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想乔淇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在客厅站太久,她开始觉得冷了,牙齿在打颤,他还要跟她耗到什么时候?
「怎么?乔淇看了孩子心动了?答应娶妳了?」
「那不关你的事,你管生孩子还管我嫁谁,你也未免太多管闲事了。」她边说边打哆嗦,看在他眼里成了作贼心虚。
「我多管闲事?这不叫闲事,这叫私事,妳想带着孩子嫁人,还得经过我的同意,不是妳说了算。」她已经令他口不择言。
她一愣,停止了挣扎。「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疯!先是管我大肚子,再来管我嫁人,那以后我离婚,再交男朋友,再结婚,你都要管吗?黎医师?」管到天荒地老,那只有她天上的父亲才有这个资格。
「妳没有机会和别人做那些事,我向妳保证。」他似笑非笑的宣示,温软的威胁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是吗?你真的这么有本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看出一丝端倪。「明天我跟乔淇有约,你有办法阻止我想做什么吗?黎医师,你是蜘蛛人还是透明人,可以潜入乔淇家吗?」说到最后,表情还出现了好奇的兴味,不知死活地挑战他。
他乍听,先是错愕,再来出其不意地笑将开来,不常有的展颜让他散发独有的媚惑味道,她恍了一下神,问了句:「你笑什么?」
「我不是蜘蛛人,也不必那么辛苦地变成透明人,我只要是个男人,就能让妳明天去不了乔淇家。」
她还想问「为什么」,一个快速而强力的吻回答了她的问题,他一手勾拢住她的腰贴住自己,一手强势地摸索着她的大腿,逐渐往上探寻,蓦地,他停止了动作。
「妳这女人在搞什么?!里面什么都没穿,妳敢这样出门?!」他怒瞪她,努力抑制着掐人泄愤的冲动。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有人偷走孩子,想追出去,一时忘了……」她瑟缩着脖子,震慑于他的厉色,「喀喀」打架的牙关引起了他的注意。
「冷吗?」他缓和了神色。
「是……是啊,你饶了我,让我穿上衣服,我们……待会再讨论,好不好?」她两手交抱在前胸,忘了刚才被吃去了一口豆腐。
「好。」好心地点头。
「谢谢,谢谢!」她如获大赦,正想转身回房,纤躯奇异地腾空打横,他那张好看的脸霎时映入眼帘。
「我抱妳回去。」他不由分说,三步并成两步地将她抱回卧房。
「我不是贝比,我自己会走。」抗议才结束,她的人也已躺上了软绵绵的大床。
「我知道。」他沉重的身躯径自覆上她软馥的身子,接连不断的吻立即在她颈项上游走。
「你做什么?我又没答应跟你--」她惊呼一声,他的手竟大胆地潜进衣衫,握住她的胸。「放开!听见没有?!我要叫人了……」
密贴住的身体让她的手无用武之地,推打着他文风不动的肩,她开始慌乱。
「晏江,妳认为好心的王老太太会管到夫妻床上的事吗?」他轻轻啮咬她的耳垂,哼笑着。
「你这无赖,你占我便宜--」她气急败坏地扭动被他一吋吋抚过的躯体,他的手指……太、太过分了!
