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您……黄阿姨。”
黄伶叹了一口气,“好吧,我试试看,如果他还是一样耍牛脾气我也治不了他。”
在内心深处她是多么不希望游猛实结婚,如果要娶最好是娶她,当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今水仙的女儿来求她,她实在很矛盾。
黄伶敲了敲游猛实办公室的门。
“进来。”
她走进办公室,随口问道:“在忙啊?”
“是啊,梦一个晚上没回来可把我急死了,现在知道她平安我才放下心里的大石,可以好好办公,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头抬也没抬的说。
沉默半晌黄伶才说道:“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阻止你结婚,可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我不能不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游猛实头还是没抬,振笔疾书。
“你难道从来不曾怀疑过吗?”她平稳的问道。
“怀疑什么?”
“除非你和水仙从采没有发生过逾越友谊的关系,不然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水梦其实是你的女儿,而不是钟惜剑的。”
她呼了一口长气,终于说出口了。
闻言,他完全愣住,抬头震惊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
“当然这种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你和水仙如果只是纯友谊,就当我没说过刚刚的话,如果不是纯友谊,你不觉得…梦也可能是你的女儿吗?”
平地一声雷,震得他头晕眼花。
“我和水仙……”他表情不自在的喃语。
“你不必告诉我你和水仙是什么关系,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必须提醒你,你兴高采烈的结婚,可是万一娶的妻子是自己的女儿,你觉得…,”这样的乱伦关系,你的良心会安吗?虽然是不知情,可是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了,或是因此生下了不健康的孩子……你说到时候该怎么弥补?“
他呆若木鸡的看着她,完全没法思考。
黄伶苦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和你的梦中情人水仙花的关系并不纯洁,因为你现在一定忍不住要怀疑起水梦的生父到底是谁。”
“不……没有可能,水仙从来不曾告诉过我水梦是我的孩子。”他懊恼的说。
他和水仙确实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可能吗?若是水梦是他的孩子,水仙没有道理误导他,他爱水仙也爱孩子。
“可不可能我就不知道,水仙死了,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验DNA,我希望你把事情弄清楚,不要胡里胡涂的娶自己的女儿为妻,酿成人伦悲剧。”
“如果水仙真为我生了女儿,她为何不嫁给我?我不是没求过婚的,我求过不知多少次婚,她不曾点头,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水仙不嫁的原因我们到死可能都没法了解,只有等到地下大家见了面再问个清楚,可是你现在可以求证水梦是不是你的女儿,如果不是,你可以安心娶她;如果是,那就赶紧纠正错误,你也不想错娶自己的女儿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又不是禽兽。”他怒目相向。
“你对我发脾气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管如何总是要面对的,我劝你尽快带着水梦去验DNA.”
检验结果出来让钟惜剑差一点晕倒,他受不了这个刺激居然病倒住院,怎么会这样?他认定了三十多年的事情,一夕之间全不一样了。
水梦不是他的女儿,水仙生下的孩子竟然是游猛实的,所以水仙不肯嫁给他?
