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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想睡?"席璋质疑的将眼眉与音调同时扬高。
"嗯,你先睡吧,我刚刚睡过了。"她哪敢和他同床?又不是不想活了,想被芸芸众生的口水给淹死。
他真不知她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整晚都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像他是疾病带原者一样。
"随便你吧。"和日本人周旋了一天,他也很累,更何况他还得想想明天要如何让日本人签下代理合约。
"嗯。"
席璋还真的躺到床上睡了。
欸!还以为他会陪她促膝长谈咧,没想到他还真的就这样睡下。
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闲晃"。
跑到阳台上去看东京的夜景,却因为太冷,只好又缩回房间;其实她也很想再躺到那张软软的大床上,多舒服啊!
她好想睡啊~~
悄悄地走到他身边,轻拍他的手臂,见他毫无反应,她才扬起一个笑容。
开玩笑,她才不要去睡那不舒服的沙发呢!
假如她不知道床有多软、多舒服的话,她还可能会有点骨气的选择沙发;但她既然已经睡过这张软得吓死人的大床,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去睡沙发。
轻轻地爬上床的另一头:心中也不免惊叹──果然是好床!
独立弹簧筒的设计,让她即使爬上了床,也下会影响另一边的席璋,只有她压到的部分会向下凹陷,他那边根本毫无感觉。
"这是什么床啊?设计得还真是贴心。"她忍不住低语。
几乎是将床头灯熄掉的同时,她就放纵自己沈沈睡去。
她真的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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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陈雅淳醒来,见到的就是头顶上,席璋放大了好几倍的脸孔。
"嗄?!早、早、早安。"怎么会这样?昨晚他们不是各睡各的,楚河汉界划分得很清楚吗?怎么现在她却这样安安稳稳地躺在他怀里?!
"要起床了吗?"他的某部位已经胀得不知何谓痛了。
"嗯,我们怎么会……这样?"她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发抖。
"我也不知道耶,我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喔。"算了,这样的情况,也不知到底谁该负责任。"那……你先起来好吗?"
她的浴袍几乎完全敞开,打算让他先起来,她才好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他微微勾起嘴角。"这样我怎么起来?"瞄瞄她跨在他腰上的腿提醒他。
天啊~~让她死了吧!
她怎么会做出这样不守妇道的事?整个下半身几乎都黏在他的身上了!难怪她刚刚觉得"那里"怪怪的,原来……原来碰到他的"敏感"处了。
"对、对、对不起。"她胀红脸,想将腿给移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山丘"也紧紧地贴著他。
这下更尴尬了。
她的腿移也不是,不移也不是。移了,自己的酥胸岂不要"见光死"?!继续放著,两人的下半身又紧紧地贴著,还带著可煎蛋的高温,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她还没想出办法,他却已经受不了地低吼一声。"你真的很会折磨人。"说完,没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就封上她的唇,他真的忍很久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护了一夜的贞操,竟然在这大白天就这么给他"叼"走?!
反正也停不了,就、就、就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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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陈雅淳在归队后,被同事们亏到不行,让她当时真想直接跳海游回台湾。
接下来她就这么一路被亏回台湾,没想到,八卦清息总是传得特别快,上班第一天,她就面对营业所所有同事的"逼问",连经理都好奇的直间对方是谁?
虽然大家有猜到可能是席璋,不过因为陈雅淳始终没有正面回应,所以大家也只能让自己的想像力自由发挥。
传真机突然传来嘟嘟声,表示有传真进来。
离传真机最近的业务顺手将传真撕起,瞥了一眼后,脸色不太好看地将传真递给经理。
经理接过传真,快速地浏览一过后,脸色变得跟传真纸一样雪白地看向陈雅淳。"雅淳,你到底在日本做了什么事?"
