卧房继续方才中断的缠绵,而是直接驾车前往巴塞隆那。

  向茉皖信步踱向大厅,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恶。昨晚的俳恻缝缝也算是一种对爱情的默认。

  他应该感受到了吧?如果不是有情有爱,她不会主动求欢;如果不是已经接纳了他的人,她不会甘愿一父出她的身子。

  修儿伶俐地朝她跑过来,口里嚷着:“妈咪,妈咪。”

  她抱着他。“什么事?慢慢说。”

  “住在花园里的小白花生了好多小小白花……”修儿献宝似的说。

  “谁是小白花?”她也感染了修儿的喜悦,不禁生出乐趣来,陪着儿子立里一戛里语”番。

  “狗狗……狗狗嘛,妈咪不认识狗狗……”

  向茉皖想起来了,上个月小咒抱来一只身上有着斑纹的小白狗,原来是只怀有身孕的母狗。

  “带妈咪去看看。”她放下修儿让他自己走。

  “兽医叔叔早上来过了,小狗狗好漂亮哦!”修儿边走边说。

  “小狗狗总共有几只?”向茉皖随口考考修儿。

  修儿露出四根手指。“四只。两只和小白花一样,两只有点不一样。”

  “你喜欢哪一只?”

  “全部都喜欢,可是爹地不让我养那么多只,他说要把三只小狗狗送给我的朋友。”

  “你想留下哪一只?”向茉皖牵住修儿的小手问。

  “最小的那一只,其他的送给别人,别人也喜欢小狗狗。”

  “别人是谁?”向茉皖好笑的问,修儿这半年来长大许多,已能和大人作很好的互动了。

  “我的朋友啊!”修儿又说了一次。

  “妈咪认不认识的朋友?”

  修儿想了想。“不知道,奶奶带我去玩的朋友。”

  “也和你一样是小小孩吗?”柴母偶尔会带孙子到邻居家闲聊,向茉皖一向采放任态度,从未干涉,也很少过问。

  她的用意是不想让柴母认为她很小心眼。

  “有大小孩,也有小小孩。”修儿答道。

  两人来到一棵老榕树下,弯身逗弄着用红木板钉造而成的狗窝一家。

  孤单的狗妈妈喂着四只刚出生的小狗,小狗边吸吮边甜笑着,煞是可爱。

  “如果狗妈妈生气的时候,就不要一直逗小狗狗玩,知不知道?”向茉皖提醒修儿。

  “为什么?”修儿仰首问。

  “狗妈妈有的时候希望小狗狗安静的待在家里不要只顾着玩。所以她会生气的骂小狗狗,妈咪怕小白花会连你也一起骂。”

  “那会怎么样?”

  “狗妈妈生气的时候会用牙齿咬人,妈咪怕你痛痛流血。”见修儿一头雾水,向茉皖只得祭出疼痛和流血,来规范修儿注意可能的伤害。

  母子俩说说笑笑,很快时间就过去。

  吃午餐时,柴母语气轻松的说:“刚出生的小狗,我打算送给社区中心的孤儿院。”

  “原来修儿跟我提的小朋友和大朋友,是在社区中心孤儿院里的孩子。”向茉皖恍然大悟。

  “孤儿院的院长是我的老同学,说来她比我有爱心多了,而且还付诸行动。”柴母感叹地说。

  “伯母也做了不少事啊!”

  “我老了,体力有限,我那老同学不服老,一家孤儿院不够还开了另一家分院,我准备捐助一点钱略尽心意。”

  “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柴母想了想。“我还想送几套书给那些院童,你能不能替我拿主意?”

  就这样,向茉皖接下了柴母的所托,决定下午到市区书局逛逛,为院童们挑几套好书。

  向茉皖到西班牙后,头次使用她的国际驾照,本来柴母还不放心地问:“要不要叫吉姆斯开车送你去?”

  向茉皖绽开笑靥。“让我去探个险吧!”

  “我怕你迷路。”

  “不会的,我曾在西班牙住过两年,几条大路不是问题。”

  一到了书店,向茉皖便迅速没入浩瀚的书海里。

  她先卖了几本她想看的舞蹈方面书藉,然后绕到儿童文学和少年文学部。正当她沉浸在午后阳光和精神食粮的慰藉时……

  “向小姐。”有人叫她。

  她抬头四处搜寻,只见一个男人朝她招了招手。

  “你是……”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男子递给她一张纸条然后转身离去。

  向茉皖反射性地打开纸条——

  三十分钟后太阳门喷水池前见,不见不散。你最好准时出现,否则不保证柴少棠人平安心平静。

  没有署名的一张纸条,聪明的以电脑字体完成。

  是谁?到底是谁?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看了看腕表,三十分钟恰好足够让她以散步的速度到达太阳门。

  自然,这一切是经过设计的。

  她放下手里已挑选好的书藉,以赴义上战场的决心走出书局明亮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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