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忽然开了。
月雅一震,整个人惊跳起来。
她看见有两个人,一个已先来到房中了,是个男人!她不安的猛后退,隐隐的害怕。
为什么他的头发?他的头发?他没有头发……月雅惊慌的瞪着带点微笑的他。不!他不是没头发,而是……剪短了,月雅虚弱的连连摇头。
是了!她对这个她不明白的世界恐惧极了,她颤抖的抱住身子,口中直念阿玛、额娘,救我,救我……泪水跟着不听使唤掉落。她感到自己的孤单、启己的无助。
顾于威原本打算走近她的,但,在她眼中看到惧怕后,带笑的脸却不明就里的轻皱起来。
自己长得真这么可怕吗?瞧她一副惊恐莫名,活像是见鬼般地连连后退,跟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该死的!他又不会吃了她。八成她正被坏人追击才将他当成了恐怖分子。
他试图又带笑的朝她伸出友谊之手,却不料她像被鬼抓到般吼叫……
“不!不!”月雅极力躲开他的手,而额头不偏不倚的敲到床架。“啊!”她痛得大叫出声,用手抚着额头。月雅知道自己不该如杀猪般惨叫,但,那男人……那男人……
她已退得无路可退了,只能抱着胸,任泪水一路滑落脸颊,眸中闪着楚楚可怜的哀求,低声哽咽:
“求求你饶了我吧!别碰我……求你……月雅以为他是个登徒子,而哭着哀求想保持身体清白。
不明白的顾于威直认道,自己猜得没错,她逃避着坏人的追逐,所以才会傻愣愣的呆在马路中央,直勾勾的盯着车擅上她。这么说来,她被吓坏了。也难怪他一出现她会惧怕到这种程度。
耸耸肩,他不再试着接近她。他知道此刻的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惊悸有如小草。
算了,还是找于堂处理。
想着,于威带上门离去。
他到厨房找于堂。
“哥!那女孩被吓坏了。”
“该不会是你吓坏人家的吧?”于堂半是揶擒,他知道于威对那女孩感到有趣。
于威皱皱鼻。
“我跟你说正经的!”
“好吧!我在听,我倒想知道你发现了什么样的新大陆。”于堂伸伸懒腰,明显的不感兴趣。近来他忙坏了,除了柳董那笔生意外,还有一椿正在谈,对方是素有老狐狸之称的叶泳洲,和他作生意需付出加倍的注意力,否则被他占了大便宜还
不知哩!
“那女孩八成不是被继父卖到妓院,再不然则是被继母虐待。”
这小子既不看电视也不爱看小说,那他这脑子的幻想是打哪来?“那就是她家的事啦!”顾于堂随口说说。
“哥!你不会是这么冷漠吧!”不相信一向热心肠的于堂会说出如此的话。
“于威,那女孩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
“哥!你怎么出这么冷淡的话来?她虽然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但,是你撞到人的呀!”
这于威愈说愈不像话了。顾于堂怒气腾腾的瞪着他:
“我撞到她吗?”他提高音调问着于威。
于威有些心虚的凝视于堂,接着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我们和她既非亲也非故,更没有撞着她,怎么?!难道她赖上我们不成?“
就把她再丢回大马路上,然后再次被坏人追赶?不!这种事他顾于威做不出来!
“哥!就算是做件好事嘛!我们问她个明白,说不定能帮上她什么忙也不一定,你说是不是?”
顾于堂疑惑的瞧向于威,他可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弟弟是个热心肠哩!会不会……他猛然一拍额头。这小子孩不会对那女孩春心大动吧!
顾于堂邪邪一笑。
“老实招供,你喜欢她是不是?”如果是就解释了他的行为。
“哥!我没有!”
‘没有?那好!“顾于堂更是挑高眉,”我们就别自找麻烦了,等她清醒,她就可以走了。“他故意如此说的,最主要还是想知道于威的感觉。于威有时就是太害羞了,才找不到女孩约会。
“哥!”于威抗议。
顾于堂不好哄的,他直视于威。
“好吧!我对她有好感!”于威被逼得出心里话。
“早说不就好。”于堂无奈的拍着于威的肩。总是要用一些手段才逼得出于威的心里话。他早习以为常。
“我去看看她。”眼中尽是戏谑。向来对女人不动情的丁威会教陌生女于给勾住魂。当他触及于威的眼光后又是一笑,那是一双傻然的眼,是着迷吧!那个不受女色引诱的弟弟不可能会有的眼神。他笑笑,转身出去,知道顾于威会紧跟其后。
在跟随的同时,顾于威不忘叮咛。
“哥!别吓着她。”
看来!他着的迷可不浅呢!
