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这男人的身分,但第六感告诉她,只要死巴着他就安全了,何况他是所有人中长得最人模人样、不凶神恶煞,更是唯一不会「吃」了她的男人,因为他叫她放开呀,噢——好残忍的话,她当然更要死缠着他喽!
「你明明知道人家没穿衣服,放开了不是给门外那些人看光了。」她一脸不得已,温热的鼻息拂在他脸上,语气凄楚,像个一碰就碎的小可怜,仿佛他的话比北极冰山还冰冷,伤得她心好痛。
不是她萧奈儿自夸,她勾人的功夫可是迷死天下男人无敌手,只要她稍微嗲一些些、可怜一些些,正常的男人很少不动容的,但是他始终冷冷的、沉沉的,除了眉头一皱,可说没什么表情,绝世裸女当前,竟然一点「生理反应」也没有,害她演得好尴尬,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自取其辱下去。
美眸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狡诈,如果美色起不了作用,她就挟持他做人质,然旁广——
「脱件外套丢过来。」意外地,他开口了,一句话就让门口那些男人全部匆忙脱下西装外套,就怕迟了会大祸临头。
萧奈儿一脸意外,明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表情,怎么……
哗啦哗啦——十几件西装外套像小山似地堆在她面前,令她黛眉挑了下。陉怪!这些人这么听他的话?
「穿上。」靳易命令。
她也想拿件衣服穿,但搁在他肩头上的两只手不怎么想放开耶,一来怕他乘机跑了,二来怕稍稍挪动身子就会春光外泄啦,所以——
「你帮我穿。」
门口又传来几道抽气声,让她莫名其妙。
干么呀!这么缺氧就去买氧气筒啊,真是的!
她抬起脸,发现那好看的浓眉又挤成了千年树皮,嫌夹死的蚊子不够多吗?
「我一动就会被看到胸部的,人家不要嘛~~」要说服这个冷面男,原本她估计起码得再花个三十秒到一分钟,想不到才说了两句,他便照做了。
无视于众人的错愕,靳易拿起其中一件西装,就像帮小孩子穿衣服一样,把她两手分别套进袖子里,这么做,也等于把她前面看光光了,但他冷峻的脸依然面无表情,无一丝贪色,无一丝沸腾,无一丝动容。
说好听是君子,说难听是瞎子,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他竟然可以视而不见,还是不是男人啊!
「穿好了,你可以放手了吧?」
「这怎么行,你没看到那些人一个个想把我吃了似的,我一放手,肯定被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除非你叫他们走,否则我不放~~」
厚——那些人在猛抽气个什么劲啊!中气不足还是体力不济,很烦咧!
她已经很努力在电他了,不但用身子磨赠他,还故意用小蛮臀抵着他的下腹,再冷血的人总有生理反应吧,普天之下看见她萧奈儿不动心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女人,一种是同性恋。
难不成他是同性恋?若是的话可惨了,她还指望色诱他好脱身说——
「请你们都离开。」
不温不冷的话,从那薄唇里缓缓道出,太过礼貌的话语听得那群大汉直发毛,犹如收到圣旨一般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命。
「慢着。」
吐出的两个字,又让那些男人变成了木头人,跨出的步伐还晾在半空中。
「把西装带走。」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没人敢有异议,各自胡乱抓了一件外套后便以百米之速离开,还自动帮忙带上门,恍如耗子看到猫,才一晃眼,人全逃光了。
哟?这么听话?
萧奈儿看傻了眼,很难想像几秒钟前她的生命还受到威胁,几秒钟后居然这么轻松就解围了,让人不禁怀疑这男人的身分,他是黑道老大?还是什么有权势的人?竟让一票比熊还壮的牛鬼蛇神吓得逃之夭夭。
正当她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时,冷然无波的眼,再度移回视线与她相对。
「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放?老实说,她真舍不得放,到目前为止哪个男人不是巴着她不放,这男人却要她放开?
