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承认你对葛小姐的所作所为?”秦天厉色再问。
“我只是口头威胁,我不会真的去丢鸡蛋的,总经理你要相信我!”彭仁辰继续辩解。
“你打着百胜的名号,去外面为非作歹,意图破坏公司的名誉,我得将你交由法律部门去处理,看你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葛爱竹在知道秦天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后,原只抱定两人之间的交情,才会将事情陈述给他听,完全没想到事情有扭转的机会。原来是这个业务在擅自作主。
“总经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只是口头威胁,希望她们拿出诚意解决,我也是为了我朋友,请你原谅我!”彭仁辰苦苦恳求。
“公司有公司管理的规范,如果每个员工都像你一样,打着公司的名义到处去招摇恐吓,那公司的声誉谁来负责?公司还要不要继续经营下去?”他扬声质问。现在百胜最禁不趄的就是有任何黑道的色彩,因为他们正全力冲刺政府的案子。
“总经理,请不要开除我!”彭仁辰继续求情。
秦天站起来,拨打着内线。“王秘书,我现在要开会,马上帮我召集蓝副总、关副总、业务一部的林经理、法律征信部的陈经理。”
拨完电话,秦天又在葛爱竹身边坐下。“在这里等我,我开完会之后,再告诉你结果。”
“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如果你们可以找到他,要怎么向他讨债我都可以不管,只希望别再来打扰我妈妈平静的生活,我妈妈再也受不起任何的惊吓。”葛爱竹向秦天祈求着。
“我知道,包在我身上,我不会让我的人再去你家打扰。”他轻轻揉着她的发顶。“村姑,别担心。”他故意这么喊她,希望她能放轻松。
“吸血鬼,谢谢你。”她怎么有想哭的冲动?
“我去开会了,你和你大姊在这里休息一下,想喝什么交代总机小姐就可以,我会吩咐下去。”
“思,我等你。”葛爱竹说。
他换了个态度,阴冷霸气地将彭仁辰给带出办公室。
两个男人一离开,葛爱梅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
“小竹,你是怎么认识这个秦总经理的?”
“说来话长。”
“你长话短说。”
“我只是他的钟点女佣啦!”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她只是怕大姊心疼她去打这样的工。
“钟点女佣?”葛爱梅根本不相信。“我可以合理的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大姊,他有女朋友了!”虽然何彦伶被他气走了,可是他又没说他已经和何彦伶分手。
“是吗?我看那个总经理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他是不是很爱用眼尾看人,而且还有些恶质?”
“才不,我倒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柔很软呀。”
“大姊,你是不是该换隐形眼镜了?”
“……”葛爱梅无言,她真被三妹打败了。
葛爱竹慢慢说着她和秦天相识的经过,葛爱梅一路听完故事,希望这个秦天是他们家的贵人,能够帮忙解决爸爸的债务,那么就算小竹得当他一辈子的钟点女佣,她都会觉得划算,还把三妹双手奉上。
第五章
秦天的这个会开得还真久!葛爱梅赶着去上中午的班,只好让葛爱竹一个人留下,反正葛爱竹得跟着秦天回台中去。
中午之前秦天总算从会议室出来。
“事情怎么样了?”葛爱竹急着问。
“会议一致通过开除彭仁辰,以后法律部门会拟定出员工条款,禁止员工在外从事有碍公司声誉的事。”这是他跟关海和蓝沙讨论出的结果。
“这样我就放心了,不会再有人去威胁我妈了。”
“幸好你上公司来理论,否则不知彭仁辰还在背地里接多少案子。”
“这种烂人,害我妈为了这件事又病倒了。”
“你妈妈要不要紧?”
“只是心病,事情没有解决一天,我妈的病永远不会好起来。”
“你希望我帮你找出你爸爸吗?”
