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饿了的肠胃,这下被折腾得更难受,甚至隐隐发疼着,但她必须弄清楚事实,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但身体与心的疲累,加上饥饿的感觉,她再也忍不住地瘫了下来,倚在墙角缓缓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缓缓开启,裘子骞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塑胶袋,还有一床被子。
见她在熟睡中仍颦额蹙眉的模样,他的心又乱了。
亚萝,你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沉重的叹了口气,他将塑胶袋搁在桌上,而后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接着连人带被抱进房间,将她轻放在床上。
见她睡得沉,他没有吵她,只是回到客厅,从塑胶袋中拿出一罐啤酒,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总局已派人来帮他,可他想凭一己之力为强森复仇。
但他该怎么做?该如何独力对抗费慕林这个政治恶霸?
揉了揉眉心,突然听见房里传来声音,是她醒了吗?
裘子骞起身走进房间,发现她在呓语着,身子还不停发抖,像是极度不安的翻来翻去。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她不停挣扎嘤咛,神情中带着明显的悲痛。
“你怎么了?”裘子骞急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费亚萝张开眼,一见是他先是愣了下,接着便张臂抱住他,“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我好怕……真的好怕……”
他深吸口气,然后轻推开她,“你饿了吧,我拿东西给你吃。”
“别……求你别走。”她从他身后抱住他。
“你在做什么?”他的身躯一僵。
“不要恨我,不要恨我爸,我相信他不是……求你给我时间证明。”她不要他的误解,可知他一点点的埋怨都会让她受不了?
“你想怎么做?”他眉头一蹙,眼神渐转阴沉。
“让我回去问清楚好不好?”
“哈……”裘子骞仰头大笑,“你当我是傻瓜啊,把你放回去,我拿什么要胁费慕林?”
“你真要拿我要胁我爸?”她眼底闪过一丝灰暗。
“要不你以为我带你来这是为了什么?因为爱你吗?”裘子骞撇撇嘴,“还是接下来你要卖身,让我放了你?”
费亚萝愣住了,随即开口问:“如果……如果我真……其这么做,你是否愿意放过我父亲?”
她这一问,裘子骞脸色一优,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果我现在要你脱掉衣服呢?”
他只是要试验她,哪知她真的开始解着衣扣,脸上神情虽带着抹怯意,可不难看出她意志非常坚决。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眉头紧紧蹙起。
“救我爸一命。”费亚萝面无表情地说,话声一落,她身上的衣服除了内衣与内裤外全落了地。裘子骞脸色极为难看地望着她,沉声道:“穿上!”
“我不……”她抖着嗓,“你刚刚说了,只要我这么做就会放了我爸,请你仔细把事情查清楚,我求你。”
不待他有所反应,她冲向他,豁出去地抓住他的手,“摸我……你碰我呀。”
裘子骞摇摇头,“原来你以前的清纯与天真,全是装给我看的。”
她倒抽口气,还来不及说话,他已抓住她的双肩,用力的将她推倒在床上,“你要是不是?好啊。”
本以为她不识情滋味,哪知她竟然这么大胆,既是如此,他又何需再忍?
瞧她一身柔软的肤触,要他像个君子般视而不见,可知有多么困难?不……他不能。
“子骞!”她错愕地望着他。
“来吧,就拿你的身体来赔吧。”……
不知过了多久,费亚萝终于缓缓转醒。
她一张开眼,就见裘子骞端坐在椅子上,一双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
“你终于醒了。”见她张开眼,他立刻出声。
她的神智还陷在茫然中,忘了先前发生什么事,直到她动了动身子,下处的疼唤回她的记忆,小脸倏地浮现羞涩。
费亚萝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连忙转身扣好衣服,嗫嚅的问:“你……你是不是可以遵守你的承诺,放过我父亲?他年纪大了,不能再受刺激了。”
“那么强森呢?他何其无辜?你父亲却毫不留情的将他杀害。”提起这事,他便无法不生气。
“我不相信我父亲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弄错了。”她语气激动地嚷回去。
“哼,你是他女儿,自然会为他说话。”他头一撇,冷冷哼道。
“可我已经……已经把自己给你了,你该遵守承诺放过我父亲吧?”她又羞又恼。
裘子骞脸色一沉,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办不到。”
费亚萝心一抽,震惊地抬起头瞪着他,“你骗我,是想食言吗?”