“会的!我会将她当成瓷器娃娃般呵护。”他不耐。
顾于威皱皱眉,又说:“对她有点耐性!她被吓得不轻。”
“好!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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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房门口,顾于堂轻轻叩房门,但里头没人应声。他扬扬眉的转向于威,于威点头表示她在里头。那就是说那女孩真的是被吓坏了,的确被吓的不轻,她会是装钓吗?现代女孩可没有人会被一点点小事就吓得说不出话。于威虽和他一起在商场上打滚,但他看人、识人的能力还不行。
顾于堂再吹叩叩门。
“哥!我看,我们自己开门进去好了。”于威低声道。方才他来时也是相同的情形,那女孩根本是不敢应门,大概是怕追击她的坏人吧!他猜测的向于堂建议道。
想了一下,顾于堂认为于威的是,既然这房间的主人是自己,而房客不敢应门,也就只有不请而入了。
打开门,顾于堂轻巧的进入房内,后面跟着顾于威。当于堂打开门刹那,月雅同时抬头。当他和她的眼神交会时,两人仿佛同时被雷击到般地僵住。
她真美!于堂第一眼的惊艳。
他从没见着比她还美的女人了,她是他见过所有女人中最出色的一位。那细细弯弯的柳眉,那因哭泣而红肿的水汪汪大眼,以及轻柔的鼻和娇艳欲滴的红唇,让人忍不住想轻触看看是否上了妆。尤其是她那身气质,那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令他忍不住然心动。老天,难怪于威会心折于她而拜倒石榴裙下。
虽然她一身粗布粗衣,但仍难遮掩她高贵的气质。他竟不忍移开线的盯住她。
而月雅呢!
一见到顾于堂的瞬间,一阵热泪夺眶而出。
她知道!她所寻找的骥寒正是眼前的男子。虽然他剪了发,穿起奇形怪状的服饰,但,她还是认得他,感觉得出是他,两人所拥有彼此的感觉。她是属于他的,不管是她在格格的那年代,还是被送来的这年代,她,依然是属于他。
月雅贪婪的目光也专注在他身上。
他还是没变。他依然英俊如往昔,依然挺拔,依然和上战场时一样威武,一样的心折于她。
哦!骥寒——月雅咬着下唇,在心里呐喊,骥寒,骥寒,骥寒……
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她爱他!爱他……上天是眷顾她的,让骥寒回到她身边,让骥寒找到她……
泪水再次静悄悄滑落……
两人如触电般地视线交着一起,完全忘了置身何处,也早忘了还有于威的存在。
一旁的于威愣然的注视于堂和月雅视无旁人的真情流露。坦白说,他是头一次见到于堂因为女人而失态,而且,他有点吃味。他是求于堂帮那女孩的忙,可不想他俩掉入感情涡里。
不行!他得打破沉默!
“哥!”于威叫,声音是带点生气,含着稍许怨怒。而经他这么一叫,月雅和于堂两人同时醒,他瞥一眼于威。
“我找你来是要你帮她的忙,并不是要你……”他停住自己的怨,知道再说下去于堂会生气。
不料于堂才准备开口,那女孩却站了起来,轻轻柔柔的拭去泪。缓缓地,她来到于堂面前,有如温柔的轻风般飘过来。
在于堂和于威不知她准备作什么时,她却伸出手抚上于堂的脸颊低语:
“骧寒!你瘦了!”她见他消瘦的面庞而心疼。
两兄弟先是一愣;接着互相对望一眼,两人均诧异极了。不过,于堂听见她喊个陌生人的名字。他瞥一眼于威,她不像被吓着,他的眼神是这么的。
“你叫什么名字?”于堂轻声问她。
“你忘了我吗?骧寒?你真这么恨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背叛你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呀!你要相信我!”月雅哀伤的直视他。
“你认错人了吧?”于堂皱眉。
“不!不可能!我绝不可能认错人!”月雅心痛却坚定道,“你是我这辈子的最爱,我绝不可能认错人!”她是忘了年代已更换一事。
“你说我姓什么?叫什么?”于堂知道于威也想弄清楚,这女人是否精神不正常的将他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