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想退缩的心,都被他的坚定与执着巩固得丰牢的,想退都不能退。
「在看什么?」他发现了她锁住的目光。
「在看你。」
「我知道我很帅。」
「嗯,帅到让我目不转睛。」
他丢开手上的文件,将眼镜放在床边的矮柜上。
「妳学会勾引我了。」他将身子一转,变成他在下她在上。
「别为了我,做不该做的事,不值得的。」
「为妳做任何事都值得。不过妳放心,我没有傻到去做违法的事,我也从来不做违法的事。」顶多是游走在法律边缘或者钻法律的漏洞。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的心思一向逃不过他敏锐的观察力。
他的吻落在她的颈子上,反反复覆品尝她的甜美。
激情过后,他们凝看着彼此。
窗外透泻进来的月光,将她渲染成晕红一片。
「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
「那可不行!我没法一辈子都在床上伺候妳的。」
「蓝舅舅,你很讨厌!」有时她会故意这样来糗他。
「那我就让妳讨厌个彻底。」转身,他在上她在下,他痴迷的看着她,好想永远把她藏在他的这方天地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太阳高高升起,距离婚礼只剩五天了。
一整天下来,两人都避谈关于迟威和婚礼的事。
不去书局,也不去百胜,常常相看无语,却是无声胜有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常常勾动会心一笑,也勾动两人紧紧相拥。
直到天色大黑,他揉揉她乱成鸟窝的发顶。「去换件衣服,我带妳出去走走。」
「去哪?」她佣懒的半侧着身。
「约会。」他弯起唇角,这是他一直想跟她做的事,却一直都没有做。
「约会?」她小脸闪闪发亮。
「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待在家里。」那种无言的气氛,有时很罗曼蒂克,有时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是她的支柱,他得比她更理智更坚定,否则她的信心随时都会动摇和崩溃。
「那我先去洗澡洗头,不然这头乱发见不了人。」她动作迅速的冲进浴室。
自从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就名正言顺的搬进他这间超级大的房间里。
「我也要洗。」他动作慢了一拍,被她挡在浴室外。
「不要啦!你去外面那间洗啦!」她还是无法习惯和他共浴,那种水柱惯穿下的赤裸裸,比在床上的一切还让她脸红心跳。
他依了她的脸薄,到外头的浴室去打理自己的门面。
她换上T恤和低腰牛仔裤,沐浴过后的脸庞红咚咚的,让他很想拧上一把。
在出门前,她习惯性的将棒球帽戴上,帽子却被他一把拿下,她疑惑地看着他。
「妳不需要这个了。」他拨弄她被压得有些扁的头发。
是呀,当初戴帽子是为了遮头遮脸,现在没了这项困扰,根本不用戴帽子。虽然她是迟威的未婚妻,不过迟威根本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只要她准时出现在婚礼上就行了。
吃过晚餐的两人,携手漫步在电影城,为了挑看电影而伤脑筋。
他和她十指紧紧相拍,不时耳鬓厮磨,不时凝望浅笑,两人走过的地方,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别人的眼光不是羡慕而是惊愕。窃窃私语中,这么大方的同性恋者,虽然在时髦的大台北地区,还是很少见到。
「明天的报纸会不会登出百胜的副总经理其实是个同性恋?」她调皮地问。
「不会,只会登出百胜的副总经理是怎么深爱着一个名叫梁雨珊的女人。」他看似说笑,只有她知道他的眼神有多认真。
「别和迟威硬碰硬,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她担忧时间愈接近,他会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
「放心吧。」他的笑容里有着自信满满。
「我妈说,如果因为我或你的破坏,而让耀荣或者庆东有任何不名誉的事传出,甚至影响到我和迟威的婚事,只要我爸怪罪下来,她死都不会原谅我的。」她语重心长地提醒他。
「我知道。」这就是他之前狠话说尽,却什么都不能做的原因。一个顾虑不周全,而让雨珊的妈妈有任何闪失,他一定会抱憾终生。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宁愿当个懦夫,也要珍惜跟她永远在一起的机会,就算她嫁给了迟威,他们还是能再相爱,还是能在一起;万一她妈妈有任何意外发生,他们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不但永不得相爱,还得活生生的被迫分开。
