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了?」夏禹风问。
「快十点了,你该出去陪陪客人吧!都快结束了。」林义森还不忘四处找着方明珠的身影,「你不是说她去洗手间,怎么这么久还不来?」
「谁知道,该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夏禹风地转首,笑睇着他,「该不会你对她有意思吧?」
「嘿……」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既然你不要牡丹,宁可选择茉莉,那我就不客气啰!」
「行,就看你的本事,追上她,我就把照顾她的责任交给你了,加油!」夏禹风拍拍他的肩,走出露台正要转弯的剎那却突地顿住步子。
跟着,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地面,发现那儿落了两三蕊小花,还吐露淡淡芬芳,拾起一看,「这是?」
「是茉莉。」林义森顺口回答。
夏禹风呼吸一窒,下一秒便飞也似的狂奔下楼,这情景让林义森看得近乎傻住,「禹风……你不能走,还有客人……禹……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看看地上的残瓣,「怎么又是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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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当晚没回住处!
夏禹风问了晓美,确定她也不在她那儿,只好继续疯狂找寻她,忧急整夜。想问她老家地址,但公司或其他同事有的都是现在台北住处的联络方式,而她就这么平空消失了……
想了好久,他唯一想得到的地方就只有上回她带他去的山上。天方亮,他便开着车朝那儿行驶。
大白天里,他总算可以清楚地欣赏这处美景,吊桥很安全,难怪她敢在上头作怪,远处的瀑布在日阳的照射下也极其炫烂,可她为什么偏要在晚上的时候去?
也就在他打算走过吊桥看看时,突然看见桥旁竖立的一根木柱上刻着「断缘桥」三个字!
夏禹风眉头一拧,接着走过吊桥,来到瀑布前,这回他又在这里看见一块石碑,上头镌着「舍情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双拳头狠狠一握,过了桥正打算开车离去,却看见一位老奶奶推着车经过,上头放满了刚从山上采收的水果。
「老奶奶,您这些水果怎么卖?」夏禹风喊住她。
「这些呀……梨子一斤……」
「不,我是说全部。」他朝她点点头。
「全部?!」老奶奶看了看、「嗯……因为自己种的,如果你都要,算你三千元就好。」
「好,那我全买了。」他掏出皮夹给了她三千元,跟着把推车上的水果搬上车后座。
「谢谢先生。」老奶奶很感激,否则她得推回家,再让孙子开车到市区卖,还不见得有人买呢!
「不客气。对了,我想请问一下这座桥和那座瀑布旁刻的断缘桥与舍情瀑是什么意思?」夏禹风指着那边。
「你问这个呀!我劝你如果你带着女朋友,可千万不要来这里。」老奶奶皱着眉又说:「传说中,只要情侣或夫妻一块儿走过这座桥,又一块儿去瀑布前坐下,就一定会分开……铁准的。」
「铁准的?」
「就是非常灵,很多人想与另一半分手又分不开,就把对方拐来这儿走一回,立刻就分了,你说奇不奇怪?」看老奶奶说话的神情,似乎是真有这么回事。
夏禹风的脸色变了,他黯下眼说:「是很奇怪……谢谢您,那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老奶奶朝他点点头。
开着车,夏禹风的脸色却愈来愈沉--他想可人一定是知道这个传说,所以故意趁夜把他带来这里。
无论如何,他都非得找到她问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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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昨夜跑到插花教室,向老师借了地方窝了一晚。白天就出去外头游荡,直到傍晚时分才拖着发麻的双腿、踩着蹒跚的步子回来。
到了住处外,她赫然一愣,因为她看见门口堆积了满满的水果!
