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女儿窝心,接班人不忘本,大日子送上祝福。
如果少了唠叨更好。
江湖恩怨江湖了,他绝不逃避。
「黑老,兄弟们在忠义堂设了个宴想帮你热闹热闹,沾沾寿星的喜气,就等您老了。」
「嗯!大家有心了。」兄弟们够义气,不枉费相交一场。
快意恩仇,是是非非尽付一笑中。
第五章
「小收藏品你趁机报仇呀!你把整瓶药酒都往我身上倒了是不是?!」
好浓的药酒味弥漫一室,久久不散令人皱鼻。
光裸著上身的男子肌理分明,古铜色的皮肤泛著油光和药酒味,透进屋内的阳光一照,让他顿时散发属於男性的吸引力,身材健壮小腹平坦无半分赘肉。
不像一般肌肉男肿著一块一块的二头肌、六块肌,他的体格均匀似一头优雅的美洲豹,给人视觉上的美感而不带一丝肉欲。
拥有太阳神的光芒四射,灿烂夺目,俊逸非凡的江牧风卓尔而立,迎风的身体充满力与美的感觉。
其实,他更像一座雕塑隽美的无瑕艺术品,只不过多了几道颜色。
「你太高了,我擦不到你的肩膀啦!」手的长度是够,可是看不到瘀青在哪。
近看才知他真的很好看,平平的胸膛叫人好想摸一把,触觉不会感到粗糙,毛毛地好好玩。
他到底是做什麽运动保养,弹性更好,按下去的肌肉会弹回来耶!
「口水擦一擦,别调戏我。」接过她手中所剩无几的药酒,江牧风面无表情地往她头顶轻叩。
「我哪有……啊!你骗我。」她干麽傻呼呼地往嘴角一拭,明摆著垂涎……
不、不,是欣赏啦!
她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啦!但对好看的东西总会多瞄两眼,管他是人是物,她绝对没有私心哦!只有一根羊毛般细的小心动。
轻如绵絮。
眼底泅著薄笑,他自个上著药,「做贼心虚,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爱?!」她一脸困惑的眨眨蝶般睫翼。「你不是有女朋友了?」
她才不当第三者呢!
「谁说我有女朋友,说你自己吗?」嗯!这个主意不错,他怎麽没想到。
收藏品改为展览品,只有他一人能碰,其他人是乾瞪眼的份,像今天遇到那个泼辣女就没立场和他抢人,她全是他一个人所有。
他的女人,听来就踏实,不用担心随时有人在一旁虎视耽耽,她太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杜小眉的耳根一热嗔视著他,「你不要瞎说啦!人家胆子很小,横刀夺爱的事做不来,而且我又不爱你……」
最後一句她说得很小声,因为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好像在瞪她。
「人要珍……珍惜当下,你的女朋友漂亮又高雅,人好得没话说,你千万别……想得太多,我绝对不会……」不会爱上你。
「不会什麽,给我说下去。」她还敢闪躲,窝在石膏雕像後探头。
他在生什麽气!她有说错吗?「不会产生超出债务人与债权人之外的不正常想法。」
一口气说出,她随即合上眼掩住耳朵一蹲,标准地躲防空动作,防上炸弹空投炸得她血肉模糊。
「小眉,你要不要喝果汁?」辛苦呀!他很久没见人做出这番滑稽的自我奉献状。
目不视、耳不闻,若是惯於采花的人肯定不放过眼的上等诱饵。
咦!怎麽平静的反常?「我可不可以喝花果茶,养颜美容……吓!好大的脸。」
杜小眉吓得往後一跌,猛拍胸口大力呼吸。
「怕什麽,我是鬼吗?」伸手一扶,他考虑要不要收回原意。
她的外在条件是不错,说一不敢说二,品性纯良不虚华,黛眉如波眸似杏,美氅羽扇一掀一掀地叫人心生爱怜,秀美的唇瓣像是裹了罂粟花蜜,一尝就上瘾,化不开的浓蜜是理智的沦丧。
但是她万般的美好就缺一角,麻烦的个性始终甩不掉,无时无刻的尾随其後,让人在怜惜之馀不免皱起眉头。
老天也太狡猾了吧!给了她今人喜爱的一面又添加了变数,叫人无法择其一的照单全收,九十九分的完美就坏在那一分的破坏,形成破局。
可是,她胆怯的模样也挺可爱,他渐渐地也习惯那一分不完美,至少他不用期待麻雀变凤凰,她本就是少了金冠的天鹅公主,不会随便向男人抛媚眼。
出身不一定重要,她有一颗纯净的心不设防,足以弥补那百分之一,云云众生中,擦身而过的过客不知凡几,偏偏怯生生的她勾起他的注意力,进而有心动的感觉,他似乎已没有选择的权利。
