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乙真是我的助理,我前不久才刚送她回家。」
「耶!是真的吗?她怎么部没有告诉我她是你的助理啊!人家跟她提过很多次要介绍你们认识的,她还瞒著我,我要回去念念她。」
「你以为现在几点?给我安分点坐好。」
「哥!」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去那里做什么?还有你是怎么认识乙真的?」
「有一回乙真送我送洗的西装到我们家,之後我就硬缠著她。她很有趣,不过也很无趣。」
「到底是有趣还是无趣?」
「她的生活很无趣,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过她那个人很有趣,从来没有人敢给我脸色看耶,她却一点都不赏我脸,比妈还唠叨,每天都叫我早点回家。」
「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你们认识的过程。」
「很戏剧化吧!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喜欢她这个人,本来我是想要和她结拜当姊妹的,不过後来我有个想法,觉得她当我嫂子也不错,所以我本来想要替你们牵红线的,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了,真无聊。」
「你啊,除了玩,脑袋里还装著什么呢?」
「还是玩啊。」胡绪洁吐了吐舌头,顽皮的笑著回应。
胡宇笙对这个妹妹感到头痛,却又不忍心太过责备她,「你不要乱点鸳鸯谱,我已经有结婚对象了。」
「谁?除了乙真,我想不出来有谁和你速配。」
「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对象。」
她突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叫著,「哥,你不是真的想要一个政治婚姻吧?」
「那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胡绪洁不断翻著白眼、不断的高呼,情绪濒临崩溃的状态,「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哥哥啊!」
「很让你没面子喔。」胡宇笙给了她一记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然後跟著强调,「如果你不是有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哥哥,怎么能这么好命到处乱混呢?请朋友吃宵夜可是要钱的。」
「胡宇笙,你很讨厌耶,请吃个宵夜又花不了多少钱。」
「那么这张帐单也交给你自己处理,应该也是小Case吧?」他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帐单,这件事他本来就要好好质问她的。
「呃……」看见是信用卡帐单,她马上见风转舵,「哥哥,你是最称职的哥哥,我一直以有你这个哥哥为荣呢!」
「转得很硬。」
「哥……」
「这帐单实在夸张得离谱,要我解决也可以,但是这一次你得帮我做点事情,否则我就把帐单拿给阿姨看,你觉得如何?」
「哥!」
「怎样?」
「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那帐单……」
「下不为例。」宠爱也要有个限度,妹妹挥霍的程度实在相当夸张,爱她绝对不是纵容她,「下一回你的卡费再超过五位数,你就准备来公司上班抵债。」
「五位数?你没说错吧?五位数?!」
「上班族一个月可才两万八起跳喔,你以为自己一个学生能赚多少呢?」五位数对一个大学生来说,真的是太挥霍了。
「哥哥……」
这回,他不再心软。「我说了算,没得讨价还价,如果你还有话说,这帐单你就自己解决吧。」
胡绪洁不敢继续挑战他,虽然满心不愿,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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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已经看好了,就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郢董事长说一切礼俗依照我们胡家的来走。」
「喔。」事情进展之快虽然出乎胡宇笙的意料之外,但仍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听见这个消息时,他的表情变化并不是太大。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我以为一切都在你的预估之内。」
他淡然笑说:「当然是在我的预估之内,只是我没想到郢董事长这么著急。郢晨心点头了吗?」
「郢董事长说郢小姐没有意见,所以你下午可以去接她去挑礼服和珠宝首饰,宴客方面的事情郢夫人会负责。」
「好的,我下午会去接她。」
要讨论的内容是喜事,但他却发现自己内心没有特别喜悦的感觉,连讨论的语气也显得公式化。
胡竞远也感觉到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
「什么事?」
「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玩真的吧?郢董事长说那个女孩是郢小姐的同学,你这样做让他很没面子。」
「只是一步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那女孩也那么想?」他一脸忧虑的问著。
这年头谁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虽然儿子说只是一步棋,但是他仍旧担心这叫梁乙真的女孩会对自己的儿子纠缠不休。
「我们胡家可不能扯上丑闻,如果你真的想订婚,就得定下心,如果可以,给那个女孩一笔钱,让她离开公司,别让她对你纠缠不休。」
「你放心,她不是那种人。」
「女人心海底针,你真以为外表单纯的女人就不会是一只毒蝎子吗?」
胡宇笙无法反驳父亲的质疑,「我会小心处理的。」
「如果你觉得做不来,我就交给秘书去做。」
「不用了,我会自己处理好。」
「那这件事情我就不过问了,你一向很懂得分寸,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我要你记住我的话,男人要偷吃也要懂得擦嘴,逢场作戏可以,可是不可以让戏影响了真正的生活步调。」
「我明白。」
到现在为止,胡宇笙还是认为自己和梁乙真之间只是一场游戏,而他更加深信自己可以掌握一切不会脱序。
「那你忙吧,我还有事情要先离开公司,你记得下午去接郢小姐挑礼服。」
「是,你慢走。」
送走了父亲,胡宇笙按下对讲机,可是在话筒那端传来梁乙真的声音时,他又按掉。
「我真的该叫她离开吗?」才刚要面对,他就迟疑了。
也许他的想法是错误的,也许一切早就脱离他能够控制的范围,他的脑袋里有千百个问题在奔窜著,就是没有一个是答案。
最後他决定按照原来的步调去走,按下对讲机,轻描淡写的交代著,「下午的会议取消,重要电话帮我做纪录,我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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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声、音乐声喧闹的PUB里,郢晨心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了,今天的她情绪很不稳定,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H」gh,可是和她当了好几年的朋友,梁乙真一眼就看出她心情其实是非常的糟糕。
「乙真,你看,这钻戒漂亮吗?」
郢晨心伸出手,不停的晃著,酒吧内的灯光照射在她的手指头上,投射出另一道闪亮的光芒,那是钻石特有的光,很耀眼。
「很漂亮。」
「你知道这是谁买的吗?」
「不是你买的吗?」
「是胡宇笙买的。」
「喔。」自从郢瑞同告诉她晨心准备和胡宇笙订婚之後,她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是迟早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替好友高兴还是难过,晨心看起来很痛苦,她见了很不忍,但是订婚是好事,胡宇笙条件也不差,如果晨心愿意用心和他培养感情,说不定他们真的是很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这样想的她心情却又莫名的沉重起来,她也不开心,只是她不愿承认那在心底不断扩张的小小火苗。
游戏而已,而她和胡宇笙的游戏也该在这时候告一段落,如果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她是没有理由让游戏继续下去的。
「乙真,我好想死!我真的想死!」
粱乙真吓坏了,她抓紧郢晨心的手,激动的劝告她,「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
「怎么会不坏呢?如果要你嫁给一个你不想嫁的男人,你觉得事情没有很坏吗?我觉得事情糟透了,我对胡宇笙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心情很沉重,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他相处,你明白我的痛苦吗?」
「我懂。」
「不,你根本不懂,你又没有被逼过和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怎么会懂呢?」
喝了酒让郢晨心变得歇斯底里,无论粱乙真怎么动她,她都听不进去,梁乙真抢走她手中的酒杯,她就乾脆拿著酒瓶对口就喝。
「你这样会醉的,别喝了。」
「让我喝,喝死算了!」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胡宇笙吗?或者你可以试苦喜欢他看看,其实他也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他也有很人性的一面,只要你愿意去发现,你们两个人应该还是有相处的法子的。」
「爱情是要感觉的,感觉不对就什么都不对了。」
感觉?感觉能当饭吃吗?多少人因为感觉而作错了决定,因为感觉而丧失了理智,最後才发现,感觉是最不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