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乍见门前空无一人的情景,她眼中的寒意迅速回温,抓着他休闲服的十指略微放松,没适才的紧绷。
「有呀!我很正经,妳瞧我的脸多认真,认真的想吻妳。」刚说完,雨点的吻纷纷落下。
「云中岳,你住手,别乱来了,我们还在马路上。」万一那群黑衣人去而复返就糟了。
一想到此,她的心情又低落了,刚萌芽的感情恐怕得拦腰斩断,她不能拖累她所爱的男人……
爱?!
她提到那个爱字了吗?
心头一震的杨双亚有着难忍的鼻酸,开启的心窝传来一阵阵不规则的抽动,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投下感情,把爱当成喜欢地爱着他。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她毫无所觉?在她来不及控制前就失去做主的机会,让他轻易地走入心中。
「唉!又不听话了,中岳、中岳,别连名带姓的唤,以后改口叫老公我不反对,但现在喊我的名字即可,来,看着我的唇念一遍,中、岳——」
他像教小学生念书一样不厌其烦,故意拉长音好让她跟上进度。
「中岳。」真是的,像个孩子似。
「乖,这才是我的好亚亚,妳笑起来真像可口的蜂蜜。」百尝仍不腻口。
杨双亚把手往他嘴上一盖,轻推了他一下。「这口蜂蜜不给吃。」
扫兴,她怎么知道他又要不安份了。「那我要吃妳的手,开动了。」
狡色一起,放荡的云中岳用舌头在她掌心划个圈,然后动作极快地含吮纤纤葱指,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突地,她的身体扬起一股战栗,微麻的快感由下腹生起,一阵热源缓缓地流向四肢,喉间不自觉地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到我家如何,我的床真的很柔软,让妳舒舒服服地像慵懒的猫。」他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勾引着。
「好……」好字滑出喉间,迷离的星眸映入一枚指环转而骤然清醒。「不行,你是有孩子的人。」
「喔!妳嫌弃我结过婚。」该死的指环,害他到嘴的鸭子飞了。
哼!明天就把那小鬼送去幼稚园托孤,绝不让他坏了他的好事,五岁的小男孩该自立自强了,不要怪他心狠手辣的「遗弃」他。
引诱的诡计未能得逞,满胀的欲望不得宣泄的云中岳将原因归咎在儿子身上,表情凶狠地磨着牙。
对喔!她都忘了他结过婚。「你爱你老婆吗?」
一问出口杨双亚才知道自己很在意这件事,但又感到难受的无措,她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是前妻。」他订正道。
「送我回家吧!」她逃避着,不看他的眼。
眼瞇成一条缝,云中岳不满地圈住她的腰。「怕听见我对她的余情未了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她赌气的回道,不承认心口微刺了一下。
没有感情怎会成为夫妻,她问得太傻了,徒增笑话而已,她实在太草率了,女人一遇到爱情就会变得不聪明。
「什么叫与妳无关,我偏要告诉妳,我和美娜感情很好,我喜欢她就像……」朋友一样。
他没机会把话讲完,一只纤纤素手如同要打扁他鼻子似地覆了上来。
「别说,我不听。」他们夫妻的事和她没有关系,她一点也不在意。
但是泛酸的胸口却嘲笑她的言不由衷,她其实非常在意他爱的到底是谁。
是她还是他的前妻。
「妳非听不可,我才不会让妳有吃醋的借口,我爱……」妳。
好事总是多磨,难得摆出正经神色的云中岳强势地箝住她双肩,逼迫她必须面对他曾经结过婚的事实,也要她明白他真正的心意。
可是他的恋情像受到诅咒似,好不容易才走得顺利,又杀出程咬金来坏他的事,半途插出这么一句话。
「嗨!亲爱的,你又背着我偷腥呀?」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无法相信,没通知任何人他的落脚处,为什么她会知道这里?
「美娜?!」
僵硬的扭转脖子,他见鬼似的黑眸沉了沉,瞟向莫名其妙出现的美丽女子。
「不就是你贤慧又温良谦恭的老婆,我好想念你喔!」突地扑上来的戴美娜抱着他猛亲,差点害他重心不稳地必须放开另一个女人。
「妳到底来这儿干什么?」他狠狠地推开她,少见的怒意浮在脸上。
「来看看你有没有搞七捻三,和以前一样有老婆还到处风流,骗人家说你已经离婚了。」她故意亲吻他的指环,令他百口莫辩。
「妳在胡说些什么,我们明明离了婚……」啊!完了,亚亚!「我真的离婚了,妳不要相信她的一派胡言。」
该死的,上天派她来毁灭他不成?
