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呢?”
他双目一闪,迅速地将她压在身下。“那么我会从现在开始就一直将你压在这床上,直到你克服了害羞之后才放你下床。”他认真的说。
兰铃皱了皱眉。“起来,别压着我。”
他一个翻转,立刻与她调换了位置,让她压着他,他的双手则如钢铁般的圈在她腰间与臂膀上,让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讨厌你。”
“不错的理由,继续。”他看了她一会儿后说。
她瞪着他。“我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说话吗?”
“我不介意这样让你压一辈子。”他暧昧的笑了笑。
真是让人生气!“但我介意,我没有跟陌生男人同床而眠的习惯,尤其是以这种姿势。”她隐忍着怒气。
“很好,我也不喜欢你有那种习惯。”他一本正经的说。
兰铃用力的吸气,而任威砉则满意的看着她怒气濒临爆发的模样,他只要再加点力,相信就能得到想知道的真正理由。
“你到底想怎样?”
“两个答案,一个静的,一个动的,你想先知道哪一个?”
她怒视他。
“怎样?”他无动于衷的扬了扬眉头。
“静的。”她随便挑一个说。
“我想知道你逃离我的真正原因。”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另一个呢?”
“我想和你做爱。”他哑声道。
兰铃几乎整个人从他身上跳起来——如果她的腰、背没被他紧紧的箍住的话。
她红着脸,挣扎的推着他,一脸防备状。
“你不要乱来。”她警告的对他说。
“你所谓的乱来指的是什么?这样吗?”任威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问,突然以肿胀的男性轻撞她双腿间的女性部位。
兰铃立刻全身僵硬的倒抽了一口气。
“任威砉。”她朝他吼叫,本是为了警告及吓阻他,怎知发出来的声音竟如此软弱,而且还隐含着诱惑。
任威砉的目光一下子深黝起来。“你在诱惑我吗?”
“鬼才诱惑你,你快放开我!”她又急又怒的叫道。
衣筑暄就睡在隔壁,这里的隔音效果又不怎么样,他不能……她绝对不能让他做出会让她明天早上羞于见人的事,绝对不行!
“可恶,你快放开我啦!”
“为什么要逃走?”他箍紧她问。
“因为你是个混蛋,诈死骗我,现在又突然回过头来说爱我!”不管自己如何挣扎,他始终文风不动,兰铃生气的怒叫。
“我解释过我的理由。”
“你那该死的理由!”她用力的槌打他一下,“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道当我听到你已经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幸福,见鬼的幸福!如果你不能给我幸福,你就明白的告诉我呀!装死?你可真有办法!
“但是没关系,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你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我还是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平静又快乐。可是为什么?你既然都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回来找我,你回来做什么,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兰铃没想过要失控的,但是她愈讲愈压抑不住心中的不满与痛苦,她打着他吼道,泪水慢慢地滑下脸颊。
他将她的脸压向自己的肩膀,温柔的轻抚着她。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我讨厌你的自私、讨厌你的自以为是,更讨厌你的理所当然,你凭什么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还认定我没忘记你?我讨厌你!”她埋在他胸前闷着哭声继续说。
任威砉轻叹了一口气,决定让她知道,其实离开她他也不好过。
“这四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也时常回来看你,你知道吗?”他缓缓的说。
“你骗人!”
“三个月前你还住在离这里三条街的五楼公寓,室友除了刚刚的衣筑暄外,还有敖玫君和房东鞠璇,我说没错吧?”
“你……”她慢慢地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除了离开你的第一年,我铁了心想忘记你却不能外,这三年来只要我有空、有时间,都会飞到台湾来看你。除了这一次,最近一次就在三个月前。”他以手背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抖着声问。
“因为我害怕。”
任威砉首次承认自己也有懦弱的一面。
“每次回来看你,你总是那么的开朗、愉快、笑容可掬,感觉就好像你从未经过四年前的那场意外,好像你早已忘了那段过去,忘了我一样,我根本就不敢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因为我害怕你会用一脸陌生的表情问我是谁。”
他一边说着,一边怜爱的轻抚着她的脸,眼中尽是诉说不完的懊恼与深情,如果他当初能勇敢一些就好了。
“若不是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若不是因为看见你绝望的脸,若不是因为听见你不要命的自白,这次我也不会出来与你相见。”他一顿,然后哑声地再次开口,“兰铃,你不是曾经答应过我,绝不告诉任何人那件事吗?”
