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透心凉,夏天没冰要怎么办?」
「别转移话题,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们就把陆超群那木头给call过来。」
一旁的虞美纴从包包里头掏出手机和笔记本,当真拨打起陆超群的手机号码。
耿纭熙飞快的把手机抢过来,蹙著眉嗔骂,「别那么三八啦,叫他来干么?买单我有的是钱,今天我请客啦。」
「现在买单还太早,我们当然是找他来叙叙旧啊。」
「耿纭熙,我看你还是快快招了吧。」卢翠欣好意劝道。
「我也想招啊,但是没人跟我求婚,我怎么招?」她继续做著垂死挣扎。
几个女人哪肯轻易罢休,一举上前,开始对她采取人身攻击。
「别搔我痒!哈哈!别搔痒啦!」边躲边嚷嚷,她最怕人搔痒,撑上两分钟已是最高纪录,终於不得不举白旗高嚷,「我招、我招!」
「那就说吧,早说早解脱喔。」
「是……」眼神随意往另一边飘去,恰巧看见一辆车内坐著的身影很像某人,「韩维圣?!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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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的资料摊在韩维圣的办公桌上,他一次又一次的审阅,却始终不敢相信他找了多年的仇家,最终竟然指向陆超群。
改名换姓的陆嘉明,就是陆超群的父亲,也是当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元凶,在回到台湾之後他就将本名沈明传改成了陆嘉明,从此没有人知道沈明传去了哪里,只听闻商场上有个名号响叮当的陆嘉明。
「可恶!」
他到底为了什么而努力?
这些年来他一个人在国外忍受孤独寂寞,不断的充实自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找到沈明传,替自己的父亲和韩家讨回一个公道,如今沈明传走了,他的仇怎么报?
「董事长,还要继续调查吗?」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报告董事长,刚刚耿小姐来过,可是没有您的同意,我不敢擅自告诉耿小姐您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冉冉上升的烟雾陪伴著他,这几年,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在国外的时候,每当他寂寞得想哭,他就会燃起一根烟来陪伴自己,几手下来这个习惯也就戒不掉了。
他一再告诉自己,一定要咬牙撑过去,只有成功,才有能力替自己的父母出一口气,他清楚的记得,父亲临终前是多么的不甘愿。
被最信任的朋友欺骗,失去所有的一切,任谁都无法承受那种打击。
所以他努力的让自己遗世独立,怕朋友会无形中成为牵绊:心中唯一割舍不下的,是耿纭熙的身影。
放下最爱,飘洋过海,也是拜陆嘉明所赐,如今,他该怎么做?
对付陆超群是势在必行的,可是,耿纭熙要是知道他要报复陆超群,一定不会答应,过去她为了帮陆超群,几乎跑遍了台北的各大公司,厚著脸皮请求别人投资陆超群那岌岌可危的公司,现在,她又怎么可能坐视他对付陆超群不管?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奸?
「爸,您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望著桌上和父亲的合照,韩维圣一个人自言自语著。
他很想念照片中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的他,仍是个不知愁的高中生,父母健在,家庭和乐,心中没有任何仇恨。
那时候的他,一直在等著十八岁的生日到来,等著把耿纭熙拥在怀里,等著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一夕之间风云变色了,十八岁生日当天,家里破产的消息竟是他的生日礼物。
这仇,他是不可能不报的。
看著桌上另一张耿纭熙笑容可掬的照片,默默的说了声抱歉,他按下内线,「金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他要开始出击了。
第八章
耿纭熙不说话的时候很吓人,耿仲耕才不小心吃掉她买的优格,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马上拔腿冲下楼再买了半打回来。
耿妈妈想打电话问问陆超群知不知道怎么回事,结果才拿起话筒,电话线就立刻被耿纭熙给拔掉。
全家只有耿爸爸识趣的拿著报纸静观其变,可报纸其实是拿反的。
谁都不知道耿纭熙是吃了什么炸药,一回到家,就弄得到处都是声响,自己却是一声也不吭。
「妈,大姊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火气很大!」
