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头衔不值得惊喜,当你的男人还算不过份吧!」他喜欢收集各式美女。
眼波一动,沙琳娜双手主动勾上他的颈项。「真想当我的男人?」
「你开个价吧!除了名份外我什么都能给你。」但不包含真心。
游戏人间的他不吝于哄拐女人,什么样的甜言蜜语他都说得顺口,他相信女人是有价码的,只要有那个价值他从不眨眼,大把的金钱毫不心疼地砸在女人身上。
所谓各取所需,要买个女人并不难,就伯她们多了一份心爱上他徒增麻烦,而他只想享乐不愿负责,他的身份不容许他随意付出真心。
即使是他的未婚妻也只能获得他十分之一的喜爱,娶她是政治因素居多,而且他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让自己的爵位有个继承人。
纵然他非常厌恶小孩子,传承的使命依然不可逃避,否则他的情妇们早生下一堆私生子让他烦心。
「真的什么都给我?」她不贪心,只要一件东西。
「没错。」他不会以为野生的猫容易驯服,所以极其小心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那么……就把命给我吧!」一把镶绿钻的短刀出现在沙琳娜手中,她右腕一划,直攻向他咽喉。
早料到她会反击,但是没把她的凶残算计在内,桑德利亚难以置信她欲置他于死地的决心,那份狠劲连男人都自叹不如。
因此他有防心却依旧躲避不及,颈项处传来微疼,伤势不重他知情,但是严重的伤了他的自尊。
从小到大只有他拒绝女人的份,还没人敢当面以行动抗拒他的要求,她这一刀当真惹恼了他,不给她点教训有损格莱斯顿侯爵的威望。
「小猫儿,你的爪子该修一修了。」他赤手空拳地打算制伏她。
不过他犯了一个可惜的错误,高估自己。
「就算该修也轮不到你,多得是排队的人。」她的意思是排队找银鹰报仇。
但是听在他耳里却有另一番解释。「看来你的男人多不可数,我只好插队了。」
不是吃味,亦非对她情有独锺,而是身为男人的骄傲使然,喜欢当最终的拥有者,谁叫她引起他的兴趣。
「抱歉,你手脚太慢了,也许是老了。」沙琳娜嘲笑地又在他手背上划下一刀,让他原本精采的伤势又添一道。
桑德利亚失笑的吮吸沁出的血,想起前不久他才对自己的情妇说过同样的话。
「你太野了。」
并非毫无损伤地走出小酒馆,他看得出原先和她并行的三人有意拖住他,每一次出拳都是又快又狠,似乎以击败他为唯一目的。
身手虽好却不屑久战,他充份的利用那场混乱让自己脱离,小使手段让一干水手集中力量攻击,适时地困住三人。
身上有多处淤痕是拜她所赐,若没有她的指令,他们不会使出全力要他多方受创,以至于平白地多了一些不该有的战绩。
「而你太无聊了,专找我麻烦。」在英国人的上地上,沙琳娜使的招式多有保留,并末致命。
毕竟他的身份不同,她上岸办事可不是为了结仇而来,死了个侯爵会很棘手,她不想多一事地和整个英国皇家作对,她必须顾及在外海等待她的手下们。
「告诉我你的名字。」桑德利亚的态度并未因几个小伤口而改变,仍是高高在上的口气。
她嘻笑地比着港口的方向。「刻在大海里,你去问打哈欠的大白鲸吧!」
顽皮。他竟笑出来,纵容她的孩子气。「你来自何处?」
「海的那一边。」不远,半个月的航程。
「真不愿当我的女人?」海洋何其大,处处皆有可能是她的家。
失手一次他懂得谨慎,漫不经心似是示弱不再强求,面露温和微笑,一手插入口袋像是不具威胁性。
狩猎前的豹是静止不动,等猎物失去防心再扑上前咬断其颈子,慢慢地撕扯甜美的战利品。
他便是一头爆发力十足的原野猎豹,就不知碰上天空之王是否能如愿,鹰的爪子不下于豹足的敏捷,鹿死谁手还有得瞧。
「你买不起我。」多年的海盗生涯中她学会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别轻信英国人。
因为她的父兄就是死在英国人手中,而且是他们深交多年的朋友。
「那么昂贵?」银灰色的眸中略带讥诮,随时等着扑杀猎物。
肩一耸,沙琳娜将一小撮掉下的头发塞回帽子里。「别再跟着我了,很烦耶!」
吐了吐舌,做了个鬼脸,她转身要走向尚未逛完的市集,以为自己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他不会再有奇怪的举止才是。
殊知才跨出一步,一道疾风地逼近,她身体自然反应的一退,不翼而飞的帽子随即落地,一头乌亮的黑丝如瀑披下,顿时震撼了桑德利亚。
