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要你,三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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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要吓死人啊。」权依莲直拍着被吓到的女儿心口,他今天吃了炸药不成?

  紧瞅着关上的门扉,权曜庭眼底黯然闪烁,莫非三年后,对夏敏,他还是慢了一步?

  摩挲着下颚深思的费思凯则在想,遐迩刚才的反应,是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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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医院,在她眼前的是位于城郊外一处小山坡地,绿草如茵,细小的野花错落的点缀其间,有如人间仙境。

  「你不是说要去医院?」夏敏轻问开车门让她下车的人。

  「你不是不想去?」

  轻噫一声,她的「可是」没有说出口。从他不由分说的带她离开住处,一路上,他都没说半句话,若她此时回答他「可是你说要去」,不晓得仍板着脸的他,会不会骂她罗唆?

  「拿去。」权遐迩将由后车座拿来的长大衣递向她。

  略怔,她会意的说:「我穿得很暖。」

  「拿着,冷的话好穿上。」他硬拉过她的手,将大衣挂在她的手臂上。今天虽然有阳光,不过有风,还是不能太轻忽她单薄的身子。

  她该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但他从不温柔表态的好意,她懂。

  道了声谢谢,她缓步走向一棵大树,在柔软的草皮上坐下。

  这里的景致天然宁静,下次她可以带佑佑来野餐。

  「不问我为何带你来这里?」双手插放在长裤的口袋走向她,他低问一脸恬柔的她。

  「你想说时自然会说。」否则就算她问,也无济于事。

  他眉梢轻挑的凝视眺看远方的她。是她了解他,还是他容易教人看透?

  不过他倒不是依顺她的要求不去医院,而是情绪莫名烦躁起伏的他,不想上医院,怕会在那里跟她大小声,引人侧目,不知不觉就绕来他曾经来过的坡地。

  「我问你。」他忽地开口。

  「什么?」夏敏转望他。

  他沉吟片刻,「佑佑是不是你跟曜庭的孩子?」

  她倒抽口冷气,美眸大睁,「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他固执再问。

  「不是。」他在想什么!

  「你发誓?」

  「我发誓。」白皙柔嫩的左掌毫无迟疑的举起立誓。

  他心底成团的烦乱,霎时消退许多。不能怪他胡乱猜疑,实在是曜庭对她的在乎与两人的模糊关系,让他心生疑云。

  「曜庭有没有吻过你?」现在就剩下这个令他耿耿于怀的问题了。

  「我的天!你——」他冷不防又丢给她十足震撼的问话,教她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骂的瞠视他。

  「到底有没有?」他犹凝着脸,再朝她欺近。

  「没有!我和曜庭学长连手都没牵过,哪来的吻?之前的拥抱,完全是因为久别重逢的惊喜,很纯粹的招呼方式,根本不代表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净问我一些怪问题,如果你要怀疑,问的顺序也未免错得离谱,正常情况都是先接吻,再上床,然后才生得出小孩,你懂吗?!」

  「懂。」

  懂?过份干脆的回答,与他性感唇边浅浅扬起的弧度,教夏敏呆傻的愣住。

  前半刻才绷着脸的人,现下竟然……在笑?

  「原来你也会生气。」

  她那一迭串没间断的反驳,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双颊,还有那清澈秉眸中隐约跳动的火苗,在在难得一见。

  她总算生气了,而他也彻底相信,她跟曜庭之间,没什么。

  有了这项确定,之前盘据胸中的混沌不愉快,突然之间都散了,整个人一轻松,困意竟一下子全袭涌上来。

  「你究竟在说什……啊!」她惊呼,双腿在颤抖,只因她话都还未问完,坐她身旁的他,不说一声就仰躺下来,头就枕在她的大腿上。

  「我有点累,昨天一夜没睡。」先前又因曜庭的出现莫名其妙气一顿,更累。「十五分后叫醒我,我再送你回家……」他愈说愈小声,困倦的阖起沉重的眼皮,心里模糊的暗忖,醒来要记得问她……什么叫他不是她喜欢的那一型……

  夏敏知道,他睡着了。可她心里仍因那句昨天一夜没睡,感动不已,他的彻夜未眠,怕全为了照顾高烧的她。

  仔细一瞧,他的黑眼圈很明显呐。

  情难自禁的,她伸指极轻极轻的抚上那层疲惫暗影。

  此刻因为沉睡而放缓脸部线条的他,无论任何人见了,都不会相信一派俊雅恬然的他,老爱对她发脾气,然而即使他像豹又像狮子桀骛不驯,但她明白,骨子里的他,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细腻又体贴,让人在不自觉间为他心……

  心动?!

