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彻烦郁地抓住她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是、是,我开心,可以了吧?你能不能--」
「哎哟!」杨玉莲低嚷了声。「别这样……你拧得人家好痛哦,我的胸部都疼了……」
夏盈萱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绕过屏风,映入展彻错愕中带著欣喜的眼里。
「展彻,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男人。」她冷冷地道。
展彻被她骂得莫名其妙,可当看见站在她身边的王翔时,蓦然明白了。
他也发出阵阵冷笑。「彼此彼此,你呢?不也有了新欢?」
「新欢?」她一愣,接著点点头,勾住王翔的手臂。「对,他是我的新欢,这阵子都是他陪著我,我不但感激他,也很爱他。」
展彻眼一眯,不屑地勾起嘴角。「是呀,好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你说什么!」夏盈萱想冲向他,却被王翔制止。
「算了,我们走吧。」
「我--」
「你再吵又能如何呢?」王翔又说,并用力将她往外拉。
「你别拉我,我现在只想争个是非对错。」一到PUB外,她忍不住大吼,全身抖得似秋天的落叶。
「他是舌粲莲花的律师,你说不过他的。」
她怔忡了!是呀……他是大律师,她哪儿争得过他?一想到这,夏盈萱的眉头便锁得更紧。
「上车吧。」王翔劝她。
「王翔,我已经出院了,这阵子谢谢你的照顾,我想……我可以一个人过日子。」她边掉泪边说:「我不争了,既然不属於我,争到了又如何?」
「你能想通最好,可是你现在一个人,无路可去呀!」他担忧地问。
「我可以回老家,我爸妈会收留我的。」她挥去泪。「你定吧!王翔,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虽然我很感激你,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所以我……」
「我懂,你别说了。」王翔深吸口气。「既然你要回去,我不会勉强你留了。」
「谢谢,那我走了。」说著,夏盈萱便朝前直奔而去。
而PUB里的杨玉莲在他们离开之后,忍不住对著展彻掩嘴窃笑。「瞧见没?她刚刚恶人先告状耶,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
砰--他用力拍桌站起。「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都没有资格批评她。玉莲,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咱们各过各的吧。」抓了外套便走了出去,让杨玉莲气得牙痒痒的。
夏盈萱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著,心底感慨万千。
之前,她还不太相信王翔的话,对展彻仍抱著一丝希望,可今天当她亲耳听见他与杨玉莲两人之间的暧昧后,她已完全死了心。
「彻……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想起展彻与杨玉莲之间的赌注,不禁又泪流满面。
如今他和杨玉莲应该还在PUB里喝酒,她是不是该趁这空档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事情演变至此,她就得快刀斩乱麻,将他们这段感情彻底从心底铲除!
主意一定,她便搭车前往展彻的住处。
来到这熟悉的大门外,拿出备分钥匙打开门,看著里头的一切,一个月不见,这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唯一让她不适应的是屋里充斥著酒味和菸味。
记得他以前很少在屋子里抽菸喝酒的,莫非杨玉莲回来了,两人有了共同的嗜好,经常一块儿小酌?
想著,她鼻头又红了。
摇摇头,她快步奔向自己的房间,却在房门外顿住了,不知道她的东西是不是早被杨玉莲给扔了?
