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开是最好,看不开他也无能为力,人生是她的,她有权选择怎么过,只要不牵扯上他,他不会多事的干涉她的决定。
「什么叫想得太多?你曾在客户面前说我是你事业上最好的伴侣,难道你敢否认?!」为了那句话她死心塌地的帮他,没有自己的时间。
「不,妳记错了,我说的是妳是我事业上最好的同伴,因为妳也是事业心旺盛的人,有妳的帮助我会更得心顺手。」同伴与伴侣的意义差之甚远。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了你才在工作上力求表现,也是为了你才考进公司当你的秘书,我的事业心是为你而起。」
若没有他她不会走上商业这一途,她真正喜欢的是音乐,而且也顺利地通过茱丽亚音乐学院的入学推荐,只差入学就读而已。
可是因为他学的是企业管理,所以她在大三那年转到商学系,以比同学多好几倍的努力才赶上迟了两年的进度,在当时大家都难以置信她能熬得过去。
事实证明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信念够坚定永不懈怠,成功是掌握在自己手心。
对爱情她也抱持相同看法。
「为了我什么事,妳替我过我的人生吗?」卫京云冷笑的推开她。「妳是为了妳自己,毕竟我并未要求妳必须为我做任何事。
「输不起,也不想输,妳和洪敏君之间的竞赛我一直很清楚,妳不甘心事事输给她,所以妳要赢,赢她一回也好。」
他成了两人争夺下的战利品。
「和她没关系,是她知道我喜欢你才跟我抢,我从来没有意思和她竞争,我是真的爱你……」爱他,爱他、爱他……
于亚蕾的表情苍白而无助,吶喊出心中深藏的感情,在这一刻她拋去自尊表白,为的是不想让他误解她的真心,她付出的爱恋毫无瑕疵。
她恨自己的骄傲,也气愤洪敏君的横刀夺爱,更恼他的不解风情,让她的一份深情厚爱不见天日,藏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妳的爱我承受不起,我想我们不适合再共事。」她的情绪已经失控了,需要一段平复的时间。
执着的眼中多了阴沉。「是因为她是吧!那个怀有你孩子的女人。」
一提到他心窝里甜蜜的人儿,卫京云脸上的僵硬线条变得柔软。「我爱她,她是我这辈子作过最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是她,她根本是个软弱怕事的女人,一遇到事情就逃避,我比她更爱你。」一个事事不如她的女人凭什么夺走她的最爱!
「爱要是有理由就不是爱,她让我感觉到快乐,不自觉地想笑,或者她有着性格上的小缺失,但更突显她的可爱处,我爱的是一个女人,而非完人。」
完美的人只会带给人压力。
「我不信、我不信,你在搪塞我,只因她怀了你的孩子是不是?!」于亚蕾不认输地挺起胸膛。「我也可以替你生孩子,看你要几个就生几个,我绝对不会输她。」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瞧!又在比较了,输或赢有那么重要吗?妳就是个性太好胜才不讨喜,女人要柔弱些才会有男人怜惜,刚硬得像块铁谁想自找苦吃,至少我不会当那个勇于牺牲的烈士。」
卫京云一说完不再多看她一眼,疾步走过她身侧不愿多停留一秒,就算她痛苦也好,感到受伤也罢,他有更重要的人要保护,顾不了她身为失败者的心情。
阳光虽同样照在两人身上,但一个暖意上身,一个遍体寒透。
第九章
「哎!真是对不起,不小心撞了妳一下,妳不要紧吧!」
望着洪敏君那张笑得虚假的脸,无语问苍天的蒋思思心中有个很大的疑问,她已经非常刻意的避开她,而且小心翼翼地由后门溜出来,为什么还会遇上她?
是天意?还是存心故意。
她想是她运气不好吧!明明人家千叮万嘱别一个人独行,她偏是不信邪地往外头跑,呼吸新鲜空气好转转运,不想让自己老是受制于人。
可惜运气没转好就算了还越转越糟,让倍感挫折的她想去庙里安太岁,看她到底冲煞到哪尊神。
有时她不禁要想,女人一定要为难女人吗?
