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芸儿惊呼一声,弯身扶起跌倒在地上的皓月,忍无可忍的朝蓉儿大吼:“你怎么可以随便推人!皓月才不会想害岛主呢!”
“哟,你嚷嚷个什么呀,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这黑妞,你可也要小心点,和这害人精走得太近,说不定下一个倒霉鬼就是你了!”蓉儿尖酸刻薄地说道。
“你才是害人精!”
“好了!都别吵了!马大夫在里边替岛主看伤势,你们倒在外头吵起来,要是让岛主知道,咱们个个都得遭殃!”云敞喟叹了声。
“对不起!”皓月为自己所引发的纷争,向在场的人鞠躬致歉。
她的心好慌乱。在山上时,她帮仇魆吸出毒液后,仇魆醒来,召唤传讯的大鸟下山通知云敞上山支持。
平安的下山后,云敞立即请来岛上唯一的大夫来替仇魆检查伤势。可都过了半个时辰,马大夫还未出来,真教人焦急不已。
又过了一刻钟后,马大夫终于在众人的引颈企盼下,缓缓步出魆夜楼。马大夫一出现,众人马上围了上去。
“马大夫,怎么样?岛主的伤势不碍事吧?”云敞关切地询问。
马大夫面色凝重,垂首不语。
“喂,马大夫,你干啥不说话?是不是你的医术不够高明,是的话就说一声,我们好及时把岛主送到北京城去请名医来医治。”蓉儿早想回北京城去晃一晃,现下有这么个大好良机,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马大夫,仇魆……岛主的伤,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惠风和一向直呼仇魆的名字,叫岛主反倒显得拗口。虽然他看不惯仇魆平日的作风,但毕竟是一同长大的同伴,他还是很关心仇魆的。
“岛主他……”马大夫嗫嚅着。“他体内还残留着蛇毒——”
“那就想办法把毒排出来呀!”蓉儿大声嚷着。
“办法是有,不过……”
“马大夫,你说要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岛主,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辞!”皇甫湜挺身,一副为主效忠至死不悔的模样。
“只可惜……男人是帮不上忙的。”马大夫叹息着。“只有女人才救得了岛主——”
“女人!?那就是我啰!”蓉儿挺着胸,傲睨身旁两个稍嫌瘦弱的女人。“马大夫,你说,要怎么做才行?”
“这……”马大夫看了蓉儿一眼,面有难色。“其实很简单的,只要……只要男女交/合——”
在场的人,听到那句“男女交/合”,皆听得有些难为情,倒是蓉儿一点也不知羞,还得意洋洋地笑着。
“这么简单!?那就交给我了!”蓉儿扭动着腰肢,跨步想进魆夜楼时,却教马大夫给唤住。
“蓉儿姑娘,请你留步,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你这个慢郎中!说话拖拖拉拉的,不会一次把话给说完吗?”
“我说、我说——”马大夫清了清喉咙,眼神闪烁。“岛主中的是剧毒,体内残留的毒液不易排出,所以必须藉由交欢排毒,然后再把毒液灌输到对方的体内。”
听了马大夫的话后,蓉儿惊惶的瞪大了眼。“你……你的意思是,那蛇毒会传至我身上?那……那我怎么办?我不就得死?”
“那也未必,我……我会再研究出其它办法,只是现下必须先救岛主,所以……”
“我……我可不要牺牲!”一想到自己会死,蓉儿便迟疑了。她的目光一溜,转移至皓月身上。“叫这个害人精去!是她害岛主被蛇咬的,照理来说,她牺牲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平白要皓月去断送她的清白!”芸儿挺身为皓月说话。
“她还有清白可言吗?”蓉儿冷哼。“我看啊,她在魆夜楼的这段日子,不知勾引岛主多少回了,什么清白早没了!”
“你别乱说话!”
“芸儿——”皓月拉住芸儿,不想她惹祸。“马大夫,你……你说的办法真能救岛主吗?”
“这……是,一定可以的!”马大夫勉强地露了个笑容。
其实岛主体内的毒早就自行运功逼出,只是令他不懂的是,岛主坚持要他这么说,他除了依言照做,也不知该如何。
“好,那就由我去!”皓月深吸了一口气。
“皓月——”芸儿惊呼。
“皓月,你不必——”惠风和把想劝阻的话咽入喉,论情义,他是不能阻止皓月去救仇魆的,可是……当真要让皓月去牺牲吗?“马大夫,你想想,还有什么办法,一定有其它的办法!”