面对这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她差点以为他是真的对自己没兴趣,可是看到他这么有求必应,好笑的光芒不着痕迹地闪过鬼灵精的美眸。
呵呵——明明就对人家心痒痒,还装蒜!故作清高是吧,少来了!男人不色就不是男人了,送到嘴边的香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她一向秉持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为了预防那些人守在外边等着偷袭她,最好还是暂时赖在他身边比较安全。而且呀,她对他十分有兴趣,她倒要看看那张扑克脸可以撑多久,就不信在她的媚功下,他可以像根木头继续冷然无波。
「谢谢你救我喔~~为了报答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保护我的安全,要我怎样都可以喔~~」鼻尖轻轻滑过他的耳垂,她勾魂摄魄的轻声细语着。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要献身给他,只不过为了自保,顺便拆下他的假面具。
搞定了头儿,那些手下还能不听她的?用献身做条件只是缓兵之计,等到了床上再用药把他迷昏,她就莎哟娜啦say gooodbye了,呵呵呵——
靳易哪里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涵义,眉头依然深锁。
「我不能碰你。」他严肃地开口。
欸?好啊!她没嫌他,反倒他开始嫌她了,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不由得气恼起来。
「为什么?」酥软的语气中透着不甘心,她像只八爪章鱼把他缠得死紧,料不到得到的答案竟是——
「我只碰我妻子。」
「喔?」
哼!他已婚干她屁事啊!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结婚二十年以上的男人,有一卡车那么多!已婚更好,省得日后来纠缠,就不信他定力有多好。
「除非你嫁给我。」
「嗄?」
她又傻了,难得一天出现两次傻样,全拜他语出惊人所赐,怎么他说的话老是跟他的表情不对称啊?
「嫁你?」她很小心地求证,就怕是听错了,他的语气不像在求婚,倒像在敍述一个解决事情的方法。
「要我碰你,必须先嫁我,否则我不碰妻子以外的女人。」
萧奈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不喷笑出来,听听,多么有良心的话哟!
「你在眼我求婚?」
「对。」幽深的眸子里闪着不为人察觉的合火。
萧奈儿以为只有多情的义大利男人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求婚,想不到东方男人也会,而他的理由居然是要结了婚才敢碰她。
原来在严肃冷酷的外表下,这人是个纯情处男呀!怎么看他应该都有三十岁了,搞不好是地球上最后一位硕果仅存的保守纯情男呢!
鬼灵精的美眸闪过一抹「我就知道」的奸笑。又一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对她一见钟情还敢装酷,而且用这么拙的手法求婚!
因为憋笑得太厉害,两边的眼角忍不住涌上眼泪,没办法,性感女神识男人无数,听到这种可笑的求婚招数不笑的话,很容易得内伤的,真是要死了!
她吞了吞口水,用尽最大的力气保持平静地说:「我好感动。」
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
「你答应?」
她以点头代替回答,再说一个字儿她会破功的,靳易深深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坚定地许下承诺。
「好,我娶你。」
是呀是呀,他要娶她,这话她不知听过几百回了,除非地球倒着转,她萧奈儿绝不会去躺婚姻的坟墓。不过为了猎人的工作,她倒是披了几次婚纱假结婚,对他也不例外,为了安全逃离,再假装一次又何妨。
「好,我嫁你。」她随口说说。
话落,门外突然传来某个女人泼妇骂街的叫嚣,其中夹杂了几个响亮的巴掌声,接下来,门再度被踹开。
「我焦燕妮要抓的人,谁敢拦我!」
怒气冲冲闯进来的,正是那个满嘴骂她贱女人的大小姐,后面跟着狼狈的保镳,全都痛苦地捣着脸颊上那热呼呼、烧烫烫的五指印。
怪怪,这位大小姐可真恰呀!
要不是她萧奈儿此刻扮演的是我见犹怜的角色,否则真会忍不住吹一声口哨以示赞叹。
焦燕妮一见到她,高傲地喝令手下:「把她给我抓起来!」
「大小姐……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你们怕什么?他是谁?」
坐在房间里正中央沙发上的靳易,相貌斯文,气质儒雅,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名严肃的学者。而他身后站着的四个男人,年纪从二十几到三十几岁都有,一丝不苟的穿着,严谨肃穆的态度,与靳易同样面无表情,这幅景象看起来就像是教授和四个学生。
无论怎么瞧,都看不出靳易有让人畏惧得直冒冷汗的气势,而且他们才五个人,与焦燕妮三十名手下相比,势力悬殊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