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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过是机械系毕业,又不是法律系,况且也未曾参加过任何的辩论比赛,怎会难缠至此?她不禁心慌起来。

  「算了。」楚日德不想姊弟为着一个男人翻脸。

  「你还是去吧!不过你要答应我,有什么事别一头钻入牛角尖里,回来找我商量。我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了,或许不能为你指条明路,但总能帮你厘清些谜团。」楚日德为她想好后路。

  楚月涵不禁失笑出声,她观察着弟弟受过军中生活洗礼之后的健壮体格和黝黑皮肤。在外表上,他的确称得上是个男人,但是他才自单纯封闭的环境中毕业,初踏足社会这个大染缸,心性还不能说是成熟呢!

  「你别笑,在许多方面我的历练是比不上你,但是在恋爱路上我可是有当教授的资历,这一点可是你追不上的。」楚日德自豪地说道。

  不是他老王卖瓜,自国中时他谈过纯纯的初恋之后,这一路的成长过程中,曾和数位个性背景不同的女孩谈过长短不一的恋情,分手的原因有时在他身上,有时是女方主动提出,但他总能很快的回复过来重新往前走。

  其中有时是同侪好友的帮忙,有时是姊姊拉他一把,现在是他回报的时候。

  他知道现下姊姊并不尽信于他,可是时间能为他证明。他也该好好地观察那余嘉琛是否真心待她,抑或只是将这当成了一场游戏。

  若真如此,他不会放过他的。

  家里的势力或许不能和余家相提并论,但要报复他不见得非得硬碰硬,他有的是方法。

  楚家现在是没大人作主,但未来他会扛下曾压在姊姊肩上的责任,反过来保护她。

  只要余嘉琛没能做到这一点,他便会付诸行动。

  余嘉琛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回到自己的寓所,那里充其量也不过是他睡觉的地方罢了。

  但是不过才短短的时间,冰冷的空间逐渐有了家的温暖。

  多了两个人共同生活,并没有侵占到他的空间,但他总能清楚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感。

  他没想到过在家里放上几盆鲜花,便能生气盎然改变气氛,房子里的各个空间除了花香,还多了些气味,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楚月涵。

  厨房的饭菜香,是她参考网路食谱完成餐食的气味;淡淡的柑橘香,是她用惯了的沐浴乳香味;偶尔出现的薄荷香,是她泡薄荷茶用以舒压提神的。

  思及她和天忍是如何决定菜单的,他的嘴角不禁泛出一抹微笑。

  「不要这一道佛手白菜啦!」楚月涵扬声反对道。「这道菜要手工巧才能把白菜卷在肉丸上,做完不累死才怪。」

  她和余天忍的脑袋凑在电脑萤幕前挑选着。

  她的手艺普普通通,下厨煎煮炒炸难不倒她,但要她依照手边的材料创作出一桌佳肴,便令她为难。若有食谱照本宣科,她就能得心应手地填饱所有人的肚子。

  「那就这道开阳白菜了。」余天忍研究材料和作法后做下决定。

  对于伙食他没得抱怨,虽然楚月涵对自己没信心,但当白老鼠的他,仍未尝到难以下咽的菜肴。

  楚月涵没有意见,将今晚的菜单列印出来到厨房忙碌去,他们的生活就像是一家人,没有隔阂地融合在一起。

  每天看着她表现出娴静居家的一面,令他不时想与她一道坐在双人沙发中,像一年前一样,看着她白皙如脂的皮肤泛起红潮,晶亮的瞳眸闪着火焰,在他的挑逗下气息紊乱……

  但是,在潜意识里他仍有一丝防备。

  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林郁鷃给他的教训太过深刻,令他难以忘怀。

  她真是表里如一的女人吗?或是这也是一招准备钓他的计谋?

  明知道她有余柔珊的保证,认识她也非一两天的时间,但是疑惑却不时地在信任上蚕食鲸吞着,搅得他心神不宁。

  「你没事吧?怎么一下笑,一下又绷着张脸?」楚月涵关心地问道。「不会是晚餐哪一道菜不干净,让你不舒服吧?」

  他难得的早归,让他赶上了晚餐时间。但是见着他现在的神情,幸运早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去,只剩不安残留心头。

  他在餐桌上频频称赞她的手艺,她只以为那是场面话。虽然他的母亲李芙曼略通易牙之技,但余家仍是有请厨师,每一任厨师的手艺绝对不亚于名厨,她这三脚猫功夫怎可能合他口味。

  「没事,晚餐美味到没话说。」余嘉琛由衷地赞美。

  第6章(2)