“对你,我根本没必要允诺什么,况且,刚刚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我只不过顺应你的需要,如此而已。”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好过分……”
“过分?”他撇嘴冷笑,站起身走近她。“为何不问问你父亲又是如何的过分,他的所作所为简直是猪狗不如。”
“住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她的心好疼,听着他这么批评自己的父亲,谁不痛心。
他这么形容她,好像她是个为求一偿欢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可她不是呀,他怎么这么说呢?
“告诉你,我不但说他,我还要杀了他,像他这种贩卖人口以图利的人,我怎么可以放过呢?”双手撑在床上,他俯身近距离地看着她,“但我可以答应你,我会给他一个澄清的机会。”说完,他转身欲离开。
“等等。”费亚萝跳下床,奔到他面前,堵住他的去路,泪水满双腮,“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
他双手叉腰,挺直身躯,不带任何喜怒地说:“你说。”
“如果你……你真要对他怎么样之前,能不能通知我一声,让我见他一面?”
裘子骞沉思了会儿,点点头,“可以。”
“谢谢……谢谢你……”费亚萝心里作下决定,若她父亲真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她会为他项罪。反正他就是要抓他们费家的人,那么就让她去牺牲吧。
就在她道过谢后,打算回到床上,哪知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一下。
“你怎么了?”裘子骞眼明手快地接住她下坠的身子。
她浑身发软的倚在他怀里,张开眼瞧着他那双似乎带着关切的眼,可是这对她来说已不重要了。
“没事。”她轻推开他,像是受了严重的伤,浑身抖颤个不休,脚步还没跨出去,她便陷入一片黑暗里。
当她张开眼时,她人已躺在床上,裘子骞目光看似温柔又清冷的望着她。
两人相对无语好一阵子,他才开口道:“我想你是饿了。”加上自己刚才太过激情,她哪承受得了。
他指指桌上,淡淡地说:“我买了点心和饮料,你吃完了就去睡觉。”
费亚萝抬起脸,望着他故作沉冷的表情,“谢谢。”
见她仍动也不动的躺着,裘子骞索性走到桌边帮她拿来面包和果汁,“吃吧。”
她望着手里的面包,记得先前和他在餐厅吃饭时,她随口告诉他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牛排附赠的无夹心小面包,他居然没有忘记,可又为何……
“快吃呀。”见她拿着面包的手都在发抖了,可见她早已饿坏了。
费亚萝点点头,撕下一小块放入嘴里,可和着泪的感觉让她觉得又苦又涩。
第七章
大小姐不见了!
已经两天两夜了,费亚萝就像消失的气泡般,任阿威和大乔怎么找都找不到。
费慕林心急如焚,两天来他不眠不休的四处寻人,根本无心于其他事。
才两天,他鬓边的白发便增加不少。
“先生,这事一定和裘子骞有关,这个人太可疑了,小姐不见了,他也跟着不见人影。”阿威语气肯定道。
“不会吧,他曾救过我一命,怎么可能对亚萝不利?”费慕林不肯相信女儿的失踪与裘子骞有关。
“人不可貌相呀,先生。”大乔也赞同阿威的说法。
“这……好吧,那你们去他家看看。”费慕林被他们这么一说,心更乱了。
“我们早去看过了,他家没有人。”
费慕林皱紧双眉,一年前爱妻惨遭意外的一幕又浮现眼前,令他心头一颤。
不,他可以让亚萝步上她母亲的后尘。
自从他踏入政界,接着与潘洛利有生意上的往来后,许多人瞧不起他,甚至想取他的命,但他们大可找上他,为何要对付他的家人呢?
“先生,我们绝不能让那小子为所欲为,说不定夫人的意外也是他造成的。”阿威一直看裘子骞那副酷样不顺眼,还故意从医院溜走,让他找个半死。
“别说了。”
在妻子去世后,他就一直忧心亚萝的安全,所以他想找个可以信任的男人,好将亚萝托付给他,当裘子骞出现时,他就认定他是个可靠的人选。
他真会像阿威他们所说的是个危险人物?而他竟傻得引狼入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