「怎么?吓到了?」这时对面大门突被打开,夏禹风就站在门内冷眼睥睨着她愕然的表情。
「这是?」
「我去山上时,一位老奶奶便宜卖给我的。」他扯唇一笑,「我一个人吃不完,要不要一块儿吃?」
「可是我……」
「把门打开一起用吧!我帮妳搬进去。」
他是房东,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照办。
打开门后,她忍不住念道:「你那里也有厨房,为什么不去你那吃?」
「我不会整理,要是吃了一桌黏腻,妳又不管我的话,那可麻烦了。」他将水果搬进她的厨房后,便回到客厅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
「你……你干嘛这么看我?」她被他盯得好不自在。
「只想看清楚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是答应我昨晚会到场,却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朵茉莉,那算什么?」夏禹风瞇起眸,发闷地说。
「什么?掉了茉莉在那了!」她当时心好乱,压根没注意到。
「昨晚妳去哪了?」他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脸上移开。
「在晓美那里。」她深吸口气。
「胡说,我问过她了。」
「你管我去哪呢?反正你已经做了最深情的告白,那不就够了,等你跟她结婚之后,我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想通了,不想再这么下去。」她咬紧唇说。
「所以就带我去断缘桥、舍情瀑?」夏禹风的口气也跟着爆发出火焰,「妳这女人为什么就是这么讨人厌!」
「是呀!我讨人厌,那你就不要理我嘛!」可人也受不了地叫道。
「在我告白之后,妳居然要我不理妳?!」他握住她的手腕,「妳……妳真的很……很让人生气。」
「是呀!我让你讨厌,又让你生气,那不是更好?」她走进房间,从里面拿出皮包,再掏出一迭钞票给他。
「这是?」他看着手上的钱。
「房租,你要多也没有,就这些了。」她还挺理直气壮的。
「是喔!如果每个房东遇到这样的房客,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遇上她,他向来冷静的心都会变得浮躁不堪。
「如果嫌太少,就赶我走,反正我也住不久了,正打算结束台北生活,找个清净的山上度过一生。」她今天在路上走了一天,最后的结论真是这样。
「妳要去敲木鱼?」夏禹风皱起眉。
「谁说我要去当尼姑?我不会去山上找个果园帮忙种水果,也好过成天在山下受尘世之苦。」她愈说愈难受,「我还打算带我外婆一块儿去,山上空气好,有益她老人家身体。」
「听妳这口气好像已经是方外人士了?」他半瞇着眸,望着她那张怨气颇重的小脸,「醋劲儿这么大,到山上去似乎不太适合喔!到时候每样水果都被妳种得酸溜溜,一定卖不出去。」
「夏禹风!」他的挖苦让她生气,忍不住大声吼着,「你……你不要欺负人了好不好?」
「我哪欺负妳了?」
「你当我是清粥小菜的游戏玩够了吧?如果你意犹未尽,我却不想再玩了,是不是像我们这种女人比较容易动情、上当、被骗?」
可人眼眶聚满了泪还有恨,她恨自己,为什么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是这么爱他!
「我看得出来,妳依然深爱着我。」夏禹风双臂抱胸地等着她抬起头来。
「谁……谁说的……」她抿紧唇,对他也对自己说谎,「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是吗?我猜那个断缘桥、舍情瀑似乎对妳一点儿都不管用,妳现在心底一定困惑极了,是不是?」这个自以为是的高傲臭男人居然有心情挖苦她?!
「你……」她错愕了。
「别傻了,爱就爱上了,哪有什么办法不爱的?」他愈说愈像这么一回事,巴不得对她长篇大论了吗?
「我不想听你胡说。」她捂着耳朵。
「我偏要说。」他瞇起眸用力扯下她的手。
「好,要说你就待在这里继续说,我不想理你了。」可人摇着脑袋,直想奔出屋外,这时夏禹风却更快一步地抓住她的手。
「我只想听妳亲口说,妳到底还爱不爱我?」他非常固执,说什么也不让她逃开。
「不爱了。」她转过脸。
「真不爱了?」他的唇抵在她的嘴角,眼对着她的眼,强势逼问。
「我真不--唔……」可人才要争辩,但小嘴已被他攫了去,在他狂野的吻中她再一次迷乱了心,更失去了自己坚持。
当她的身子渐渐软化,夏禹风更是霸情地在她身上造就风雨,一寸寸挑勾着她……
「我再问妳一次,爱我吗?」他搂紧她的纤腰,让她的下半身紧紧贴着自己。
「爱又有什么用?」她水汪汪的眼紧盯着他。
「不管有没有用?我只想知道妳的答案。」
「我--」本想赌气再说一次不爱,怎奈望进他期待的瞳心的那一剎那,她竟然有片刻的迟疑。
「我在等着。」见她默然了,他立即出声催促。
她抿紧双唇,呜咽出声,「你就是这么霸道,有了她的爱还非要我的心,呜……为什么我就是着了你的魔,摆脱不了对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