  就如同以往,楚月涵害羞地双颊酡红令人不饮自醉。

  她并不习惯让人因为日常小事而称赞,对她而言这是全新的感受。

  不只如此,像这样两人对坐喝着饭后茶也是新的体验。

  当余天忍正在房里为功课而奋斗,她和余嘉琛这么优闲好像说不过去。

  「我去看看天忍。」她不自在地想自他的火热目光中逃脱。

  她并没单纯到解读不出他目光中的热情,即使两人只相隔着一张茶几,她都能感觉得到皮肤为他所炙烫着的痛楚,悲惨的是她甚至还颇喜欢这样的痛苦,傻傻地欲往无底洞里跳。

  他肯定是自己此生的死罩门,楚月涵可以想见预言成真的场面有多么惨烈。

  她没有余柔珊的坚忍,能把情伤往肚里吞了六年从未让人察觉,还是直到负心汉顾学维自投罗网事情方才爆发出来。

  想想连自己的弟弟都能轻易道破她的心事,便能想见她的能耐有多微弱。

  既不希望自己只是他花名册中的一员,也不想自己的存在只是他的得力助手,她又不是机器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让他好好把功课写完。」余嘉琛明白这只是她的遁逃之辞,不愿令她轻易得逞。

  「等一切手续都完成,我想带着他出席社交场合,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看似深思熟虑地说道。

  他永远明白说什么事能掳攫她的注意力。

  拜她天生母性之赐,天忍立刻占住了她心房一角,令他不自觉地吃起自己儿子的醋,他们好像总是相互竞争着吸引她的目光。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对天忍好,并非虚假只为博取他的欢心。

  「我一直没问,天忍的外公家不是还有亲人在,对他来你这儿的事没有微辞?」楚月涵直觉事情似乎没那么单纯。

  余天忍从不谈论母亲那边的亲人,倒对父亲这方面如数家珍,见他如此,为了不伤害到他的心灵,她一直隐忍着未追问。

  但是她总觉得这样不妥,让他的生活上多了些不定之数,好像随时都得防范着事情发生。

  「他们不敢。」余嘉琛十分有自信地道︰「对天忍而言,梁家和他有关系的只有冰冰一人,其余的人都是陌生人,要是有人靠近他,便等着和我法庭上相见。」

  他并非虚言恫吓,楚月涵听得出来他是认真地看待这件事。

  她闭口不语,这不是她所能干涉的家务事。

  见她似乎被自己的话所惊吓到,余嘉琛忙出声安抚。「没事的,该说的都已经和他们谈妥了,他们不会伤害天忍的。」

  他胸有成竹的态度,让楚月涵安下心来。

  她丝毫没有察觉,无论她如何防备,她都已经和这对父子牵扯上太多太多的私人感情,让她无法安然脱身。

  「你好样的。」

  林郁鹃气愤的随手抓起一个水晶花瓶,向着洪文定甩去,看着它在他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完全不在意它的价值不菲。

  和她所丧失的贞操比起来,那样的损失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我要告你强暴。」她咬着牙关发狠地道。

  她不畏惧上法庭去和洪文定对簿公堂,相反的,她要让这男人身败名裂,为自己讨回公道。

  「强暴?」洪文定像听到世纪大笑话般,笑得前俯后仰。「对你我从没用过暴力胁迫,况且当你躺在我身体下时,口口声声呼喊的可不是余嘉琛,而是我洪文定,要是不相信有影片为证。」

  他手中所握有的录影带令林郁鹃无法反驳,她不能将之辩称是一个相似的第三者,因为其中有几个镜头准确地拍出她的脸孔。

  「你想余嘉琛会相信你是遭到强迫的吗?在他看过这香艳刺激的A片之后。」洪文定无情地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他不急着要林郁鹃臣服于他,他要好好享受征服她的快感,待时机成熟时,她便不会再这么咄咄逼人,而会温顺的有如黏土,当他要方形时,绝不会出现圆形。

  林郁鹃不是昨天才出生的,她自然知晓该如何为自己脱罪。「那时我醉得不省人事,是你强占了我的便宜。」

  在情理上,这会令洪文定罪加一等,因为她当时没有反抗能力。

  但是洪文定只是邪佞地微笑,那笑容足以令沸腾的开水结冰。

  受到他的笑容影响,林郁鹃身上立即冒出大片的鸡皮疙瘩,寒意不请自来,令全身肌肉僵硬。

  「一个女人流连PUB买醉,要说她没有引人犯罪的意图谁会相信。洁身自爱的女人连涉足那种声色场所都不屑为之,你还构不上那个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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