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那帮夫人其实什么都不缺,可又觉得自已拥有的不是最好的,所以会不断的追求新鲜的东西,你们看著好了,我们三天之内会开始忙到没时间睡觉。”她有信。
王艳乐极了,“若是如此,我来北京城还真是来对了。”
“好想看看我那两个心肝宝贝。”秦薏纭叹了一口气。
来北京城前,秦薏纭以为自己几年之内大概不会再踏上这块土地,直到沈未央燃起她一丝希望之光。
“沉住气。”
“我想睡了。”王艳转身回房。
秦蕙纭跟著也回房歇下,她们为了赶制今日送夫人帮的绣品累了三天,几乎是倒头便入黑甜乡。
沈未央则在客栈一楼又坐了一会儿,她拿起向掌柜借来的文房四宝,写下心里的一些想法,这次上北京城不能白忙一场,否则对不住信任她的秦蕙纭。
不出沈未央所料,夫人帮的夫人们,陆陆续续差府中丫环来请三人入府商讨针绂大事。
夫人们光是已有的绣鞋花样就很繁复了,好在王艳是天生吃这行饭的人,不论夫人们有什么要求,她都能对答如流,并且提出上乘的建议。
沈未央更是在十三王爷府里成功的帮了福晋,也就是夫人帮帮主化解了扰人的难题。
话说福晋王莲华有个贵重的珠宝盒,举凡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夫家的赠礼、王爷夫君送的金银珠宝全在其中。
奈何锁匙不见了,没错,珠宝盒的锁匙竟然不翼而飞,遍寻不著,已经两天了。
王莲华急如热锅中的蚂蚁,几要将珠宝盒劈成两半!又碍于珠宝盒乃皇后所赠,左右为难至极。
巧手沈未央向王艳借来绣花针,插入鱼型花旗锁里转了两、三下,“行了。”
王莲华喜出望外,对沈未央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想要什么赏礼说一声,真是太谢谢你了。”
“未央不要什么赏礼,能替福晋效劳是未央的福气。”
王莲华闻言,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你们杭州人心地都像你一样好吗?”
沈末央明白,福晋已把她当作朋友了,这是成功的第一步!人脉得靠一步一脚印来经营。
“差不多是这样。”
“你们和我很投缘,不如搬进王爷府来住,大家好多些机会见面聊聊体已话。”
“未央多谢福晋厚爱,不过咱们三人来北京城是为了做点小买卖,若搬进王爷府,恐会对福晋和府里的人造成不便。”沈末央婉转地拒绝。
王莲华沉吟半晌,“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只要福晋多多给咱们三人鼓励、捧场,就是最好的协助。”沈未央深谙一下子不可要太多酬谢的道理。
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这样啊--”
“福晋美丽大方、心肠柔软,能与福晋说上一句话就是未央最高兴的事了,想必福晋一定深得王爷喜爱才是。”她转移话题。
她计画让福音欠她更多人情,以后好办事。
要福晋欠她人情.就得提供更多的服务,替福晋分忧解劳。
“你也这么认为?”王莲华长叹一口气。
“难道不是?”
“王爷太多情了。”她言以蔽之。
沈未央决定今日与王莲华的谈话在最美好的时刻画上句点,交浅言深,会惹麻烦。
要给建言,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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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转眼两个月过去。
沈未央三人利用在夫人帮挣得的钱,很快地开了间锁铺,以绣坊和锁铺联合经营的模式在北京城打响了名号。
沈未央设计的各式锁,成了贵族妇女的最爱,因为锁的形式都是依个人喜好打进而成,所以绝无“撞锁”的情况发生,使用者人人叫好。
另一方面,恭承彦也回北京城了。
他在北京城的府邸起了一个很雅的名字“灵犀院”,取自李商隐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听说沈末央在北京城造成的轰动。
这小妮子真有办法,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
甚至同十三王爷的福晋结成密友,她是如何办到的?
他把荣波调来灵犀院,而灵犀院原来的总管则调去杭州的恭府。
恭承彦之所以这么安排,全是为了她,他太想瞧瞧沈未央报答恩公荣波时慈眉善目的模样了,那一幕能令他发噱。
他承认他有点不怀好意,想看她出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有此乐趣,他不是这样的人啊,可他不禁要要要她、惹惹她。
“爷,沈姑娘和夫人帮的夫人们相处融洽,就好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荣波说。
“沈晴呢?”
