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柴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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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头,嘴唇意外地擦过他的额头。

  睡梦中的柴英驰像是感受到了这一记意外的亲吻,舒服地喟了口气,精壮的臂膀益发收拢拥紧她。

  依竹轻吐呻吟。老天,他的呼吸全部都吹吐在她裸裎的胸口上了!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度敏感地意识到彼此的赤裸,她纤细的双臂推抵著他的肩胛想退开他的怀抱,拉开两人的距离。

  当她终于把他搂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她动作极其轻缓地翻了个身,捞起散落在床头上的他的衬衫套在身上想起身,手腕却突然被身后不知何时醒来的柴英驰,伸出大掌扣得死紧。

  “你要去哪里?”

  “你……”她停顿了几秒,压低嗓音。“你醒了?”

  黑暗中,她看不见此刻的他究竟有著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努力的从他的语气中去揣测他此时的情绪阴晴。

  “你偷偷摸摸的想去哪儿?”

  她一口气提上来,“我才没有偷偷摸摸呢!我只是——”

  “是房间太暗的关系吗?否则为什么我现在听你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低沉?”

  她马上又压低嗓音,“我没有偷偷摸摸,只是想去洗个澡而已。还有,我的声音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改变过。”

  在她看不见的黑暗里,他放心大胆的纵容自己脸上的笑意。“是吗?那么我刚刚突然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也是错觉喽?”

  感觉掌心下那纤纤玉手在刹那问僵硬,也在同时努力地试著想要挣脱,他性感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飒笑,手臂蓦地用力一拉,将那抹纤细的身躯再度扯回自己的怀抱里。

  “啊!”

  他在她的惊呼声中更显狂妄恣意。

  哪儿都不准她去,只许她在床上窝著。

  不论他怀抱里的女郎叫什么,依竹或是谭宝心,随便她爱怎么掰,只要他自个儿心知肚明便可。

  “柴英驰,别拉著我。”

  床上悠闲仰躺的他,好整以暇地伸手抚摸她光裸的雪臂和那娇俏美丽的粉臀,引来她娇羞难当的轻呼推拒和妩媚浅吟,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厚实的胸膛频频起伏,连带著震动了在他怀里的可人儿。

  “又忘了压低了。”

  “什么?”谭宝心犹忙著推开他企图重燃爱火的暧昧抚摸,没意会他们所指为何。

  你的嗓音。蠢丫头!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委屈自己配合她关灯上床的?

  忘记了。

  印象中只记得他和宝心……也就是依竹,啊随便啦,他和她好像只有第一次是在开灯的情况下相拥欢爱,而那也是她的第一次,时至今日他还清晰记得,赢弱的她在自己的侵入下,是多么的炙热紧绷与疼痛难耐,她那时掺杂著啜泣般的低吟,如今依旧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老天!空调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房间突然变得这么热?

  “柴英驰,你的手……别乱摸。”

  柴英驰扬著倜傥飒笑,丝毫不理会她的推拒,犹旧恣意地放纵自己,蒲扇大掌兴之所致的想摸哪儿就摸哪儿。

  从那之后,他们好像都关著灯暗著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一时间竟然有点忘记了……

  “喂,你说我们——”他倏地住口。

  “什么?”

  “没什么。”

  怕她再追问,也或许自己根本只是想找个吻她的借口,他蓦地扣住她的下颚热情封吻她的唇。

  千万不能让怀里这个丫头察觉出,他早已知道依竹就是谭宝心所扮演的。

  不晓得为什么,向来毫不忌惮任何事情的他,唯独就是这件事情深深萦绕在他心里,牵挂著,谨记著,然后无形地束缚著他,不论是在谭宝心或是依竹面前,他都小心翼翼的守著这个秘密。

  但这是不是表示当秘密守不住的那一天,就是他们两人亲密关系终结的时刻?

  柴英驰也不知道。

  他对于任何事情都有把握,就独独这件事情、这个答案,他料不著。该死的,他竟料不著!

  翻身将怀中的她覆压在下,他一把扯开手边碍事的薄被。

  “不要……”

  谭宝心伸手抓著垂挂在床铺边缘的被子想钻出他的怀抱,却被低低吟笑的他给托起了俏臀,形成一种亲昵的姿势。

  她懊恼地轻轻吟哦,似瞠又怨的在黑暗中睐他。“已经很晚了……”

  “所以你今晚何不干脆留下?”

  不行啊!她一定得回家。

  “你担心占卜馆的老板娘会给你等门吗?”瞧他多贴心,还赐给她一个有够烂的理由。

  “是、是啊,所以你——”

  “那就让她等吧!”