深吸口气,她大瞻地推门而入,幸好里面所有的摆设和她当初离开时一样,一点都没变。
找来皮箱,她开始收拾著衣物,当打开书桌的抽屉,看见一封封的「情书」时,她努力砌成的心墙再也控制不住地崩塌。
她拿出笔,撕下一张信纸,将心底最后想说的话全部写下来……顿时,所有的甜蜜、心酸、苦涩,全部涌进她脑海,让她心情纷乱得几乎写不下去……
好不容易写完,她忽然听见大门开啟的声音,吓得立刻将那些信塞回抽屉里,仔细听著外头的动静。
不一会儿,她的房门被撞开,出现在门口的是展彻那吃惊的脸。「我刚刚发觉大门没锁,以为是小偷,原来是你!」
「你别担心,我马上就走。」她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和我划清界线?。」他斜倚在门框上,俊魅的脸上有著阴霾。
「你不也希望我这么做吗?」她的眉儿轻撩,口气却冷冽得很。
「你说什么?」
「别说了,我不想再留下来防碍你们了。对了,谢谢你帮我租下的工作室,我一并还给你,你可以退租了。」她绕过他正要走出去,却被他抓住手臂。
「你这是做什么?」夏盈萱瞪著他。
「为什么要放弃工作室?它是你的心血。」展彻一向公私分明,既然说过要帮她,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收回承诺。
「我用在那上面的心血,还不及我用在某人身上的心血来得多,那个人我都可以放弃了,何况是一间工作室呢?」她故意看向另一旁,心在瞬间抽紧。
展彻眉一拧。「你是指他吗?」他以为她说的是王翔。
「他!」夏盈萱笑著点点头,声音里有著嘶哑。「你认为是谁就是谁吧!反正是谁都与你无关。」
展彻露出一抹不屑的哂笑。「我只是好奇,是不是你被甩了?江克风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在暗喻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王翔的身分,当然不懂为何展彻要将王翔和江克风混为一谈。
「你不知道?」他眼一眯,探究地望著她。
「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请你放开我!」夏盈萱用力扯了下手,就在这时,展彻意外地看见她手肘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你的手怎么了?」他瞪著这道伤疤。
「我的手……」她转过一看,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淌落,想起了那天为他送资料时被车子撞到的情景。
「到底怎么了?」他急切地又问。
「展先生,不关你的事,你去关心你所爱的女人吧!」她试著抽回手,但是他仍不放手。
「你为什么变那么多?我可以不怪你、不怨你,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所爱的权利,但是你能不能说话时客气一点?」展彻受不了她的冷漠,也跟著暴躁起来。
「你说什么?」夏盈萱张大眼,难以置信地望著他。「到底是谁变了?你有没有搞清楚?。」
「我不想跟你吵,你不需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展彻用力爬了爬头发,无奈一叹。
「好,展彻,我终於认清你了!」泪珠沾在眼睫上,她还是强迫自己笑出声。
「知道吗?我现在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能及早认清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他眉心一蹙。
「一直以来我只是你赌注的筹码,你为了演出逼真而欺骗了我的感情,不过……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该怪你,毕竟这是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她的拳头紧紧握住,因为悲伤,双肩不停颤抖著。
「你怎么现在还这么以为,我不知道已经跟你说过几次了,那个约定早已经不存在。」望著她失落、怅然的表情,他心底竟会产生一股说不出的疼。可是他不明白,明明是她负了他,为何她总是要恶人先告状?
「不,它存在,一直都存在,只是你一直不承认而已。我……呃--」因为太激动,她又扯痛了伤口,忍不住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赶紧扶起她,
她心痛的看著他,想问他: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为何这些日子来你都不曾来看过我?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个已经无心於她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质问他?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的,」夏盈萱拒绝他的搀扶,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你到底怎么了?」见她抱著腹部一副痛苦的样子,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不知道我怎么了?」夏盈萱疑惑地看著他。难不成,他根本不知道她车祸住院?!
「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今天我非弄清楚不可。」他抓住她的手,在她来不及反应下扯开她的衬衫。
乍见她的胸腹处覆著长长的纱布,他的心赫然一提!
他错愕的睁大眼,久久才道:「你……你受伤了?」
夏盈萱看向另一边,一颗心仍控制不住地颤动著,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情了!
可是他不知情又如何?为何就在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便重新接受了杨玉莲,这一切不就证明了他心中无她?
「前阵子我出了车祸。」她淡淡一笑。
「什么?」一听见「车祸」二字,展彻整个人一晃。
「我是出了车祸,是……是王翔开车载我时发生的,与你无关。」她故意与他撇清关系。
可展彻又怎么放心让她就这么离开?他立即说:「你等会儿,我载你去医院做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