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大王不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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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势汹汹的身影一路推开自家大门,杀过庭院,进入客厅,杀上二楼,砰一声挥开主卧室旁边的附属房间!

  「妳这个女人竟敢诓我!原来巧克力囊肿根本……不……会……」

  戛然而止。

  一尊甫出浴的春水美人,婷立于妆镜前。

  「阿虎。你不是说今天可能不回家了吗?」

  梅玉心微讶浅笑,优雅自然地拿起护手霜,慢慢揉擦。

  方才饮入的烈酒,在腹中化为一股热气,同时充往上下两处。

  她的穿著其实并不暴露,一件宽大的白袍将全身掩得看不出曲线。然而,直觉告诉他,白袍之下可遐想的空间,很大。

  她的发丝全往上挽,露出细致优美的颈部线条,当她倾身拿保养品时,后颈有一种荏弱的气质,诱人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护住。

  浴袍的前襟在她胸前交错,由于体型太过纤细,被粗毛巾布质料的浴袍一包,连一点儿沟影都看不出来;但布料下牵引出来的浑圆贲起,让人毫不怀疑她该丰腴的部分无一丝偷工减料。

  浴袍长度近膝,然而,该死的她右足踩在矮凳子上,手中换上一瓶身体乳液,哼着小曲儿,细细为腿部肌肤做基础保养。

  或许衣着不是重点。

  或许腿、手、足、酥胸都不是重点。

  或许最大的重点就是她这个人而已。

  她这个人。

  她全身玉肤泛着晶莹的光泽,几绺潮湿的发挣脱绑束,垂跳于红润的颊畔。她的秋眸纯净无尘,笑容娇艳动人。

  性感中藏着天真,韵味中含着俏皮。

  她怎能用如此恍然无觉的姿态面对一个半醉的男人,而全然不知自己的吸引力?

  江金虎必须用力深呼吸才能克止小腹的骚动。

  ×的,该做的事两年前全做过了,现在还扮什么圣人君子?

  但是情况和两年前是不同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两年前,梅玉心之于他只是一具温热的肉体,发泄完便不再重要。两年后,她却有属于她的独特性情与灵魂,这些特质都让他无法再假装不认识,完全不需看重,急吼吼便扑上去。

  梅玉心自若地擦完腿部保养品,才注意到门口的男人一直不说话。

  目光一回,望见他涨红的脸孔,与发直的眼神,终于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梅玉心矫颜一红,连忙把赤足踩回长毛地毯上,嗔怪地睨他一眼。

  「你看什么?」

  「看妳。」

  她轻轻一笑。

  「我有这么好看吗?」

  他不由自主地点头。「很好看……」

  慢着!江金虎终于想起被丢在一旁的主题。「妳骗我!」

  她微怔了下。「我骗你什么?」

  「妳骗我那个鬼巧克力囊肿会传染!它根本不会!」他怨忿地道。

  「谁跟你说它不会传染的?」

  「阿诺!」

  啊,又是那个家伙坏她好事。

  然后,她为时已晚地想起,自己自在涂涂抹抹的行为显然太托大了。她并不「安全」,护身符已经被揭穿。

  梅玉心扬眸望向门口的男人。

  他的胸口敞开到中央地带,露出因酒意上涌而微红的男性皮肤。他一手撑在门框上,魁伟的躯体将入口整个填满。露骨的视线紧盯着她,其中的灼热暗示明显到让人甚至不需花时间猜测。

  梅玉心放开心田的闸门,让旧有记忆涌上来。

  而后,她出乎意料的发现,那种黑暗、不悦的感觉竟已消失无踪。

  事实上,他的眼神简直像实体一般,每一吋被他扫视过的肌肤,都敏感的浮起细细疙瘩,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的生理,直接反应着他的无形求欢。

  原来当心理完全接受了一个人之后,原先厌恶的记忆也会消散……

  她仍然记得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种身体被急遽扩张到超乎极限的疼痛。但是,她也记得那种皮肤贴着皮肤相磨的感觉,汗水的气息,粗重的呻吟和喘息。

  种种让她当时觉得噁心难堪的回忆,现在以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体内蔓延……

  梅玉心怔怔望着他。不知怎么,她就是知道,现在的他,绝不会再罔顾她的意愿,硬着来。

  所以,掌握着开门钥匙的人,是她。

  一道沟渠横在眼前,她想着要不要跨过去。

  她幽幽想到之前的经历。一场磨练让她终于对他倾心。

  是的,倾心。

  虽然他粗鲁不文、有勇无谋、个性又不够温柔,他却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对她毫无所求,便可以为她牺牲生命的男人。

  因为她是他的妻。

  她是他的妻……

  沉默的时间太长,门口的男人清了清喉咙,「那个,我先去洗个澡,那个……待会儿再谈……」

  他转身才转到一半——

  「喂。」身后一声带笑的轻唤。

  江金虎慢慢、慢慢、慢慢转回来。

  梅玉心轻咬着下唇,一手揪紧浴袍前襟,眼中有似笑非笑的水意。

  这样的神情,是他不曾在她脸庞见过的。江金虎突然觉得刚才酒一定喝太多了,因为他的喉咙开始紧缩,出入气极端的不顺畅。

  「你刚才讲,阿诺说什么?」她悄声问。

  阿诺?阿诺?他们在讨论阿诺吗?