摇着头,兰铃流着泪无言的将脸埋入他怀中。
他亲吻她的头发,抱着她轻轻地摇,像是安抚般的再次开口。
“在我的人生规划中,并未包括娶妻生子这一项,但是自从遇见你之后,全都乱了。”他苦笑的说。
“任务、惊险、刺激的生活已不再是我想要的,我总是想象着有你在身旁的日子会是如何,愉悦?幸福?满足?快乐?我想都有。有时候幻想脱了轨,我甚至于还可以看见几个小毛头穿梭在我们之间,有男有女,有像我的,有的几乎是你小时候的翻版,然而可笑的是我根本从未看过小时候的你。”
任威砉说着摇了摇头。当时的他几乎以为自己疯了,直到同伴之中也有一人跟他患同样的病症,并且幸运的碰上一个不逊于他的强势的女人,硬逼着他对症下药,他这才恍然大悟。
爱情不是病,患起来要人命,他直到那时才真正了解它的意思。
“兰铃,我爱你,不管你现在多么讨厌我,你依然改变不了我所作的决定。”沉默了一会,他忽然以温柔但是绝对强势的语气轻声的对她说。
“什么决定?”兰铃等了好久没有下文,忍不住抬头问。
“娶你为妻。”
她眨了眨眼,感觉眼泪又要流下来。
“我没答应要嫁给你。”
“我也没说要你嫁给我,我说的是我要娶你。”
“那不都一样?”
“不一样。”他缓缓地摇头,“因为后者的决定权在我,而且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说完,他吻住她,连她最后的抗议机会都给剥夺了。
之后呢?
之后兰铃只能用尽所有的力气来闭紧嘴巴,不让呻吟声冲出口,免得她明天得一整天都躲在房内,羞于见人。
=====www.4yt.net=====四月天=====
第二天一早,在兰铃还在思考着该怎么走出房门面对衣筑暄的揶揄时,衣筑暄已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敖玫君和鞠璇,为她散这个好消息,并且附带了一句,兰铃的男朋友好帅喔!
所以半个小时之后,等着揶揄兰铃的人由一个遽增成三个,吓得房内的兰铃紧抱着棉被,死也不肯踏出房门一步。
“兰,你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进去喽。”终于,外头的三人等得不耐烦了。
“你们若敢进来我就跟你们绝交!”兰铃慌乱的大叫,惹得一旁的任威砉又好气又好笑。
没想到孩子气的她这么可爱!
“你笑什么,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胆给我笑!”她气得拿枕头砸他。
“你为什么不敢出去?”他单手将枕头接住,好奇的问。
“你还说!”剩下一个枕头了,她不再用丢的,以免落入他手中,她直接拿着用打的。
“我说了什么?”他长臂一伸,顿时让她整个人跌在他身上,没法再用枕头打他——正确来说应该是搔痒才对。
兰铃无力的瘫在他身上。“她们一定会笑我。”她喃喃地说。
“笑你什么?”
她没有回答,却突发奇想的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砉,我们过几年再结婚好不好?”
“不好。”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真是令人生气!“我就是死也不嫁你,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任威砉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将她的脸扳了回来。“到底有什么问题,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而且绝对能帮你解决好吗?”
“你解决不了的。”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
她倏然将脸埋进他怀中。“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很生气,所以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可是现在却……她们一定会笑我的。”
任威砉顿时明白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哩!
“要笑就让她们笑呀,反正不痛不痒。”
“不行!”她激动的抬起头叫道,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