马大夫无奈地摇摇头。“目前就只有这办法可行。”
“现在吗?”皓月问道。
“你问那个不是废话吗?等到明天的话,说不定岛主早就毒发身亡了!快去呀你!”有个人当垫背,蓉儿可开怀了。
皓月看着众人全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怀着赎罪的心,缓步走进魆夜楼。
“皓月——”芸儿伤心的直掉泪,可却帮不了忙。
“夜深了,大伙儿全回去休息吧!”云敞疏散着围观的岛民,蓉儿是头一个快步离去的。
看着蓉儿几近奔离的背影,云敞直摇头叹息。这女人,明显不是岛主的良伴!
“马大夫,所有的人全走光了,你可以和我们说实情了吧?”云敞问道。
照理说,以岛主深厚的内力,只要自行运功就能将残毒排出,应不致有性命危险。还有马大夫说话时,眼神闪烁,是以,他才觉得这事另有隐情。
“为什么你说岛主有性命的危险呢?”皇甫湜也感到不解。
“我只是依照岛主吩咐的话去做,谁知皓月姑娘当真进去了。”马大夫于心不安。“云总管,我们要不要去拦住皓月姑娘?”
“不用,我想,岛主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云敞语重心长的叹了声。“辛苦你了,马大夫。”
“哪里!”
二人对视着,旋即有默契地一同离开魆夜楼——
“你进来做什么?”仇魆坐卧在床上,慵懒徐言。
如他所预料一般,进来的人是她而不是蓉儿。
他之所以交代马大夫那么说,无非是想试探她的心意。
“我……我想救你。”她走至床边,看他病恹恹的模样,她感到好愧疚。
“救我!?你救我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希望我死的吗?如果我死了,你也许有机会回北京城,回皇宫去享受荣华富贵。”他慢条斯理地徐言,完全装成病情严重至极的模样。
“我没有这么想!”她急忙辩解。
“难道你不想回皇宫?不想你那皇帝老爹?不想你亲额娘?”
“我当然想他们,只是……我并没有希望你死。”她紧蹙着柳眉。
“说那些有什么用,我就要死了。”
“不,你不会死的!”
“你是大夫吗?”仇魆装傻着。“你能帮我把体内的余毒排出吗?如果你还是想用吸的方式——它显然无效,不是吗?”想到她为了救他,竟然用嘴吸吮着他的伤口,他的心不由得一动。
只是,尚未确定她的心意之前,他是不会向她表明,他其实不想对她冷言冷语!
皓月羞得垂首。“我……我会依照马大夫说的办法去做的!”
“什么办法?”
“是……是……是男女交合——”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后,头垂得更低了。
“男女交台?你不怕我把身上的余毒传至你身上?”
“你是为了帮我采草药才上山的,也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毒蛇咬伤的,就算你把身上的毒全转移至我身上,这也是我该受的!”
“你不怕死?”
她的话,让他静默了好半晌。
虽然他的表情沉静,心海却早已巨涛翻腾。
“为什么!?”
“我……”她立在原地,心中万分挣扎,犹豫着该不该向他说明她的心意。
如果她说了,会不会换来他的嘲笑?如果不说,也许过了今晚,她将带着对他的爱意,永远长眠地底下——
在她迟疑不决的同时,他陡地捂胸装着十分痛楚的模样。
“岛主——”皓月见状,连忙爬上床,跪坐到他身边,扶着他。
“你不要死,我真的不希望你死!”她清亮的柔眸内,罩上一层水雾。
看着他奄奄一息,她再也顾不得矜持,伸手解开他的裤头,拉下他裤子,再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
激情过后,她虚软的倒在他身边。
看他阖着眼,她以为他晕睡了过去。
她伸手轻抚着他刚毅的脸庞,幽柔的低喃:“我是真的爱你,不会有错的。若没有遇见你,我就没法体会男女之间真正的情爱,也不会知道,我对慧心师父,其实只是敬爱。你一定恨我间接害死了慧心师父,可我也受到了折磨呀,我爱你,却没有勇气再告诉你。我怕你认为我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淫荡女,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皓月拉着他的手,放至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搓着,滚烫的泪水滑下脸庞。
直到哭累了、疲倦了,她才阖上眼,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