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她用力推开他。「展彻,不需要这样了,我真的不要你的怜悯与同情,我夏盈萱也不是一个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她捂著伤口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大门走去。
「好,如果你真不需要我,至少让我送你回去。」他可不是铁心郎,又怎能眼睁睁看著她带伤离开。
「送我回去!」她一愣,她根本不知该去哪儿,就算要回老家,也不能这么突兀的回去呀。
「对,你该不会真的跟他吵架吧?我送你过去。」展彻僵著脸,可知说出这些话对他而言有多困难啊。
「你为什么硬要把我送给王翔?」她苦笑,没想到他连争取一下也没有。
「我根本不想把你送给任何人,可是……可是你爱他。」他凡事为她著想,这女人居然还说出这种话!
「我爱他!」她愕然了。
全心全意付出这么多,没想到他根本看不出她爱的究竟是谁。
唉……算了,既然他不爱她,又怎会读她的心?
如今她终於明白,原来单恋也是一种成长,以后,她不会再为了一个遥不可及梦倾尽全心的付出。
他是名律师,而她是失业者。
早知道她与他之间有著这么大的差异,她又怎能放任自己的心深陷?
「难道不是?」他蹙眉观察著她的表情。
夏盈萱摇摇头,不想多做解释。「就当是吧!你不用送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拦一辆计程车就解决了。」
提起皮箱,她看了眼仍挡在门口的他。「展彻,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你我的『一年之约』。」她绝望的语气透著沧桑。
「我说过那早不是什么约定了!」
「可我记得,刚刚已过了一年之约的最后期限。」她看了看表,上头的时针与分针所指的正是一年前他们口头约定的时刻。
「那又如何?」展彻心口瞬紧。
「表示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她扯唇一笑,妍容布满失意与怅惘。
「盈萱!」他眉头紧锁。
「再见,我会祝福你们的。」她抿唇一笑,并伸手推开他,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男人。
展彻定住了身,望著她离去的身影,却再也踏不出拦阻她离去的步伐!
第十章
自从江克风服了刑,展彻又对她心灰意冷到完全勾不起原有的热情,杨玉莲的心情可说是跌到了谷底。
然而,最大的问题还是她的赌债无人可代偿,每每债主一上门,她只能对王翔怒骂发泄。「你这家伙真没用,我当初把你从江克风身边买来,就是要你替我做事,可你做了什么?」
「杨小姐,你要我做的我全做了。」王翔低头道。
「都做了,可是她还是离开你了。」
「夏盈萱坚持要离开,我也留不住,总不能要我绑著她一辈子吧。」王翔受不了地顶了回去。
哼,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已经两个月没给他薪水了,还敢对他颐指气使!
「哟,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么对我说话。行,有种你就给我离开,滚远点,别赖著我吃饭呀。」杨玉莲被债主逼急了,已呈现精神异常的状态。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不走不是要赖著你,而是你既买了我,我就该听命於你,可是现在是你开口赶我走的,那么杨小姐,再见了。」王翔定睛看了她一会儿后,便毫不犹豫地走出杨玉莲的住所。
坦白说,前阵子与夏盈萱相处之后,他已爱上她了。但是,他知道他俩是不可能的,最起码,她可是一点也不爱他。既是如此,为庆祝自己的重获新生,他是不是该帮她做点事呢?