  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坏了自已,她像触电般挪开恍神间拂上他高挺鼻梁的手,心跳失速的撞动着。

  当她的视线溜向他好看的薄唇,想起他两次教人惊心动魄的吻,她乱掉的心跳节拍更加如鼓擂动。

  夺走她初吻的人,正是他。

  她没疯,也没傻,而是她从没有过亲密伴侣,占佑并非她的孩子。

  三年前她逃婚来到台湾,在路上惊见一辆车子失速撞到电线杆的意外车祸,遇难的正是佑佑的父母,两人将被母亲护在怀里、毫发未伤的男婴交给她,希望她好心代为抚养长大。

  所以,权遐迩确实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

  但这又如何?丝毫跟感情扯不上边,更确切的说,是她不能谈感情。

  有谁愿意娶个身有残疾的人当妻子?

  爸当初要将她嫁给权家,与权家的交换条件是,权家不能休掉她,而爸则以五家珠宝店的经营权及教人咋舌的宝石做为她的嫁妆。

  她这个女儿还真贵。这是她那向来跟她不亲的姊姊与姊夫的椰榆。

  贵?她只觉得悲哀。爸的行为与其说为她着想,不如说他不愿留她这个身有缺陷的女儿在夏家丢他的脸,否则怎会在她逃婚后,便绝情的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如果一向疼她的母亲还在世,会为她作主吧。

  不过这都不重要,早在十七、八岁那段纯纯的爱恋,当对方知道她耳朵有毛病便刻意远她的惨痛经验里,她就明白,她没有资格谈爱,再经过父亲不顾她感受的「卖女儿」事件,她更加明白——

  爱情,是她碰不得的;真爱,也不可能降临她身上。

  因此,动心?是她脑袋不清楚的想岔了。

  低望着在她腿上睡得酣熟的权遐迩,夏敏心头滑过一缕失落。

  他们只是因为设计的合作案而有所交集,他的心如果会因某个女子沦陷,也绝对不会是她,一个听力有问题的前任逃妻。

  叹。无声轻叹,她拿过他的大衣,盖在他身上,在心底悄悄安慰突觉伤感的自己 至少有可爱的佑佑陪她,她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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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曜庭回到了权遐迩的住处。他有这里的备份钥匙。

  他原本该在夏敏家等夏敏,但她既不在,他和依莲、费恩凯也不好意思待在那儿。

  在屋里反覆的踱步,他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

  他不在乎夏敏跟谁生下佑佑,但他在乎遐迩哥和她的关系。他感觉得出来,遐迩哥不喜欢他和夏敏太亲近!难道他对夏敏动了情?

  可提起三年前的那场婚礼,他不是依然有气,怎可能对曾令他难堪的逃妻动心?偏偏在夏敏的住处,遐迩哥对她表现的占有欲,他瞧得清清楚楚。

  「如果遐迩哥真爱上夏敏,那我怎么办?」

  他一直心仪夏敏啊!

  「叮咚——」骤响的门铃声震醒他纠结的思绪。

  「一定是遐迩哥,我得和他好好谈谈。」

  急匆匆打开门,他整个人猛然顿住。「爸?!」

  站在门外的,正是他的父亲,权沿淮。

  他亦是满脸惊讶。「你不是到日本,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遐迩的住址?」

  「我……爸先进来再说。」见父亲没带行李,关上门之际,他不禁又问:「爸的行李放在饭店?」

  「我只是来跟遐迩谈点事,说完就要赶回新加坡,带什么行李。」权沿淮迳自走进,坐入沙发,两眼犀利的环视四周。

  这里比起他新加坡的豪宅,实在小得不起眼,不过格局设计与家具摆设,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典雅中有高贵,舒适中见优雅,他这个尊贵身份的人勉强可以屈就的待在这里。

  「爸要跟遐迩哥谈什么?」权曜庭很好奇,基本上父亲会跑来台湾找三年前就跟他闹翻的儿子,简直是天大的奇迹。

  严厉的双眸立刻调向他,「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我的事?你还没回答你怎么知道你三哥的住址?」

  权曜庭马上恭敬的站直身子,父亲的严肃专制,只有他三哥权遐迩不怕。

  「我是无意中听见爸和尹特助说了遐迩哥在台湾的地址……」权沿淮肃穆的威仪脸庞忽又沉凛几许,他忙不迭将头点得老低,「爸别动怒,我不是故意偷听,是不小心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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