感情是无边无际的无底洞,怎么爱他都觉得不够,怎么想都是要拥有全部的她。
他可以自私一点不让她去结这个婚,可是她会痛苦、会良心不安;他既然爱她,就要顾全她的感受。她若不快乐,他也不会快乐。
夜里的淡海,夜里的车流中,夜里的他和她,无奈加心酸,将他们笼罩在悲情的气氛中。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隔天傍晚,蓝沙带着梁雨珊回家见梁母。
他没机会和梁母多谈谈,这次他打算以他的诚心,看能否感动梁母,让她收回这种致命的威胁。
豪华的客厅上,有着金碧辉煌的装潢,法国进口的纯白沙发、手工制的波斯地毯、水晶大吊灯、墙面上的装饰壁炉、蟠龙大花瓶……
这样极度奢华的摆饰,反应着梁母的寂寞孤独,只能以物质的享受来慰藉她感情上的空虚失落。
幸好梁雨珊的人格发展很正常,不但没有骄纵之气,也没有染上奢侈的习惯,更没有因为是私生女而自卑,这也要归功于梁母对她无尽的爱,才能让她正正常常的长大。
「伯母。」蓝沙恭谨中,坚毅的下巴显示微微的傲气。
「妈,我带蓝沙回来让妳认识。」梁雨珊依偎着蓝沙而坐。
梁母话还没开始说,眼眶就已经湿润。「雨珊,妈妈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妳好。」
「伯母,雨珊嫁给迟威不会幸福的,妳忍心看她一辈子不快乐吗?」蓝沙明知这些话雨珊都已经对她妈妈说过了,但他还是抱持着一丝希望,希望梁母能成全他们。
「耀荣金控出了一些问题,如果雨珊的爸爸不跟迟威合作,他在公司里的地位就会不保,更糟的是还有可能被逐出董事会。我没要雨珊跟着迟威一辈子,我只要雨珊和迟威结婚,让我对她爸爸有个交代,也让她爸爸可以稳住在公司的地位,我这样有错吗?」梁母这会已经边说边哭了。
「伯母,解决伯父在公司里的危机问题,还有其它的方法,绝不会只有让雨珊嫁给迟威这一条路。」
「那些公司里的派系斗争我不懂,我只知道他给我大半辈子的好日子过,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事,独独只要求我这件事,我连这件事都做不到,岂不是让他更看不起吗?」
「妈,妳别这样,妳别哭嘛!」梁雨珊从蓝沙身边改坐到妈妈身边。
「蓝先生,我知道你很优秀,我也知道雨珊很爱你,若不是有这件事发生,我一定会把雨珊嫁给你。但是现在雨珊只能嫁给迟威,婚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连五院院长都会来参加,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改变,你不要再多说了,一切到此为止。」梁母接过梁雨珊递过来的面纸,说了一长串的话来堵住蓝沙准备要说的话。
「伯母,妳以死威胁我们,难道妳不怕雨珊也以死来威胁妳吗?」蓝沙终于知道雨珊的痛,他现在也面临那种沟通不了的无奈。
「雨珊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个性,她绝不会寻死寻活的。」
蓝沙还想说什么,梁母一个手势阻止他的话。「我累了,上去休息了。」梁母起身,摆明了要送客,也不管蓝沙的感受,自顾自地走回她二楼的房间。
「妈!」她喊着,梁母却头也不回,拒绝再跟他们对谈。
「妳妈害怕跟我们说话。」蓝沙能感受到梁母隐藏在坚强表面下的是满满的愧疚。
「算了,就依她吧,她也可怜一辈子了,好不容易有她可以出头的日子,我就乖乖的嫁给迟威吧。」这些日子来的折磨,让她的心也跟着脆弱万分。完全没有希望的未来,她痛苦的哀伤着。
「妳别这样说。那我的努力算什么?那我辛苦的坚持不都白费了?!」他的口气有着不耐,那是种闷在胸口的气,他想发泄,却无处可发泄。
「努力有什么用?再多的努力还不是敌不过我妈的一句话,到头来我还不是要嫁给迟威!」她也火了,时间愈接近,她的心愈慌乱,她根本没办法逆来顺受的接受这一切。
「要吵到外面吵。」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远离梁家的范围。
「我没要跟你吵,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小我妈就把我捧在手心里,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请求我,我怎能这么不孝,惹得她这么伤心难过!」她大声的吼着。在车上,这些日子伪装的坚强都被一一打破,她再也无法承受这种被命运牵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