想了想,他决定去找展彻,把一切来龙去脉说清楚。
到了事务所外,还不是下班时间,王翔便等在外头,直到事务所的员工一个个下班后,他才走上前,透过窗子看著办公室里的展彻。
叩叩!王翔轻敲了下门,
展彻以为是员工忘了拿东西,於是说:「进来吧。」
可当他看见王翔时,眉头不禁蹙起。「你是来找盈萱的吗?她不在--」
「我是来找你的。」王翔开口。
「找我?」
「对,我无意多说废话,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王翔看著他。「还记得两个月前你去法院那天,公事包在停车场被掉包的事吗?」
「你--莫非你就是……」当时对方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没看清楚长相。
「不是我,那个人是我另一位夥伴。」王翔笑了笑。「不过,我来找你的重点不在此。」
「那是?」展彻微仰下巴,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你记不记得事后你曾打电话要盈萱把开庭的资料送去给你?」他慢慢切入正题。
展彻点点头,等著他说下去。
「可惜她在到法院前出了车祸,没办法将资料送去给你。」
「什么?」展彻猛地站起,想起上回亲眼目睹夏盈萱身上那一道道被纱布包扎的伤口。
「那场车祸是杨玉莲出的主意,而我就适时出现在她身边,她在昏迷之前,要我一定得将资料送去给你。可你想,我会吗?」王翔深吸了口气。「之后,她在医院整整昏迷了将近十天,醒来后所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你。她天天等著你去看她,可我却告诉她你已移情别恋。也就在那时,我被她对你的真情所感动。」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展彻逼近他,用力扯住他的衣襟。
「你该去问杨玉莲才是。」王翔拉开他的手。
「不对、不对……」展彻走到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信封。「你看看这里面的相片。」
「不用看了,那也是我们设计的。」
王翔看著展彻震愕的表情。「在那之前,我多次假装与她不期而遇,并找机会接近她。而那些照片也是我装作情不自禁想吻她,事实上我连她的脸颊都没碰到,事后我请求她的原谅,盈萱这才原谅我。」
「你们……」展彻心乱如麻,心在瞬间冰冻了起来。
老天,他竟然凭几张相片就落入别人的陷阱,甚至连问也不问她一声,她甚至为了他而出车祸受伤!
「展彻,你真是个该死的王八蛋。」他恨得诅咒起自己,而后不顾一切地冲出事务所。
王翔眼看这一切,终於了了一桩心事,跟著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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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彻找了整整一个星期,可夏盈萱的音讯仍然杳然。
他也去过她老家找人,但询问之下她居然不曾回去,那她会去哪儿呢?
思前想后……突然,他想到了林燕如!对,她百分之九十九会在她那儿,否则他真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可以依赖的朋友了。
但是有关林燕如的一切,他全然不知,包括她的上班地点、住处,还有她的一切一切,教他从何找起?
对了,或许她房里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他立即走进夏盈萱之前暂住的客房,看著里头空荡荡的一片,心头有著止不住的疼,那疼就像被绳索紧紧捆缚著,揪得这般紧、这般难受。
「盈萱,你肯原谅我吗?」他紧紧扶著桌角。「无论你肯不肯原谅我,我都有信心能劝你回来,我有绝对的信心。」
握紧拳头,他打开抽屉一一找寻著线索。
就当他找到最后一层抽屉时,里头一大叠信让他赫然一震。
颤抖的手拿起信,令他意外的是,信上的收信人全是他!
深吸口气,他依照上头的日期开始一封封拆著--
展彻:
再过两天就是工作室将完工的日子,我好开心呢。
我一直在想,那天我要与你怎么庆祝?那天我只想和你在一块儿,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知道吗?我偷偷看过你的行事历,你那天没有别的事,所以千千万万不能落跑哦。
还有,不知道你追前女友追得如何了?
说句实话,我好希望你追不到她,甚至想祈求上天、菩萨、耶苏、阿拉真神,让你锻羽而归。
我是不是很坏呀?不过你放心,我想归想,可没坏到这种地步,虽不希望你追回她,可也期待你得到幸福。
我所求不多,但是,工作室开幕那天,你一定一定要陪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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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彻:
为什么你要刻意避著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无形中给了你压力而不自知,如果真是如此,你可以对我坦言,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即便要我离开,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燕如要我倒追你,不知道可不可以?如果……我真的追你,你会不会感到厌烦呢?
今天的信有点简短,别怪我,因为我心情有点复杂。
你或许不懂,你就是我心情复杂、旁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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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
我已经暗地这么喊你好久了,你不会生气吧?
好想好想名正言顺地喊你彻,就怕你会不高兴,怕会激怒你。因为我发现只要我故意贴近你,你就会莫名其妙板起脸。
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