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顽心突起,再度轻摩她另一侧。
「嗯……」她抗议似地轻哼一声,脸很自动往被窝里藏,躲开骚扰。
嗳,这样不会窒息吗?
他连忙拨开棉被,直到看见她的脸露出来——她依然沉睡著。
别人是晚上深眠,她却跟别人不一样,老是晚上精神抖擞,白天萎靡不振;看来这点习惯,她一直没改。
从外表上看来,五年前的她,年轻、莽撞,及肩的削薄短发看来俐落无比。她是美丽的,五官立体而分明;然而她的美,不在於白皙无瑕的肌肤与容易让男人怜惜的娇弱,而是中性的、潇洒的,像风一样让人捉不著。
而现在,她变得成熟了,个性依然彰显在外表的气质上。只是,俐落之外,她多了一分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的冷艳。
然而这样的改变,只有使她更加吸引人;至少,就会勾起他对女人从没有过的占有欲。
而她,却不愿束手就擒,—心只想著离开。
「五年前只是一时兴起,过了就不该还记得。但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却想再次拥有你?」低沉的嗓音喃语自问,却没有答案。「宝儿,你愈想走,就会让我愈想捉住你,怎么办才好呢?」睡梦中的她,当然不会回答,否则,一定又是一场令人心神亢奋的争吵。
呵,莫非他喜欢自找麻烦?否则为什么她愈想走、愈不想顺他的意,他就愈想独占她呢?
这种心思,偏只有对她才有,麻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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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整,翔殷保全的会客室里,庄氏企业的负责人庄镇雄带著女儿准时来到。
「殷董,好久不见了。」一看见他,庄镇雄热络地打招呼。
「庄董事长。」殷逢远颔首回礼。「请坐。」
「谢谢。」
大家一同落坐,秘书很有效率地端来三杯咖啡,摆上茶几。
庄镇雄打量著辉煌的会客室。
「殷董的保全生意愈做愈好了。现在连我在国外,都可以听见『翔殷保全』四个字。还有人向我打听,说要找你合作,真是不简单。」短短几年,殷逢远就从没没无闻,到今天成为保全界的一方霸主,这种成就让人想不注意部很难,庄镇雄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四年前,殷逢远曾为成立公司,向庄氏经营的「大发银行」洽谈贷款案,最後因为金额不符需求、利率过高而作罢。结果殷逢远转向辛氏集团底下的金控公司贷到足够的金额成立公司,并且疾速发展。据他侧面得知,翔殷在一年前就将当初贷款的六千万元还清,并且积极扩充发展据点。这个结果,让庄镇雄惋惜不已。
如果当初他点头将款项贷出去,那么现在要跟殷逢远谈什么合作案,就都有绝对的优势了。
「托福。」殷逢远淡淡一笑。「如果真有人向庄董打听,还希望庄董不吝从中介绍。」
「那是一定的。」庄镇雄连忙保证。
「庄董今天来,是为了贵银行重新装设保全系统的事吧?」不耐烦东拉西扯、漫无边际的谈话,殷逢远直接切人重点。
「是。」庄镇雄点头。「最近两年因为经济整体不景气,银行抢案层出不穷,我希望能藉助你的长才,替大发银行作下最安全的保障。」
「贵银行的预算大约多少?」
「包含第一年的定期维修,五百万新台币,请你替大发作保险。」这个金额,是过去保全费的二倍。
「贵银行在台北市有六家分行、台北县五家、桃园县三家、新竹县三家,包含总行在内,总共有十七个据点,对吗?」
「对,殷董记得真清楚。」
「程伟。」殷逢远唤了声站在身後的人,程伟立刻将手上的文件呈到庄镇雄面前,然後开始解说。
「庄董事长,这份企画里有敝公司针对贵行库的要求,所作的保全设施与更换系统的评占。最保守估计,第一年的全套换新,不包含每年的定期维修与运钞车派员跟随,至少就必须花费八百万新台币。」
庄镇雄看著一项项保全系统细目与估计金额,眼神微沉,然後转给坐在身旁的女儿看。
「这个金额似乎偏高了些。」身为大发银行现任的执行总经理,庄子柔客观地提出质疑。
「庄小姐,贵行库的保全系统已经超过十年以上没有更新,也没有更换,有监於近几年来的犯罪纪录都倾向於智慧型犯罪,旧有的系统淘汰是必然的趋势与必要的动作。这份企画书上的每一项内容、每一项设备,都是为著贵行库的整体安全与金库安全著想,以庄小姐对银行体系的了解,应该不难看出这份企画内容对贵行库的必要性。」程伟礼貌地说道。