「你少废话,没事早点上楼睡觉。」
「拜托,明天是周末,我那么早睡干么?再说我还想看电视咧。」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跟她争电视了。」
「如果韩维圣在家,她心情不好还有理由,可现在韩维圣又不在,她一个人到底在气些什么?」耿仲耕是唯一知晓耿纭熙和韩维圣在谈恋爱的人。
「为什么扯上阿圣?」
「这个……必须问当事人比较清楚。」当事人不提,旁观者最好也不要多嘴,免得扫到台风尾。
大姊可是超级龙卷风,要是被扫到,会粉身碎骨的耶!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著我和你爸?」耿妈妈也不笨,察言观色後觉得事情不太单纯,加上女儿每次提到韩维圣的事就会很激动,连她想牵红线都被骂到臭头,实在很可疑。「你老实说,到底怎么了?」
「哎唷!我又不是大姊,也不是韩维圣,您要我说什么啦?」
「你到底说不说?」
「不能说啦!」老妈虽然可怕,可是大姊更可怕,现在惹到她,恐怕不只是会粉身碎骨,还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呢。
「那我去问纭熙。」耿妈妈打算转移目标。
「问她还不如问韩维圣。」
「对喔,我这就去打电话给圣,问看看纭熙那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耿妈妈是急惊风,稍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兮兮,可是当她拿手机开始拨打时,耿仲耕才想起自己大难临头。
抢过手机,他直接关机,并且把电池拿掉。
耿妈妈提高八度音问他,「你发什么神经?干么把我手机的电池拿掉?」
「如果您问了,大姊一定会认为是我大嘴巴,到时候我会死得很惨。」
「你再挡我,我现在就让你死得很惨。」
「大姊比较可怕。」老妈顶多掐他几把,可是大姊却可以一年不开口和他说话,她的残忍可以从她对陆超群的态度就知道,通常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了一个男人长期的嘘寒问暖,可是大姊却可以视若无睹,把他当成隐形人。
可以说她无情,也可以说她无心,反正她冷淡的时候,可以把一旁的人都冻成冰棒。
「你这臭小子,我可是你妈耶!」
耿仲耕跑给耿妈妈追,绕著客厅转,不巧踏进耿纭熙所处的书房,结果被她伸出的长腿给绊倒在地上。
「大姊,你好毒!」跌倒在地的他恨恨的说。
「是你很幼稚吧。」她冷冷的看他,闷气还在脑门盘旋著,没处可发。
「纭熙你做得好,我正要处罚这臭小子……啊?阿圣,你来得正好!」眼角瞥见推门进来的帅哥韩维圣,耿妈妈扯嗓大叫。
「家里好热闹。」韩维圣向著大家打招呼。
「我有事情要问你……」
耿纭熙後来居上,没给耿妈妈发问的机会,她扯著韩维圣的手快步离开客厅,迅速拾级而上。
望著两人上楼的背影,耿妈妈一脸错愕,「那死丫头是没听见我有事情要问阿圣吗?」
「反正她不都是这样。」目中无人,「谁宠的啊?」耿仲耕冷哼的说。
这个家,一向女权至上。
怕扫到台风尾的耿爸爸早就逃之夭夭,倒楣耿仲耕再度成为耿妈妈的目标,「你最好给我老实招了。」
男人真命苦,尤其是耿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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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了锁,气氛低迷,耿纭熙双眼死瞪著,却一句话也不说,她觉得韩维圣很可疑,电话打了一天都打不通,更让她怀疑逛街时看见的身影就是韩维圣。
问题是,他什么时候回国的?为什么回来了却不打电话给她?又为什么他一整天都关机?
男人不开机只有几种状况,最常见的,就是在搞怪。
脑子转了半天,她才愕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点都不洒脱,她不也提过似是而非的歪理好几回,说什么爱情是你情我愿,可现在的她却像个打翻醋坛子的女人,面孔狰狞、歇斯底里,就像耿仲耕那小子说的——内分泌失调了。
「耿纭熙,你怎么了?」韩维圣率先开口。
「没事。」她皮笑肉不笑的应。
看著她努力伪装潇洒,没事才怪!
「到底怎么了?有话直说啊,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你。」
「就说没事咩!」她还是嘴硬。
没事?嘴巴说没事,却在房里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真的没事才怪!
他坐在床沿,分析了半晌,提出自己的看法,「你现在的模样,有点像焦虑症发作的病人,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到底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