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丽叶是她的英文名字。」中文名字是李珞儿,满清皇族的後裔子孙。
早个一百年就是格格身份,全名是爱新觉罗珞儿。
「罗蜜欧呀!罗蜜欧,为什麽你是罗蜜欧?」她的语气尽是嘲弄,意指大众情人。
「冤枉呀!她的罗蜜欧又不是我,他是……」葛千秋不自觉地瞟向发出咳嗽声的人。
舱房内只有三个人,不需要言明大家心知肚明,还能有谁呢!
「啧,罗蜜欧先生,你的行情真不错,茱丽叶小姐不辞千里跨越时空来找你续旧情了。」好个痴情女子。她啪地关上手提电脑。
吃醋了,好现象。「谁打翻了醋缸,你们有没有闻到一室酸味?」
葛千秋闷声一笑,不敢太明目张胆,眼前的两人都有一副坏心肠。
「单无我,你在影射我为你心动吗?」她绝对不承认,他在痴心妄想。
「你要对号入座我不反对,我只为你一人心动。」他再度表白心迹。
听了无数次他的示爱,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心湖不平静的一悸,像有人丢了一颗石子进去,硬是叫她起了反应地微泛淡霞在两腮。
他实在善用机会得可恶,动不动就把一颗心掏出来,害她一时失控地起了共鸣,怦怦怦地跟著他一起心动,真是太卑鄙了。
葛千秋笑说著,「哇!她脸红了。」天下奇观呀!
「你找死。」
倏地出手,她很意外只伤到表皮。
「好险、好险,你要谋杀亲夫请找对对象,我是拉保险的。」身形一闪的葛千秋装疯卖傻,直拍胸口地按住耳下三寸的一道伤口。
「沙沙,别在公海上杀人,他不会找你拉保险。」单无我技巧的握住她的手,以防她再度兴起杀意。
葛千秋默契十足地猛点头。「对对对……我只负责办理理赔,等你杀了老公再来领巨额保险金。」
「千秋——」怂恿杀人是教唆罪。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马上就走。」他还得赶快把东方柔柔找出来。
「等等。」单无我伸出一只手。
「干麽,请我吃晚饭呀?」有人请客他一定到。
「舱房的通行磁卡。」他可不想在和心上人亲热时遭某人打扰。
「唉!你未免太小气,我……嘿嘿!老大,这就恭敬的双手奉上。」吃人头路得看人脸色,谁要他职位比人低。
「不送。」
他「哀伤」的抽抽鼻翼。「千山我独行,美人你去抱。」
葛千秋的表情像是生离死别,促狭的眸光由眼角流露,吹著被抛弃的曲调哨音,脚步轻快地走离鸳鸯天地,顺手关上舱门。
手一翻,一模一样的通行磁卡如假包换地躺在手心。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备无患。
天,还是蓝得可爱。
但,他的心有些忧郁。
因为床伴跑了。
第七章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悠扬的古琴弦音伴随轻柔钢琴的弹奏,跳跃的音符如私下凡间的精灵,一上一下踩著玉阶欢愉玩耍著,不视人间的悲喜面。
舞池内俪影双双,舞步缤纷撩人双目,当季的礼服流行复古,清一色为追求时髦的仕女换上名家服饰,让人恍若置身於十七世纪的宫廷舞会,由法国皇后开舞。
她,是仪态出众的。
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备受宠爱,动人的姿态如早春的绿芽般清新,直亮的黑发披到腰际,没有一个男人不受她吸引。
可是她不快乐,非常的不快乐,嫌弃春天来得太早,夏蝉扰人。
只因向来和她不对盘的堂姊朱玉娟又在她耳边嚼是非,谈论她未婚夫的种种流言,批评他身侧女子的诸多不是,恼得她心情大受影响,低落得不想讲话。
「虽然我母亲是你二叔的继室,好歹我的亲生父亲是名门之後,你该看看单无我身边的女孩有多低俗,简直像是低下阶层的小太妹,一个不高兴就出手打人……」
两颊仍泛著疼痛的朱玉娟愤恨不平,那个小贱人仗著靠山雄厚就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地像是骄傲孔雀爱炫耀,掴脸之仇她绝对要报,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不是我爱说人背後话,实在是为你叫屈,大家公认的社交界之花有哪点比不上墙边野花,他居然舍你就她,老天也未免不开眼。」
「说不说还不是说得津津乐道,小心人家的背後有眼。」一道嘲讽的男音从中介入。
「表哥,你也来了。」一反喋喋不休,朱大小姐马上小鸟依人的偎上前。
一表三千里,文天祥的母亲和李珞儿的母亲是表姊妹,和她没半点关系。
「我来监视你有没有带坏珞儿,人家可是真正有皇族血统的公主。」他是吃不到葡萄在一旁喊酸。
「咯……人家哪会,我对她可好了,一见有登徒子靠近就为她排解。」然後和登徒子共效于飞。
和小堂妹同游的好处是坐收来找她搭讪的男人,表面上说是保护,私底下她是来者不拒。会出现在珞儿身边的男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子弟,她只要搭上一个就享用不尽。
因为出身的缘故,李家有好事是落不到她头上,凡事都得捡堂妹用剩不要才轮到她,连婚事的安排都一样。
是她先瞧上单无我,煞费苦心多年欲钓上这只金龟,但是老太爷一声令下她就得斩断奢望退到一旁,只因小珞儿也喜欢他。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不成正室就捞个情妇位置,通常外面的女人比妻子得宠,她要是能得到他的注目,往後日子还怕人家的白眼吗?