「就是她」的呼声呼之欲出,淹没了其他声音。
海妖的歌声夺去无数水手的生命,而他八成是自愿牺牲的船长,一跃而下地栽入她怯弱、害羞的水眸中,她需要他的保护,否则泪水过多的她早晚淹死自己。
他真是在积功德,解救她於水深火热之中,她该感激他,而不是动不动追讨杜家的传家宝。
「你是人。」鬼没有下巴和影子。
他冷笑地蹲低平视她的眼,「你还要特意捏捏我才能确定我是否有温度吗?」
她就是这点叫人气恼,吻了她好多回还这麽迟钝,不相信自己,还连带著否定他。
「我……」她笑得很勉强地改捏为抚。「你知道鬼会变幻人形,所以…保险些。」
「我这样子和鬼差不多吧!」他故意贴近她脸一狞,训练她的应变能力。
杜小眉冷抽了口气差点点头,「你比鬼帅……帅多了,真的。」
加重的语气表示绝无虚言,不过她吞口水的动作刚好做了另一番诠释真的很可怕。
「你给我睁大眼睛瞧仔细,我脸上的伤是你的杰作。」还好鼻梁没断,不然她逃命都嫌腿短。
「是老板打的,我又没出手。」她异常心虚地闪烁眼神,声音细得低不可闻。
她只是没阻上而已。
「舌头没被猫叼走吧!你敢坐视我挨揍却像没事人一样看热闹就该死。」他稍微施点力将她拉起,表情怖满阴暗色彩。
「我……」我希望舌头真被猫叼走。
「还有没有话要申诉,我给你一次机会。」自首的机会。
松了一口气,她调皮的吐吐粉舌,「人家是弱女子嘛男人打架要躲远些,以免造成你们的负担。」
「嗯!有点道理,再来。」拳脚无眼,她是该闪远些,豆腐扎起的嫩身子不堪一击。
这个理由他能接受,男人较劲没她的事,即使对方是个快进棺材的臭老头。
还有?「呃,人家来不及警告你嘛!老板的手脚太快了,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深藏不露。」
老而不死谓之贼,谁能预料贼手贼脚何时伸出,平常很少看见老板打太极,所以不知者无罪,是老板太贼了,他是小人。
「哼!死老鬼的拳头的确很硬,不挨上两下还不晓得老姜的滋味。」使那偷袭的贱招才让他一开始落了下风。
「风,你没事吧?」看他伤成这样她著实有一丝丝内疚,对他的恐惧减轻了不少。因为他实在伤得好好笑,鼻头都肿了,像圣诞节前夕的麋鹿,顶著冻肿的鼻子帮圣诞老人送礼物。
「现在问这句话是不是太迟了,你得弥补我。」他凑上前要吻住十个小时未碰触的樱唇。
大餐前的开胃菜。
玉手一挡的杜小眉脸蛋红扑扑像颗多汁蜜桃。「你……你不能再欺负我啦!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见鬼的我哪来女朋友,你给我说清楚!」他不悦地硬是夺下一吻。
「不行不行,你的女朋友好优雅哦!我不可以偷她的权利。」心口酸酸的,大概喝多了杨桃汁。
千佳的话犹在耳际,她要把持住原则绝不乱来,尽管她在杜家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该有的道德感抛却不得,有辱门风的事得禁上,她不想再让外公看不起。
而且他的女朋友是好人,一看就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两人站在一起好相衬,王子与公主的画面唯美得令人落泪。
像她就不行,功课差到自己想放弃,勉强念个私立五专还得走後门,年年捐款买张上得了台面的毕业证书,想想自己都汗颜不已。
要不是好面子的外公支付庞大学费,光靠外婆每个月有额度限制的信托基金,学校肯定会提早发她一张通知单请她转学。
并非她智力太差,只是每回课堂上老师的讲解内容她不甚明了时,不敢举手发问的後果就是她愈来愈不懂,日积月累造成书一翻开全部不懂的情况,於是她全靠独自摸索,得来一知半解的知识。
谈得来的朋友没几个,同学间只有在需要她帮助的时候才会突然出现,大部份时间是她慑於与人亲近,一个人窝在角落感慨自己不够大胆。
有时她会偷偷的哭,没人发觉顶楼孤单的身影是她。
「杜小眉,你不要惹我生气,我几时有个自己都不知情的女朋友。」他从不交女朋友。
亲近的女人群中,他只分可上床及不可上床两种,无关感情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