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你冷静点,不要那么激动!”
“我怎能不激动?你把我骗到这种怪地方,明明就是要陷害我。”她赫然回过头,一双烁灿的眼瞪著他。
“我没有。”齐劲用力拽住她的手腕;“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我就是没有啊。”
“你!你别逼我,否则我会杀了你。”她扬起手,就要挥下去。
齐劲并不退缩,仅是闭上眼,等待她落下的拳头。
或许是被他的模样所激,莹儿毫不手软地将一记掌风击向他胸口,齐劲往后一仰,猛地喷出一口血!
他看向她,眼底没有恨意。“现在该气消了吧?”
“你……”见齐劲嘴角挂著血渍,脸色异常惨白,她不禁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原本就虚弱的他,体内气息本就不匀,又经她掌风一击,已是摇摇欲坠。
“你又骗我,你脸色好苍白呀!”她恨他,可又担心他。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
“听我说,千万别乱跑,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发觉自己就快不行了,齐劲急切地交代著,就伯她乱跑。
“会有谁知道我们被困在这儿?”她想著不禁落下泪。
“相信我……莹儿,再信我一回吧。”对她扬唇轻笑后,他闭上眼,彻底的昏了过去!
“小……”顿觉他已不是她的好姊妹小静,更是伤心欲绝。“齐劲,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儿,齐劲——”
眼看他动也不动的,莹儿只好扶起他,想将他带回洞穴中。
“好重呀。”她紧咬著牙关,吃力地将他一步步带回石洞。
这时候,她才发现昨晚她身上盖的衣服全是他的,而他却因为要救她,光著上身熬了一夜。
这么说……他脱光衣服是为了救她,是她误会他了!
“齐劲,你醒醒,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她在他耳边唤道,晨光中,寒凉的感觉再次侵入骨髓。
看著一旁尚有干柴,她赶紧添入火堆里,并将他的衣物盖在他身上,自己则窝在火堆旁取暖。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再不来就怕太迟了!
看著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齐劲,莹儿跟著焦急起来。
她走近他,看在他救了她一命的分上,紧紧抱住他冰冷的身躯。
“齐劲,你最好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否则我这辈子定与你没完没了!”窝在他怀中,那寒颤的冷意仍不停沁入她体内,冷得心都快裂开了,不知又熬了多久,她在不知不觉中睡著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小赐,十三少入文府两天了,怎连一点消息也没?”在齐府等得都快按捺不住的张源,忍不住开口。
“我哪知道?我也等得不耐烦了,十三少明明说会给咱们消息,而他交代我的任务我也办好了,他怎还不回来呢?”小赐轻轻一叹。
“不管了,我得潜进文府瞧瞧。”张源抓起宝剑正要出府,便有人前来通报。“张护卫,看管宓湖竹屋的小陆来报,说十三少昨儿个派了丫鬟服侍一位姑娘游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你说什么?”张源冲了过去。“那人还在吗?”
“就在外头大厅。”
“我去问问。”
张源与小赐快步定向大厅,一见小陆便急问:“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有两位姑娘,一位是主子、一位是丫鬓,那丫鬟身上有十三少的随身玉佩,要我放船让她们游湖。”小陆回忆著。
“你说那丫鬟有十三少的随身玉佩?”
“没错。”小陆认真地点著头。
这怎么可能?那玉佩是十三少的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十三少从不离身,更不可能交给一个丫鬟!
一旁的小赐问:“小陆,你形容一下那两位姑娘的样貌好吗?”
“那位姑娘长得貌美如花,而那丫鬟也不赖,只不过高大了点……那个头连你我三个都比不过呢。”
此话一出,答案已呼之欲出。
小陆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她还称呼那位姑娘莹儿,而叫莹儿的姑娘则喊她小静,可在称呼上又不像主仆,我都——啊……张护卫,您这是?”
张源揪著他的衣领。“那林子里很冷,不可能在那儿过夜才是。船上的东西都没少吧?’
“呃……好久没人搭船了,我只不过做做整理工作……”小陆期期艾艾地答腔。
“你说什么?”张源倒抽了口气。
“那御寒的衣物和被褥呢?”小赐接著又问。
“这两天好天气,我拿出来晒,忘……忘了放进去。‘小陆瞠目一想,老天,这下完了!