“当然!他没有理由一走了之,就算他要走,也得把欠别人的钱还清。”
“那包在我身上,我让征信部门去调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讨债公司的。”虽然他出手很大方,可是怎么样都无法和流氓混混联想在一起。
“你要说这是讨债公司也行,正确来说这是帐款管理公司,专门在帮金融业催收无法收到的不良债权。”他不希望她有所误会,虽然他有过一段荒唐的年轻岁月,但他不想让她知道。
“难怪你会留长头发。”
“怎么说?”他会留长头发,只是叛逆的因子在作祟。他就是喜欢与众不同,他不想做个循规蹈矩的男人,他喜欢刺激喜欢冒险,所以当初才会成立这种会惹人非议的公司。
“长头发看起来有邪恶的气势,这样收起帐来或许就会无往不利。”她猜测的说。
“我是总经理,还用不着我亲自去收帐。”
“说的也是。你只要下命令,就有一堆人替你卖命。”
他浅笑,同意了她的话。
“谢谢你!”她又接着说,甚至有些腼腆的笑了。
“是我该谢谢你,你替我揪出了一个害群之马。”
吵嘴吵惯了,两人难得这么客气,空间里突然有不自在的尴尬。
他看着她的羞赧。这个村姑倒是愈看愈耐看,愈看愈漂亮。
她的眼球转了两圈,避开他过于炽热的注视。“那现在呢?我需要等你等到下班吗?”
“现在,我去让秘书叫两个便当进来,然后我把事情赶一赶,看能不能下午就和你一起去台中。”
她不想问他是专程送她回台中?还是他真的要去台中办公?就让她拥有小小的幻想,幻想他是真的对她好。
中午,秘书小姐送来两个便当。吃便当的时候,她有些难为情的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他挑动眼神,明知故问:“骗我什么?”
“我没有明说我家就住在台北,其实我也不是去住什么同学家,我是回我家住。”她有种被揭穿事实的难堪。
“你不算骗我,你只是没告诉我实情而已。”他能体会她有口难言,毕竟那样的丑事,没有人会主动告诉别人的。
“你应该要生气的。”
“那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吗?”他不希望她再瞒他,那只代表他们之间还有陌生的距离。
“没有了,大大小小的事你全知道了。”
“那就好,我自己不也没告诉你,我是百胜的总经理,否则你就不用想这么多话来骗我了。”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他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相遇在一起,他不得不惊叹老天爷一次又一次的安排。
“你吃了糖是不是?不然讲话怎么变得这么好听?”
“看来你比较喜欢针锋相对的乐趣。”
她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便当。“起码我害了你和何彦伶吵架。”
“那你为什么坚持要住我家?”事实的真相是她故意留在他那里,他实在很想知道原因。
“我气不过嘛!当女佣又不是什么下贱的行业,怎么她老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我倒觉得是你一直摆脸色给她看。”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净护着小竹,而把条件这么好的彦伶给气走了。
“我哪敢呀!”她根本就是在说反话。
“有你不敢的事吗?”连他都要看尽她的嘴脸了。“这么良心不安的话,你就赔一个女朋友给我。”
“我哪来的人赔给你呀。”
“把你自己赔给我不就得了。”他喜欢看她无措的样子,一提到男女之事,她的舌头就会自动吞进喉咙里。这招好,可以用来对付她的伶牙俐齿。
她大口大口的吃饭,就当他是故意在调侃她。
下午秦天只花了两个小时便把公事结束,简单的交代秘书后,就带着葛爱竹南下。
当然他是为了送她回去念书,否则他可以不用这么赶,就算晚个几天去台中也没关系。不过他没明说,很多事说穿了就没意思了。
她从台北一路睡到新竹才醒转。昨夜和他在左岸喝咖啡,情绪一直在亢奋之中,害她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其实你很少住台中的公寓,我看我只要一个星期去打扫一次就可以,以后你只要付我四千元就好。”这是她睡醒后的第一句话。
“对我另眼相看了吗?不然你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是宁愿付她钱,也不愿她再去做危险的工作。
“说得我好像很爱钱似的。”她咕哝。
“我同意一个星期打扫一次就好,不过我还是照付八千,因为以后你每半个月得上来台北一次。”就算是他的私心好了,他喜欢家里被她整理过的感觉。
自从台中的公寓被她打理过后,她那双巧手像是会变魔法般,明明摆设没什么变,但就是让他觉得很温暖舒服。
于是他才会有让她来整理台北公寓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