  谁在乎?那个总是在谭宝心出现的时候,穿著吉普赛衣裳、戴著紫色薄纱假扮依竹的怪怪老女人。

  哦,老天,这个热情如火却又邪恶无比的男人。“柴英驰,你别闹,床、床单要被我揪乱了!”

  柴英驰态意狂妄的朗笑声和她抑续轻扬的妩媚吟哦,在幽暗的房间里暧昧交错,“那就乱吧,反正在你面前它几时整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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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昨晚待在他那儿过夜了?”

  正准备换上吉普赛装的谭宝心吓了一跳,转身面对来人,只见更衣室的门口一名年约四十,风姿绰约的娇媚女子,双手环胸的斜倚在门边凝眸笑睨她。

  她瞠了对方一眼,转头继续更衣。“徐姊,你吓到我了。”

  “是你吓我吧?”

  离开了门边,邑抒占卜馆的老板娘徐梦萍没好气的走上前,顺手替她调整身上的衣服。“三更半夜突然打电话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呢?竟然是要我帮你打电话回家,说你是因为陪我这个老朋友喝酒喝了一整晚,醉昏过去了,所以才没回家。”

  谭宝心羞涩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嘛,麻烦你了。”由于家人都不知道她扮演依竹的角色在占卜馆工作,所以她只能以跟徐姊是忘年之交的借口,跟家人报备她每天的去向。

  “哼,我的名声都被你破坏光了!”

  个性豪爽的徐梦萍假意发怒,伸出纤白食指轻戳她的额头,“你要是常常给我来这一招,你的家人还以为我徐梦萍天生是个酒鬼什么的。”

  谁知她还有心情调笑,咯咯轻扬的朗笑宛如清脆风铃声。“不,其实我是暗示他们,你因为包养的小白脸要提分手,所以常常拖著我藉酒浇愁。”

  “你哦!”

  徐梦萍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模样,她见了不但不怕,反而往一旁躲了开来,笑得更加开心。“就算我没有这么说,大家也都有这种猜疑嘛!”

  因为众人实在很难想像,像徐梦萍如此追求时尚、时时保持光彩风华的都会女子,身旁竟然没有护花使者的陪伴。外人总猜测她最多不超过三十三岁,事实上她已经三十八岁了,但是每个见过她的人,绝对无法将她与她的真实年龄联想在一起。

  白皙的肌肤,当然不可能到如婴儿般吹弹可破的程度,但在她紧致的脸庞上,几乎找不到一条皱纹,而除了岁月似乎对她特别仁慈之外,她窈窕玲珑的曲线更是迷人,不若少女般的青涩稚嫩,举手投足问不时展露著少妇般的绰约妩媚,这么优秀的条件更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的身边没有任何男伴相陪?

  “是我不要男人的,所以拜托,不要把女人推给我,我不兴同性恋那一套。”

  哦,她还真聪明,知道一般人会怎么想。

  这个时代不爱男人,那就是爱女人喽!既然连这个可能性都不是……

  “你叽哩咕噜的做什么?老娘就是喜欢一个人,你硬给我栽个萝卜葱头在我身边干么?讨扁吗?”

  “是、是,真抱歉,只不过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总是引人遐想……”

  “没事想那么多作啥?闲著没事干就来算命,你以为我开这个占卜馆是想养蚊子啊?过来,让我们家头牌依竹占卜一下,你最近出门会不会撞到墙。”

  谭宝心总是被她犀利火辣的行事作风给逗得哭笑不得。

  回想当初她在作画的空档,为了替自己多寻求一些灵感,而到邑抒占卜馆应征占卜师,也幸亏自己从小就对塔罗牌有著浓厚的兴趣和研究,如今占卜师这项工作竟也替她打开了另一扇窗。

  她好羡慕,羡慕徐姊这一种敢爱敢恨、敢怒敢言的豪迈个性。

  总觉得拥有这种个性、这项特质的女子,才配得上像柴英驰那么昂傲狂妄的男人。

  没有徐姊的豪爽,也没有姊姊谭雨莲的出色美艳和交际手腕,她只会用画笔和颜料绘出她心头的所思所想。

  会不会太单薄了?这样的自己。

  无声的画,不言不语,尽管画布上盛载了她丰富的情感和纤细的思绪波动,即使每一笔、每一抹色彩都代表著她倾诉的千言万语,但是……

  画作始终不会说话。

  看画的人、买画的人,懂得她想表达的意思吗?

  所有人都知道柴英驰有搜集她画作的习惯,谭实心感激也感谢,可是她好想问他懂她画里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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