“该死!你最好祈求十三少没事,否则你十条命部不够抵。”张源丢下这话,疾步冲出府。
“什么?这关十三少什么事?”小陆一愣。
可是没人回应他,只见两人匆匆离开府邸,小陆只好追了上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莹儿又一次幽幽转醒,这次她觉得好温暖……梦里她抱著个大暖炉不放,企图从它那儿得到一丝丝暖意,不再畏寒惧冷。
当眼前的暖炉渐渐清晰,她才赫然发现原来她抱著的是他!
但是,他的身体怎么这么烫呢?
赶紧抚上他的额头,好烫呀!她顿时心慌意乱的。
“齐劲——齐劲,你快醒醒呀。”她不停唤著他,回头看看火堆已熄灭,她匆忙上前想重新生起火,可却怎么也弄不出火来,天……该怎么办?
她又来到齐劲身边,紧紧抱住他。
“别死,你不能死,我的杀父之仇末雪,你怎能死呢?齐劲,你给我醒来!”
莹儿掉下了泪,因激动而发抖苦,脑海里流转的全是他们认识至今的情景,有欢笑、有甜蜜,有深厚的友情……只是,为何他是男人,为何他要欺骗她?又为何他是十三少!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她吸了吸鼻子,望著他苍冷俊逸的五宫,“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虽然她会制药,可不会治病呀,这下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救他?
就在她绝望之际,突然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赶紧看向洞口,看见一群人走了进来!
“十三少!”张源瞧著面如死灰般躺在地上的齐劲时,浑身一震,接著他又探了下他的鼻息。“十三少还有气,快……快将他抬上船。”
“十三少!”紧跟而来的小陆赫然傻住、“他是男的?!是十三少?”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信!你现在开始求老天爷保佑吧!”小赐丢下这句话后,蓦然瞧见蹲在一旁,一样形容憔悴的莹儿,于是走向她。
“你是莹儿姑娘吗?”
莹儿无力地点点头,其实她是又饿又累又冷……也快支撑不住了。
小赐见状赶紧将身上的厚斗篷递给她。“快穿上,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可是——”
“别可是不可是的,瞧我们十三少都为了你牺牲自己,我不过奉上一件斗篷而已,压根不算什么。” 莹儿以颤抖的手拿过斗篷,哑著声说:“谢谢。一
莹儿以颤抖的手拿过斗篷,哑著声说:“谢谢。”
“好冷呀,快走吧。”小赐双手抱住自己,快步走出石洞。
莹儿顿了会儿,便快步追上。
在船上,她远远看著大夫替齐劲诊治,而她却只能坐在一角,连上前问一下都不能。
仰头望著天上的云,她衷心祈求老天爷能让他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大夫听脉完毕,将十三少的手放进被褥中。
小赐急急问道:“十三少没事吧?”
“是没事,不过伤势较重,得好好休养。”大夫又道。
“伤势!什么伤势?!”张源闻言震惊地问。
“经我把脉后,发现十三少曾运内力抵御寒气,事后又受了内伤,这才变得这么严重。”大夫照实说。
“内伤!”张源直觉地看向莹儿。“是你?!”
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别开脸,看向另一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源赫然从剑鞘中抽出长剑。
莹儿并不畏死,只是闭上眼。“要杀就杀吧,你们齐家干脆把我们田家全杀了好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到底有没有杀害我爹?!”她激动地握紧拳头,直对他们大吼著。
张源吃了一惊,不明所以。
“我懂了!你就是因为这样才对我们十三少出手?”小赐聪明地反应。
“我……”她垂下脸。
“你这女人真无情,我们十三少为了你宁可让自己受寒,你居然——”张源
一脸怒意。“我若不杀了你,不知道你又要怎么暗算十三少!”
就在他举刀之际,齐劲醒了,虚弱地喊住他。“住手……”
莹儿闻声立刻望向他,两人四目交会良久,不知不觉中,莹儿的眼眶都湿了。
“十三少!”张源立刻走向他。“您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