一条大马路足够两辆公车并排而行,她的吨位再大也大不过四轮传送的大型车,光她们两个女人怎么可能有擦撞的机会,又不是瞎子走路东跌西撞。
偏偏她就是有本事撞上她,在她行动不便、来不及闪避的情形下,以肩轻撞了她手臂一下,让她差点因重心不稳而跌向路旁。
杂草丛生的两侧是摔不痛人,顶多被草叶割伤了手指,但是以孕妇来说,又是接近预产期,稍微一点碰撞都会造成危险,洪敏君不会不知情,毕竟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
人不惹是非,是非上门来,这叫无妄之灾。
「瞧我粗心大意,没控制好走路的速度往妳身上撞,没撞痛妳吧!」好圆的肚子呀!看了真刺眼。
「没关系,不痛,我衣服穿得厚没感觉,只是吓了一跳。」得去收收惊倒是真的,心口跳得比平常快。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妳一个孕妇我还迷糊的撞上妳,真要有个差错我怎么向京云交代。」虚情假意的洪敏君一脸自责,口里关心的碰碰她的肚子。
脸上一阵尴尬,她不知该避还是该闪。「妳不用一再道歉,我真的没事,用不着太操心。」
说实在的,蒋思思还真有点怕她,隔着衣服摸来摸去也不晓得在摸什么,若她是个魔女她真会担心她正在对孩子下咒,让她变成一只青蛙。
「这种事外表看起来是没事,可要有事就不得了,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京云就紧张得很,怕我动了胎气老是一天到晚的看紧我,害我都快得自闭症了。」
生气呀!伤心呀!痛苦呀!为什么一点表情也没有,难道她丝毫不在意她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
「喔,那很好呀!」他要是那种人,恐怕会有一大箩筐的女人黏上他。
好?!她真的不以为然吗?「是呀!他就是心软得像棉花,见不惯别人受苦,不管是不是他所爱的女人他都一样关心,不会对孕妇弃之不理。」
「妳是他大嫂他当然不会不管妳,何况他大哥又去世了,照顾妳的责任自然落在他肩上,我能体谅他身为小叔的重担。」死了老公又怀孕的女人很可怜,值得同情。
蒋思思根本听不懂她话里玄机,只是纳闷她爱的男人几时心软如棉花,还见不得别人受苦,他下落井下石、棉被里藏针已经很不错了,哪有可能一夕变性--改变性情。
但是明光和元修就不一定,她们表面对凡事都漠不关心,其实心肠软得像烂掉的柿子,一边骂人一边救人,还要把别人祖宗八代全骂遍才甘心,但人一样救。
「啧!妳的想法真单纯,哪有小叔尽心尽力的把大嫂当情人照顾,妳不知道我们过去的关系吧!」神情拧了一下,洪敏君暗恼她的反应迟钝。
单纯不是坏事,起码日子好过些。「人活在过去很感伤的,逝者已逝,来者可追,妳不要再缅怀过去,让它影响妳的未来。」
「妳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是说我们一直是情人的关系,包括他和妳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他仍然和我上床。」
她这么一下重药,蒋思思果然脸色一变地睁大眼,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叫人喷饭,直想把她的大脑剖开,拉出神经磨细一些。
「啊!我从来不晓得他有那么神勇耶!公司的事已经让他忙得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而他又要抽空陪我,他究竟怎么办到分身有术的?真想叫他教教我。」
一个人若同时有好几个分身不知道该有多好,这样她就可以一边被元修骂,一边做自己的事,还能一边应付把她当囚鸟监看的云。
虽然他绝不可能传授她秘招,但想想也不错,至少她能幻想把此刻的自己变走,拒绝成为别人倾泄恼意的垃圾桶。
她没有旁人想象的蠢,只是不爱动脑喜欢让大脑进入冬眠期,人太聪明烦恼也一堆,不如不去思考还过得快乐些,她知道洪敏君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动机不外是打击她,让她像上一回绝望伤心的逃走。
可是她却忘了一件事,身为孤儿的她已经无处可逃,爱情民宿是她逃避的终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逃到哪去。
天堂吗?
或是地狱?
「蒋小姐,妳在要我吗?妳不会不懂我真正的意思吧!」装傻也要有个程度,她不可能笨得听不出她的用意。
蒋思思笑得很淡,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落叶。「我没有在耍妳,只是妳认识的卫京云和我平时相处的他不一样,我想是妳伤心过度产生混乱现象,把双胞胎弟弟当成哥哥了,毕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她认识的卫京云不是花心的人,也许严肃,也许刻板,也许不会风趣的说着幽默话,但是他不需要为了应付另一个女人而说假话,他一向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独裁者,不怕足踏两船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