相对于这厢的痛苦,另一厢白白得到一个女儿的游猛实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我有个女儿……我有个女儿,梦,你高不高兴我是你爸爸,水仙帮我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老天待我真是太好了。”
水梦还没完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的生父不是她一直认定的钟惜剑,而是一直想娶她的游猛实,她应该高兴的,这个结果让她解了套,她可以不用嫁给游伯伯了,可是,她还是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妈妈为什么不说实话?”水梦问出心中的疑惑。
“也许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谁才是孩子的父亲,这种事在现今社会也不是没听说过,我有一个同学曾经为了不知怀的孩子是丈夫的还是情夫的,所以干脆堕胎。”黄伶猜测道。
这不是没有可能,水仙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和两个男人都有关系,因此分不清孩子的生父是谁,也不曾刻意去弄清楚,反正她已打定主意不结婚,只有孩子跟母亲的生活,没有生父是谁的问题,所以这个谜才会到现在才解开。
“黄只伶,我要谢谢你。”游猛实由衷的感谢。
“这也没什么,我还怕你骂我呢!”她故意开玩笑。
报告还没出来前她紧张的胃都痛了,连着几天睡不好,生怕结果不如她所预期的。
“我真的太高兴了,梦,你以后要叫我爸爸,不能再叫我游伯伯了,我真是胡涂,太胡涂了……一点也没有想过你很可能是我的女儿,如果不是黄伶,我们父女不就一辈子都不能相认了?我实在……差一点铸成大错,你妈妈……”他叹了一口气,“她走了,我不能责怪她什么,可是她真的不应该瞒我这件事。”
“你也会责怪水仙,真是稀奇了。”黄伶打趣的说。
她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她当时说得那么振振有辞,不介意游猛实娶谁为妻,反正他都会活在她的心里,可是这不是真心话,她还是会吃醋,偷偷的吃不让人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她自己也很欣慰。
尾声
报章媒体都在报导这件认亲的大事,写得曲折迷离,有一些真,有一些是假,不过只要不是人身攻击,就算是假当事人也没有出来多费唇舌的否认。
水梦调适得不错,因为她一直把游猛实当作长辈对待,所以对她而言只是称呼上的改变,从游伯伯改为爸爸并不困难。
先前报纸登过的婚期;游猛实脸不红气不喘的改口。‘“不是我要结婚,是我女儿要结婚,她之前不好意思说,现在我把它说清楚,没错,对象就是尧舜集团的少东秦慕尧先生,他们两人很相爱,如果来得及筹备,婚期就在下个月,就是上次媒体误传成我要结婚的那个日期。”
水梦和秦慕尧手牵着手去谢黄伶。
“不用再谢了,我不是没有好处啊,对我来说也是危机暂时解除,猛实一日不结婚我总是还有希望嘛!”她乐观的说道。
“阿姨,我会帮你。”水梦一笑。
“嗄,…帮我?”
黄伶一愣,随即干笑起来。
“你才是爸爸应该娶的新娘,等了爸爸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爸爸如果辜负你真是太无情了,不如你们的婚礼和我们的一并举行如何?我去跟爸爸说去。”
黄伶涨红了脸,忙不迭地推辞。
“不…不用了,他要娶我就会娶我,我不要他可怜我,你去浸他说他一定会笑我的。”
“不会,爸爸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我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水梦不死心的劝说黄伶。
“是啊,黄女士,如果你真心爱着梦的爸爸,这是一个很好的几会,不趁势把握住,你还要等多久?我觉得这种死等活等爱情自动降临的情操半点也不值得鼓励,就让梦帮你说媒去,由她出马一定事半功倍,她爸爸实在太疼她了,什么事都不忍心对她说不。”他看向水梦。
“可是这是他的婚姻大事,没这么简单的。”黄伶的心情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毕竟她失望太多次了。
“让我试试。”水梦有九成把握可以说服游猛实。
最后黄伶说不过这两个年轻人,娇羞的点头,表示就由着他门的意思去做。
由黄伶住处离开后,两人便驱车前往医院看钟惜剑。
秦慕尧开口问道:“换了一个爸爸心情如何?”
“说不上来,妈妈在世时我的生活里没有多少角落是为爸爸留的,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她很少提到爸爸的事,不论是哪一个旨爸,对我来说都不熟悉,所以我不觉得换了爸爸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成年前都能走过来了,成年后……爸爸不是那么重要。”
“那么……丈夫呢?成年后丈夫对你来说重不重要?”秦慕尧限在意这个问题。
她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他有些心急。
“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偏偏还要问。”她娇嗔的说。
“我要听你说嘛,我喜欢听你亲口说你对我的心意,一天不听就没安全感,真恨不得明天就结婚,我好怕会有变化。”
她噗哧一笑,“会有什么变化?不过也是,也许变化是因你而起,你爸妈还没见过我,他们可能并不喜欢我做他们的儿媳妇呢!”
“不许妄自菲薄,我爸妈一定觉得是他们的儿子配不上这么好的儿媳妇。”他握住她的手,开心的笑着。
她看向他,眸中尽是柔情与蜜意,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再也不能没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