“急著找沈姑娘诉苦去。”
恭承彦笑了下,这两姊妹性格截然不同,一个日日扮弱者-一个处处泰然自若。
“她真是一点委屈也不能受。”
“爷,方姑娘是不是也住灵犀院东厢房?”
可热闹了,方绮思一听他将回北京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赎了身,雇了辆马车跟著他来北京城。
“就东厢房吧!”
他把绮思当妹妹宠著,没有其他想法,这一点,在杭州时他已向胡源夫妻阐明。
“方姑娘像是吃醋了。”荣波忍了许久,提出他的观察。
“吃什么醋?”
“方姑娘觉得爷待沈晴姑娘比待她好。”
“我待沈晴……”他不怒而笑。
“沈晴姑娘向爷要了灵犀院里最大的客房,而爷同意了。”
“那又怎样?”
“方姑娘不平衡,正生著闷气。”
“沈晴先开口向我要那间房,我自然先给她。”
小心眼的女人一向不得他的认同,方绮思一路行来与沈晴不是闹情绪,就是斗嘴,他多半时候眼不见为净。
“爷,方姑娘若坚持要灵犀院最大的客房,该如何处置?”
“她们假如谁都不肯让谁,就将她们全请出灵犀院。”
女人家的事他还真不想管,像如今,很可能管来管去管成仇。
“晴妹,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末央拉著沈晴的手,往锁铺后方的房间走去。
“到屋里聊。”
沈晴一见沈未央在北京城好像混得还不错,旋即泪眼汪汪,悲切的呼喊:“我被爹娘赶出来了。”
“爹娘为何赶你?”
“我和大姊一样不是爹娘的亲骨肉,是买来招弟用的。”沈晴瞄了一眼屋里的摆设,屋内东西不多,可全是新货,可见沈未央的情况比她预期的好。
“阳春呢?你不是应该嫁给阳春了?”
“王家悔婚,所以爹娘决定把我卖进勾栏院。”
“家里不是没欠人钱了,为何要你入青楼?”
“爹又去赌了……”沈晴哭得更凶。
“欠了多少钱?”她早已寒心,不过随口问问罢了。
“五百两。”
“巧手坊?”
沈晴颔首,“娘跪在地上求我,我被逼急了,连夜逃出家门。我没大姊有本事,除了逃,实在没其他办法可想。”
“森弟呢?”她唯一挂念的就是他。
“森弟是爹娘的亲骨肉,他现在可能还不清楚家里的情况,天天吵著要来北京城找你。”
“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我求大学士带我一块儿来。”
沈未央愣了下,“大学士……恭承彦?”
沈晴止住泪,拿手绢拭了拭脸颊。“承彦哥看我可怜收留了我。”
“他肯带你同行?”为什么?
“是啊,我说我现在是落水狗,请他看在大姊的面子上,带我来北京城。”
“看在我的面子上?”她和他水火不容,他会这么好心?
“嗯,承彦哥很照顾我,大概是有些自责吧!”
“自责,他有什么好自责的?”
沈晴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觉得我没能在公主楼出阁,所以王家才决定悔婚。”
“阳春是因为这原因退婚?”太小题大做了。
“一半一半啦,阳春告诉我人世苦短,不想为了传宗接代成亲。”
“他真会推托。”沈未央冷哼了声。
沈晴笑了下,“无所谓了。”
“呃?”
“来北京城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只井底之蛙,从井里窥天,什么凡夫俗子都当作是宝。”沈晴自嘲地道。
“不过才两、三天的光景,你已有如此大的体悟?”沈未央佩服地道。
“昨晚灵犀院的接风筵,已经足够让我看清事实。”
想来王阳春根本不算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一点前途也没有的文弱书生。都怪她认识的男子太少,才会被王家小小的财富所蒙蔽。
“能看开是好事。”
沈晴看了看沈未央手上的玉镯,“好漂亮,新买的?”
“不是,我哪有这么大手笔。”
“是贵公子送的?”
“福晋。”夫人帮帮主是也。
沈晴眸光一亮,“你和福晋很熟吗?”原来传言是真的,大姊攀上富贵了。
“福晋为了答谢我帮她重拾丈夫的宠爱,所以送了这只玉镯给我。”
“大姊,你看我双手光秃秃的,啥首饰都没有。”沈晴微笑道。
“你想要这只玉镯?”明人不说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