「我当然明白,也看得出你们的专业与用心,但是这份估价比之市价实在高出太多。」
「庄小姐,既然要做防护措施,当然要做到最好,相信你和庄董事长也是比较过後,才决定与敝公司合作。我们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就是贵行库的保全系统能发挥作用,让人无机可乘,不是吗?」
「这是当然。」庄子柔不得不点头,但是这个金额……
「逢远,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是好友,应该打个折拙吧?」庄镇雄适时笑著开口,换了称呼好拉近距离。
「庄董,就因为是你,所以我特地让人只列出大项,其他合作细项——诸如提供一年内派员跟随运钞车、系统免费更新等等,并没有收取费用。这是特别给你的优惠,已经大大削薄了敝公司的利润、也增加了敝公司的成本。庄董,你总不好让我们连一点工钱都没得赚吧?」程伟同样笑笑地周旋。
「这……」庄镇雄一时语塞,只好摇摇头笑出声。「殷董身边的人实在不简单哪!」太会说话了。
「如果以贵公司的企画,更换保全设备需要多少时间?」庄子柔再问。
「以工作天计数,大约十个工作天。加上测试连结,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个工作天。」程伟回道:「关於更换的日程,企画书後也有附注说明。」
「殷董会亲自参与规画与安装吗?」她看向殷逢远。
「庄小姐应该注重的,是系统能不能安装妥善吧。」问他会不会到场?简直是本末倒置。
「我明白了。」庄子柔点点头。「这份企画书能不能让我带回去,和各执行单位研究过後,再尽快与你联络?」
「可以。」殷逢远同意。
「那就先这么决定。」庄镇雄立刻道:「中午我作东,请殷董一起吃饭。」
「抱歉,庄董事长,我们老板还有事,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程伟向前代答,很清楚老板已经没耐性再与他们说话了。
「这么不巧啊……」
「如果庄小姐肯给我们好消息,那么应该是敝公司回请两位才是。」程伟得体地道。
「看来这顿饭不太好吃哦,子柔,你可得好好斟酌。」庄镇雄笑笑地与女儿交换过一个眼神。
「我明白。」庄子柔点点头,转向殷逢远,「我能跟你私下谈谈吗?」
殷逢远浓眉挑了下,然後以眼神示意,程伟立刻明白。
「庄董事长,我送你出去。」程伟领著庄镇雄离开。
「也对,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我这个老人家就不留下来碍事了。」庄镇雄连忙站起来。「你们好好谈谈。」
程伟和庄镇雄一离开,庄子柔立刻放下公事态度,坐到殷逢远身边,一手攀上他的肩,娇媚地送上红唇——
结果,他却是淡淡推开她的脸。
「你要私下跟我谈的就是这个?」
「你不喜欢?」
「的确不喜欢。」再推开她手臂,他站起身,把整张椅子都让给她。
「逢远,你怎么都不给我多一点折扣呢?」
「公事公办,我们开的价格并不离谱。」这种讨价还价的对话,实在很无聊。
意会到他不想谈公事,庄子柔立刻转了个话题。
「逢远,你最近好冷淡。」自从上回在某场宴会里见面後,她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这也是你特地要求,私下要说的话?」他淡瞥她一眼。
「我……」他的冷淡,让她平静的面色挂不住。「如果我做错什么,你可以直说,但不要冷落我。」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无聊的话,那么恕我失陪。」无趣。殷逢远站起来准备往门口走。
「逢远,」庄子柔拉住他,「我们之间,难道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他们明明约过会,也差点……
「那么,或许你该提醒我,你认为应该有什么?」殷逢远淡道:「除了几场公事饭局、和在宴会里巧遇之外,我不记得还有些什么?」这个女人,忒地搞不清楚状况。
「可是你和我……」
「你是想说,我们差点上床的事!?」他乾脆替她挑明。
「难道那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壮子柔微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