"我?!什么?"陈雅淳一脸的莫名其妙。
"总公司要你去一趟,纪律委员会要见你。"经理一脸的哀戚。
其他业务听到这里,也纷纷瞠大双眼。
被公司纪律委员会点名召见,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什么?!"陈雅淳一把抢过传真,迅速地浏览一遍。
她边看边摇头,不敢相信纪律委员会会找上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纪律委员会找上,通常都只有一条选择──回家吃自己。
他们是日系车商,所有的条文法规都跟著日本走,纪律委员会就是专门针对操守"有问题"的员工而设置的。
截至目前为止,只要被约谈过的员工,没多久就会离开公司,而且还别想到其他日本车商公司工作,因为他们都会接到公司发出去的消息,而一起抵制被"开除"的员工。
就算不是日系的车商,也都会得到这个消息,等於是这个人在车界完全被封杀。
经理拍拍她的肩,沈重地说:"别想太多,也许问题没那么严重,他们只是想找你去了解状况而已。"他在自欺欺人。
其他同事也失去了刚刚笑闹的心情,大家纷纷在这个时候走避。
毕竟被纪律委员会找上,肯定是不会有好事的,谁也不想因为她而成为下一个目标。
陈雅淳垂头丧气地拿起公事包,再也没有上班的心情。"经理,我想请假。"
"嗯,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你就直接去总公司,不用急著先进来。"
"好。"她知道经理是一番好意,尤其现在同事们看见她都有如遇到蛇蝎般的走避,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以前,她再进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垮著肩,无力地走出营业所。
经理看著她颓然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气。
她本来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现在却发生这样的状况,真是可惜了一个有潜力的人才哪!
第九章
陈雅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抖得那么厉害,却无法掩饰自己害怕的心情。
在会议室外头等著被"传唤"的这种心情,让她有种即将要上断头台的感觉,浑身不舒服极了,甚至还因为紧张而胃痛得直不起身。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走出一个有著冰冷面孔的女人。"陈雅淳?"
"是。"她惊恐地抬头。
女人瞥了她一眼。"进来吧。"说完旋即转身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有一排的"委员"在等她。
每个委员最大的共通点就是──冷到令人发抖的寒脸。
"坐。"其中一位委员指指在他们对面的椅子。
陈雅淳缓慢地坐上那张有如通著电般的椅子。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冰冷平板的语气,瞬时让她泛起一身的疙瘩。
"不知道。"
"要我们提醒你,你在日本的行径吗?"还是一样冰冷的语气。
"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你唆使男人揍了引擎厂的木村厂长,有没有这回事?"
"唆使?!没有。"她什么时候唆使了?
"没有?日本那边已经传了消息及验伤单过来,要我们处理这件事,你却说没有?!"
"木村厂长确实被揍,但那也是因为他想非礼我,刚好有人经过看到,所以才出拳揍他的。"她据实以报。
"但是你当晚就被那男人带走,而且彻夜不归,最后还是由那个男人打电话给你的室友对不对?"
"……"
"回答我,对不对?"语调终於有点扬高。
她还是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是。"
"所以你整晚都是和那男人在一起?"
"是。"
"那你还能说你们不认识吗?"
"我们是认识,不过……"她接下来要解释的话却被无情打断。
"你知不知道打伤木村厂长的事有多严重?他可是我们引擎厂的厂长,我们的车都靠他们,要是他们……"
接下来他们再说些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就在他们每个人几句冷漠的指控下,她毫无招架之力,等於是默认了他们的说法。
反正他们一开始就是打算叫她来定罪的,她辩不辩解都无所谓了。
一直到上了车后,她才让自己委屈地痛哭失声。
她责怪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考验她?让她丢了这份工作,搞不好连带的也会影响到她以后找工作的命运。
她真的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就因为他们要靠日本提供引擎,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台湾人的错,他们宁愿开除她,也不愿得罪日本原厂,即使她差点遭到木村的轻薄也一样。
这就是台湾车业的悲哀,必须仰赖外国人的鼻息过日子。
也不知她是如何将车开回家的,一进门,她就将自己重重地抛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