「因为妳也占过我的便宜,我不过是讨回来罢了。」他在滑腻的触感中找回手指曾有的记忆。
「你胡说什么!」她驳斥。
「小声点,妳想让孩子醒来看我们表演吗?」
她噤声了,在那停顿的瞬间,他重新吻住她的唇,深入缠绵。
她不是他的对手,从她遇上他开始,她就是输家,他一步步地攻城掠地,先是她的心,现在是她的身体,她沦陷在他精妙的长指舞步中,再也无法有一丝保留。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因为还是白日,他因精力彻底释放而引起的困倦不需补眠多久,在两个小时后便自然苏醒。
他一睁眼,便看见笼罩在斜阳暮色中的晏江,在一旁抱腿坐着,下巴搁在膝头,眨着大眼困惑地看着他,身上披了件外套。
「起来多久了?」他握住她的脚踝,往腿肚滑动。
她没有回答。
「脚是冰的,过来,我来暖和妳。」大掌摩挲着她的足面。
「我们不能这样,这么做是不对的。」她突然开口。
他忍俊不住笑了。「我们都喜欢这么做,为什么不可以?」
「你有女朋友,我也要结婚了,这样做是不对的。」眸色有一丝凄惶。
「妳要结婚了?!」他猛然打直坐好,惊异地瞪着她。
「你……你把衣服穿好,会着凉的。」露出被窝的他还一丝不挂,她赶紧回开眼。
知道她还不习惯,他迅速将内衣裤穿上,眼光还停留在她身上。
「妳什么时候决定的?」他继续追问。
「你别管,总之,我们各走各的,别再见面了。乔淇是好人,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她落寞地说。
「晏江,我感觉得出来,妳是喜欢我的,如果妳要的是承诺,我可以给妳,我已经和晋芬分手了。」他环住她的身体。
「呃……」她陡地抬头,一片茫然。
「是真的,妳没注意到吗?」他扬起下颚,指着左腮。「这是她那一拳留下的纪念品。」女人狠起来足以令男人刮目相看。
她定睛一看,果然还有一小部分瘀青。
「你这是为什么?」她仍然不能置信。「你真的疯了!」
「妳的反应真的与众不同,妳不该高兴吗?」
是啊!她不该高兴吗?她是喜欢他的,他甚至让她对乔淇的迷恋褪色,她逐渐依赖他的照拂,她知道他表面不假辞色,实则是关爱她的;她喜欢他的吻和拥抱,以及他充满爱意的抚触,他让她开始要求纯粹唯一的爱,她无法否认这一切,但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爱的是她吗?那个他爱过的女人呢?
「你喜欢的是我吗?那个女人呢?」
「什么女人?那只是接近妳的借口,妳是独一无二的。」他吻她的鼻尖。
「我很想相信你,不过我知道你一开始对我是很有意见的,你会喜欢我的机率和中头彩差不多,我很难高兴得起来。」她嘴角下垂,十足闷相。
「晏江,」他捧起她的脸。「妳的确不是我一向会有的选择,但是我就是喜欢上妳了,从妳跳了那支舞开始,我就动了心了。」
她没有被说服的迹象,盯着他的瞳眸明显的都是疑惑。「真的吗?如果那支舞这么有魔力,当初我就跳个十遍八遍给乔淇看,他不就回头了?」
他一听,脸一沉,立即放开她。「我不管妳相不相信,总之,妳不能莫名其妙地和乔淇结婚,听清楚了吗?」
「你这么凶做什么?你难道真的要和我结婚吗?你的家人会不介意我带着一个孩子到黎家吗?我会让他们抬不起头来的。你老说我迷糊,你不也一样天真?」她不解地看着他。
「不会的。」他缓缓地下了床,穿好衬衫长裤,俯视她。「永远也不会有这种情形发生。」
「谢谢你的保证,我心领了。」她跟着下了床。
「晏江,我从不做无谓的保证。」他认真地板起一号面孔。「孩子是我黎家货真价实的子孙。那一夜,妳全然遗忘的陌生人,就是我。」
第九章
没有预期中的震惊表现,她只沉吟了片刻,古里古怪地看他一眼,笑道:「你跟乔淇一样,快同列极品了。你不必那么伟大,我不爱你这种恩惠。」
「我说的是实话,我第一眼就认出妳了。」他不改认真地强调。
「够了!这比中头彩还令人难以相信,你别做好事做上瘾了。」
孩子被交谈声惊醒,开始晃动四肢,睁着骨碌碌大眼咿呀出声,她安抚了一下,便走出房门,拿起餐桌上的备用奶瓶准备泡奶。
「晏江,」他按住她拿着奶粉匙的手,转过她的肩。「下雨的夜晚,一家名叫里约热内卢的PUB,蔷薇汽车旅馆,二一○七号房,妳一身白衣裙,妳小腹下方的粉红色胎记。还需不需要更多线索证明?」
她安静了,也呆住了,那些她一直不愿回想的细节慢慢在眼前浮动,终至鲜明的罗列在脑海中,她骇叫一声,掩住嘴--
「你说谎!你去调查我……」她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却无法轻易地去相信这个事实。
「那天,是我父亲的生日,四月二十日,我赶着到我妹妹新开的餐厅去和家人一块为他庆生。我开车经过那家PUB前面,差点撞上了妳,妳喝得烂醉,吐了我一身,说不清楚住在哪,叫什么名字,我无法扔下妳,怕站都站不稳的妳横尸街头,只好带妳到附近那家汽车旅馆,把我们俩一身污秽都清洗干净,准备等妳洗过澡清醒以后,再送妳回去。接下来,还需要我说下去吗?」他清晰明确地说着时间、地点和事由,她却掉进了一串真假难辨的画面里,如梦似真,无法与他的说法衔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