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书桌上的专用电话响了,他立刻拿起话筒,“喂,我是费慕林。”
“慕林呀,这两天怎没见你打电话来?”潘洛利的声音自话筒里传来。
“我……”费慕林目光一凝,随即应付道:“我近来比较忙,你呢?最近还好吧?”
“我是还好,倒是你,怎么声音听起来挺颓丧的?”潘洛利眼神带笑地瞟着站在他身边的潘杰瑞。
“我……一言难尽。”费慕林摇摇头道。
“快说来听听呀,也许我能帮你。”
费慕林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声,“亚萝不见了。”
“亚萝不见了?!”潘洛利佯装激动地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前两天她去老人院后就没再回来了。”只要思及女儿可能遭到的折磨,他的心不禁拧痛了。
“怎么会这样呢?派人找了没?”
“我几乎快将迈阿密给翻过来了。”费慕林扯开嘴角无奈地苦笑,“那些人要对付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拿我的亲人开刀?”
潘洛利眸光一紧,随即勾起嘴角,“别伤心了,需不需要我帮忙?要的话就说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费慕林轻喟一声后,转移话题说:“对了,我知道你现在有批货急着出,过几天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好,我再去菲律宾与你会合。”
虽然女儿失踪让他很焦急,但他仍得提起精神,当初之所以走进政界,为的就是那个目的,而那目的已快达成了,他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放弃,否则他的妻子和女儿不是牺牲得太没意义了。
“这不急,你还是找亚萝要紧。刚好杰瑞前两天来找我,要不他一定可以为你分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想起潘杰瑞那副贼样,费慕林的双眉不禁皱拢起来,说什么他也不会让他接近亚萝。
“那好,你放宽心吧,别想太多了。”扯出一抹笑,潘洛利这才挂断电话。
“爸,亚萝不见了吗?”那天闹出人命后,潘杰瑞便急急地飞往菲律宾找他老爸庇护。
“没错,我想肯定是你闹出的事引起的。”潘洛利笑道。
“我……我是不小心才将那个保镖的爸爸弄死了,这关亚萝什么事?”潘杰瑞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说在那老头断气前,曾跟他说是费慕林派你去的?我想可能是他留有什么遗言,这才让亚萝被抓。”说到这里,潘洛利不悦的看着儿子,“你这小子就会闹事,我最近要将一批少女送出去,没费慕林的签字,根本行不通。”
潘杰瑞垂下脸,可仍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只是我一直觉得费慕林很可疑,他像是有意控制我、牵制我的行动。”想到这里,潘洛利紧紧蹙起眉头。
“既是这样,你不怕东窗事发?”潘杰瑞紧张地问。
“傻孩子,你老爸会这么笨吗?从头到尾我不曾出面过,没有人会怀疑到我头上。”说起这个,潘洛利一脸的自得。“倒是费慕林,他跋扈嚣张的模样倒是让人挺讨厌的。”
“那你为何还要和他合作?”
“你不懂,让人气愤的人定有他可取之处,我得利用他的人际关系把一切都变得简单化。”说着他又皱紧双眉,“可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他了。”
“爸的意思是?”
潘洛利眯起双眼,手指轻敲着桌面,“我怀疑他会出卖我,因为他太合作了。”
“他为什么要出卖你?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潘杰瑞愈听愈迷糊,看来他只适合玩乐,对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真是一窍不通。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说过那只是我的怀疑,真相还得费心去查证。”他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转向潘杰瑞,“你就在这儿住一阵子,等事情平静了再回去吧。不过,那个姓裘的保镖绝不能放过,你既然杀了他老子,干脆将他也宰了,免得后患无穷。”
阴险狡诈的潘洛利狠毒的手段比他儿子要过之而无不及。
“爸,难道你要我……”
“你打电话给我们在美国的手下,追查姓裘家伙的下落,然后杀了他!”潘洛利勾起嘴角,冷声道。
“是,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潘杰瑞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事情成功,我自有奖励。”
潘杰瑞笑咧嘴,“谢谢爸爸。”
不过是杀个人,对他而言是易于反掌的事,现在他得好好想想,要什么奖励才是。
费亚萝醒来后便开始打扫屋子,既然她得住在这儿,那么她希望能有个清爽干净的环境。她更希望自己这么做,能让裘子骞满意,不要太为难她爸爸,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的目光瞟向裘子骞的房间,心想不知道他起来了没有?