那是一种融和东方的知性美与西方的艳丽,他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是黑夜般的直发混淆了他的视觉,这才是完整无伪的她。
「无聊。」
散着一肩令人称羡的长发,无法再假扮男孩的沙琳娜跳上一辆路过的马车,在桑德利亚错愕的目光下扬长而去,留下风吹动发丝的迷人倩影,印在他心版上抹灭不去。
那是一种蛊惑的悸动,久久不散地停留在心的一角。
他知道他必须占有她,否则他会永远忘不了她,以及那头飞扬的发。
「尽管伸出你的利爪吧,我的小猫儿,我一定会得到你。」
是誓言,也是顺畅人生的变奏曲。
在未来,牵扯不清。
第四章
「哎呀!我的小公主,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差点害我认不出来。」
圆滚滚的身材和独一无二的大嗓门是梅乐蒂姨婆的特征,脸圆圆,身体也圆圆的,活像上了颜色的大雪球,福福态态叫人看了也开心。
天生乐观又好脾气,笑声永远比人先到,咚咚咚的走路声始终轻不了,一张嘴鲜少有停下来的时候,张张阖阖说个没完。
谁也看不出她婚姻不幸福,早年嫁的第一任丈夫是个烂赌鬼,赌输了家产连她的嫁妆也一并输光,最后为了个有钱的贵妇而抛弃她。
第二任丈夫更糟糕,不仅不学无术还常常打骂她,老是伸手向她要钱养情妇。
虽然最后他跌入粪坑死得不怎么光彩,总还是她的丈夫,她甚至送了一笔钱给他的情妇养孩子,即使那孩子并非丈夫的种。
第三、第四任的丈夫还算不错,可惜都活不长,共同生活几年便留下大笔的遗产走了。
而她的第五任丈夫刚去世不久,六十来岁的她膝下无子,所以特别疼爱长得和姊姊相似的小孙女,尤其是那双让人招架不住的绿眸更是如出一辙。
她知道姊姊是被海盗掳去,四十多年有一大半时间没连络,直到小孙女出生才有了鱼雁往返,互聊彼此的近况。
她是不赞成小孙女走其父兄的老路子,可是她鞭长莫及管不到海上的事,只好睁一眼闭一眼地当作没这回事,就盼着小心肝有空来瞧瞧她。
「好好一个女孩子不打扮打扮,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一身汗水脏污的,都快看不见你漂亮的小脸蛋……」
叽叽喳喳的叨念个没完没了,翻了翻白眼的沙琳娜十分羡慕手下们能悠哉悠哉地享受热食,不用遭受疲劳轰炸。
梅乐蒂姨婆是她祖母最亲的妹妹,一向对她关心过了头,把她当自个孙女宠着,所以她很怕见她。
因为除了不断的唠唠叨叨外,梅乐蒂姨婆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装扮她,将她打点的光鲜亮丽像个淑女,然后推到亲朋好友面前炫耀。
所以她非不得已绝不到伦敦,距离上次见姨婆的时间是三年前,没想到她眼尖,一眼就认出她,害她无法悄悄的来,安静的走。
都怪那几位没用的手下出卖她,被一顿美食收买了,轻易地泄露她的行踪。
原本她打算和手下们会合之后去住旅馆,免得有只母鸡跟前跟后地嘱咐这叮咛那,如今计画全被破坏了,她又要不得安宁了。
「瞧瞧这头叫人嫉妒的长发,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又直又滑不打结,准会迷死社交圈的小伙子,个个为之倾倒地挤破咱们家大门……」
沙琳娜心头顿生不安的打了个哆嗦。「姨婆,你不必再撒玫瑰花瓣,我快窒息了。」
「说什么傻话呀!也不好好照顾你美丽的肌肤,晒成黑炭怎么见人。」让人心疼呀!
她越来越不安了,希望自己的猜测不会成真。「这是健康的小麦色,有很多人求都求不到。」
「嗯!我是不否认晒得很均匀,非常有个人特色,可是时下的女孩子追求的是洁净的白,我得想办法漂白你这一身黑。」
该从哪里着手好呢?
「不用了吧!姨婆,你又是精油又是花瓣的,我泡得都快起皱了。」攀着浴桶,沙琳娜求饶地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视若无睹的梅乐蒂满脑子想着要如何将她装扮得美美的,贵得要命的玫瑰精油毫不吝惜地往浴桶倒,吩咐女佣用力地刷掉她一层皮,期盼刷出个白净肤色。
「你给我多待一会少打歪主意,这回来伦敦没住个十天半个月休想开溜。」她会仔细的看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