  「阿诺说……啊!对!阿诺说,那个巧克力囊肿根本不会传染!」他低吼。

  淡而神秘的笑意浮现在她眉梢眼角,让她看起来既纯真又性感。现在不只是出入气不顺,江金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大口大口的攫取空气了。他必须把两手紧紧搋在口袋里,才能勉强平定下体内的骚动。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或许医生在解释别人的病情也说不定。」

  她倾身拿起另一罐玫瑰夜霜,浴袍前襟顺势滑开几吋。

  一种出入气交错的怪异咕哝声梗在江金虎的喉间。

  「而且……」她挽高右腕的袍袖,细细为手臂涂上保养品,胜雪肤光如云如雾,让她整个人恍似笼罩在云霓之间,朦胧飘忽,却又——

  无比的真实。

  「而且什么?」他哑声问。

  「而且,」一抹红云浮上玉颊。「而且,上次去复检,医生说,我的毛病已经全好了……」

  坦白说,江金虎很怀疑她曾经「病」过。阿诺都点得这么明,他再不爱动脑筋也该明白了。

  但是,她的笑,她的美,她的羞涩,她的言语,一切一切传达出来的讯息,让他不需要更多暗示了。

  壮硕身影以着惊人的速度旋进房内,中央的玫瑰轻呼一声,半带着娇笑。

  「妳确定?妳可别事后反悔,又找了堆奇奇怪怪的理由来搪塞。」

  她埋进他颈窝,从颊红进了贝壳般的耳朵,再红到胸前的粉嫩肌肤。

  细糯柔音从他颈间飘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丈夫是天,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一个男人,能承受的,也就这么多了。

  于是,绚丽的夜展开……

  第七章

  虽然料想到,她那个不良老公的不良纪录着实不良地多,可当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仍然让梅玉心小小意外了一下。

  秦文诺终于回台北去了,这几天江金虎都在忙一些阿诺交代他留心的事。小方如愿以偿,再度调回大哥身边当跟班。有了这个理想的眼线,可以让梅玉心随时知道江金虎有无再惹上任何麻烦,于是她也就放他去。

  气候已进入盛暑,午后三点,她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烈阳被窗前的纱帘遮弱了力道,冷气空调进一步阻挡它的威力在室内肆虐。

  佣人送上一碗冰镇酸梅汤,无声下去。她捧着一本古筝指谱,随意地翻着。

  然后人就进来了。

  「金小姐!金小姐!」

  守门小弟与佣人眼巴巴地跟在客人身后,从他们不敢硬拦的情况,梅玉心约莫明白,这位女土和她丈夫的关系应该不比寻常。

  眼一抬,已经约莫猜知了芳客的身分。她坐起身,指谱随手往身旁一摆,神色舒倦安适,别有一股风情。

  「原来就是因为长了这样一张脸。」金翠眼中掠过一抹惊艳。

  而她的相貌也让梅玉心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会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烟视媚行的俗粉,金翠本人却非如此。

  她的年纪和江金虎相当,眸中有着阅尽人事之后的嘲讽,嘴角多少写着繁华岁月的风霜。她的姿色并不差,穿着打扮也不像电视上的风尘女子那样夸张俗气,看起来直与一般职业妇女无异。

  「大姊,坐啊。」梅玉心起身迎上去,亲热地牵起金翠的手,领进客厅沙发区里。

  「妳叫我『大姊』?」

  「人有先来后到,妳比我更早在阿虎身旁服侍,小妹叫妳一声『大姊』并不为过呀。」她清言曼语地笑.「美玉,还不上茶?开我上个星期托人带回来的极品乌龙。」

  「是。」

  小弟和佣人看见女主人把场面接管过去,同时松了口气,匆匆避回自己的岗位上。

  「妳不想问我怎么会找上门的?」金翠见她款待上门的情敌如贵宾一般,一时猜不透她葫芦里卖什么膏药。

  「大姊来探望我,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呢!以后妳想来就来,我这儿随时欢迎的。」她温柔轻笑,向上来送茶的美玉点了点头,亲自为娇客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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