那时在池畔一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她立即喜出望外的推开打得正火热的新男伴,故作优雅地打算靠近他。
谁知他不理不睬当她是陌生人也就罢了,还纵容傲慢的女伴给她脸色看,甚至没有理由的打了她两巴掌,叫她当场难堪的出尽洋相。
但喜新厌旧是男人的习性,她相信他会很快地厌恶没啥教养的小太妹,到时她再以温柔形象介入他寂寞的心房,两人自然成就好事,水到渠成。
若是她手段高明点怀有他的孩子,正室位置就手到擒来,单家非常重视子嗣问题。
「排解到床上不嫌挤吗?我们冰清玉洁的小公主可是会不好意思。」荡妇就是荡妇。
眉头一颦的李珞儿表情略微不耐。「表哥有必要挟枪带棍的讽刺我吗?」
无法爱他算是大罪吗?何必出言让人难堪。
「这叫婚前教育,免得你因不懂伺候老公的需要而被冷冻守空房。」他是未雨绸缪的关心。
至少他没有得不到她就毁了她的残酷心态。
「以单、李两家多年的交情,这种事不可能发生,表哥多虑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挑错人。
身为世家子女,她了解坊间流言的无孔不入,无中生有的无稽之谈更是琳琅满目,其中有八成是虚构的,只为满足一般老百姓的偷窥心理。
他在商场上的作风向来赢得不少好评,从未传出与某女子过从甚密的消息,在当今肉欲横流的社会中算是一股清流,她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喜欢他是单纯的欣赏,谈不上太深的感情,爷爷的撮合她满心接受,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认真的表情,以及他老是凝望远方的不苟言笑。
「是喔!咱们的小公主还很天真,表哥的话她是听不进耳,总要让她眼见为实。」眼泛春色的朱玉娟极具挑逗,发出强烈的性邀请。
被她撩拨得有点「性」致的文天祥在她胸前恶意一抓。「要我们做给她学习吗?」
两人不是第一次有肉体关系,早在多年前就有性的交集,个中好手的他们并没有所谓的节操观念,兴致一起随地都可以翻云覆雨一番。
平时各玩各的,一有聚会就看当时的情形开溜,草丛里、温室内、阳台上都是最佳的偷欢场所。
「呵呵……表哥好死相,这事是不用教的,以後小珞儿可有老公疼。」朱玉娟半是调侃半含酸的道。
「说得也是,人家的格调比我们高,不屑玩这种小游戏。」文天祥咬著她的耳垂,双手揉搓那丰盈双峰。
脸上微腼的李珞儿早看惯他们的开放作风。「公共场合多少节制一些,别叫人看笑话。」
「害躁了呀!小堂妹,你看周围的哪个人懂得节制,玩得比我们还疯。」谁不晓得游轮上是百无禁忌,各种玩法任君挑选。
「我以为这是高级游轮……」李珞儿不快的一睨舞池里放浪形骸的人们。
「是很高级没错,迎风号是赌船中的极品,一切娱乐设施都迎合赌客的需求。」像是游泳池、三温暖、购物中心、俱乐部等等。
「莉莎,我不想待在这了。」莉莎是朱玉娟的英文名字。「太吵了。」
「才刚来一会怎好离开,你没瞧见一个个男人对你有好感。」她本想说「性」致勃勃。
「我才不……」李珞儿的视线里出现了等待的目标,不耐烦的眼中漾出柔意。
「啧!我当是你终於开窍了,原来是心悬意念的男人登场了。」朱玉娟的眸光中闪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