这阵子不知他在忙地汗么,经常来来去去,连正餐都没时间吃,整个人瘦了一圈。
她为他煮了锅粥又煎了个蛋,希望能帮他补充地窖养,可是他若再不起来,那些菜就要变凉了。
她该不该去敲他的房门呢?
就在费亚萝踌躇不前时,裘子骞打开门走出来,他走到门口伸了个懒腰,一抬眼,看见她站在他面前,又瞧见她手里拿着扫把,不禁挑起一眉的问:“你怎么一大清早就爬起来,不多睡会儿吗?”
“我睡不着。”
“睡不着?”他撇撇嘴,“是啊,我怎么忘了,你可是费家大小姐,睡惯了软床,对于这种硬邦邦的木床当然睡不习惯了。”
对于他的冷嘲暗讽,费亚萝只能握紧拳,声音干涩的说:“求你别这么说我好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吃任何苦,也相信自己一定能撑得下去,我并不要求你了解我,只是希望你别再说伤我心的话。”
“别忘了,我极可能会成为你的杀父仇人,所以你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我不求你相信,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而且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样就够了。”说完,她低下头扫地,不想再看他那双冷漠的眼。
看着她纤柔的背影,裘子骞紧紧闭上眼,深叹自己为何要对她动情?弄得现在进退两难。
他爬了爬头发,“我去买早餐。”
“不用了。”她急忙说道。
“你又不吃了吗?或是想用绝食抗议?随便你,但别又昏过去了。”他眉头微蹙地奚落她。
“不是的,我弄了些简单的早餐,虽然只有粥和酱菜……对了,我还煎了个荷包蛋。”费亚萝笑着说,一抬眼却瞧见他可怕的眼神。
“怎……怎么了?”她略显慌张的问道。
裘子骞二话不说的朝厨房走去,果真看见桌上摆了两三样小菜,还有刚煎好的荷包蛋。
“这里虽有厨房,可是没有冰箱,更没有食物,请问你这地东西是打哪儿弄来的?”裘子骞一双利目闪烁着疑问。
“我……我是去外面买的。”望着他阴沉的脸色,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拼命压抑内心的紧张。“我明明有锁门,你是怎么出去的?”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沉声质问。
“你没锁门呀。”她张大眼,怔然地看着他。
“什么?我没锁?!”裘子骞甩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果然没将锁头挂上。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对她压根没有防范之意,或是根本无法拿她当罪犯看,因此潜意识里忽略了。
身为FBI干员,他居然连这最基本该防该守的事都给忘了,他还能成什么大事呀?
“没锁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逃。”看着他那副懊恼的模样,她低声咕哝。
“为什么不逃?逃回去就可以叫你老爸把我抓起来,这样我就无法找你老爸算账了。”他语气激动的吼道。
不行,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一定得尽早找到费慕林的把柄为强森报仇。再留她在身边,他只会乱了心,根本于事无补。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费亚萝漾开一抹笑,痴迷地望着他俊挺的五官,“因为我相信我爸的清白,所以我不会逃,更不可能让别人来抓你,既然我留下来能保护你的安全,我更不能走。”
她的话让裘子骞心头一揪,眼眶微红的别开视线,“呵,不是我要说你笨,你真该走才是。”
“我就是笨,一颗心已经给了你,想要拿回来谈何容易?而且我知道你对我不是真那么无情,只是有许多事逼得你非得离开我不可。”
费亚萝握着扫把的手冒出汗水,她好怕,好怕他们的关系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裘子骞抿紧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快吃吧,粥都凉了。”抹去滑落眼角的泪水,她企图化解此刻的尴尬,“我来盛粥,虽然只有些酱菜,可一样好吃哦。”
见他一动也不动的,她尴尬地努努嘴,“不敢吃是不是?你放心,上次那个蛋糕是我第一次做,但粥我常煮,以前我常煮给老人院那些——”
她愣住了,也忘记底下要说些件么,因为裘子骞紧紧抱住她,久久之后才道:“我不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