「啧!孩子都生了你还不安份守己,野花一朵一朵的摘,你好歹顾及你老婆的感受嘛!」嘻!真好玩,她第一次看他气急败坏的失去冷静。
「戴、美、娜——」
好凶呀!真吓人。「呃,好嘛、好嘛!我睁一眼闭一眼由着你玩女人,你别再打我了。」
「妳……」
一溜烟,挑弄完的戴美娜装做害怕的跑开,抖动的背影消失在刚盖好的新屋中。
「你打老婆?」
低咒不已的云中岳抹抹恼怒的脸,苦笑地握握被拍开的手。
「我离婚了,真的,她是我前妻戴美娜,我们之间并无婚姻关系的存在。」他这样的解释能化开她脸上的冰霜吗?
「打老婆不是男人应有的行为,夫妻是一辈子的牵绊,你要懂得知福惜福。」她的心,冷了。
果然不行,心怀愤意的他有杀人的冲动。「我再一次重申她不是我老婆,我也不会打老婆,我爱的是妳,一个叫杨双亚的女人。」
杨双亚抬头望了望他,眼中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第六章
「又搞砸了,又搞砸了,说说这是第几次的失败?!你们大脑真的有差那么多吗?研究了十年、耗资数十亿,结果交给我一堆废物。」
跳动的仪表板,不规律的横波纹,装满各色液体的大小试管,以及难闻到令人反胃的恶臭气味,上千坪的空间中满是一排排昂贵的器材。
这还只是这栋建筑物的一角而已,高十层、下挖五层的生化研究中心隐藏在山林之间,三面悬崖峭壁,只有一条通往外面的蜿蜒道路。
建筑在隐密处的研究中心被层层树木遮蔽住,占据了半座山的腹地,从外观看来不过是人烟罕至的森林,毫无异样。
一座研究中心需要这么神秘吗?重重防护滴水下漏,所有的研究人员不得踏出中心一步,形同监禁。
如果看到那测试仪器上放着的一颗仍在活动的脑,无数条通电的细线连接着神经元,那么所有的疑问都将获得解答,他们研究的对象是人。
而且是活生生的人,健康而拥有旺盛的生命力。
「饭桶、饭桶!全是一群饭桶,好好的数据搞得一团糟,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想毁掉我一生的心血吗?」他的研究可是人类科技的一大步呀!
「呃,博士,我们已经尽力了,不完整的资料我们真的难以进行分析。」过于艰深的部份实在解读不了,他们能力有限。
「哼!借口,一整个团队起码有上百名支援的研究人员,难道还不如一个黄皮肤的东方猪?!」简直丢尽日耳曼民族的脸。
愤怒的威廉·奈尔博士将手中形同废纸的数据表朝手底下的人脸上一丢,表情难看的在他们面前喷着气,灰发竖直的冷视没用的手下。
自认为是高人一等的优秀人种,有着纯正德国血统的他在慕尼黑森林深处盖了座私人的研究中心,未经政府允许私下研究被禁止的人体实验。
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扮演上帝的角色操凝别人的生命,刻意挑选出优异人才由他随心所欲的控制。
直到某组基因出了问题,他才赫然发现他原来是个被上帝愚弄的傻子,让他的神人梦破碎,打回平凡人的行列不再高高在上。
而那个问题只有一个人可以解决,却因他自视甚高的骄傲让其遭到枪杀,这令他更痛恨手下的无能。
「黄皮肤的东方猪是脑科权威,他是天才……」一道吶吶的声音细如蚊蚋,像是自言自语。
「嗯?你说什么?!」有胆在他面前嘀咕。
被点名的研究人员惊恐的跳了起来,一脸慌色。「没……没什么,我是说杨博士的病理研究太深奥了,我们要多花一点时间才能理解。」
「多花一点时间?」他冷笑地挥掉桌上的瓶瓶罐罐。「十年够不够?还是二十年、三十年,等世界都灭亡了才来告诉我结果。」
愚蠢到极点,他怎会任用这些个不中用的蠢才,简直是他聪明才智上的一大污点。
「博士,我们会更努力达成你的目标,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负责主导研究的中年男子傲慢的说道。
「机会是需要把握的,瞧瞧你一手带出来的专业人才根本是一堆垃圾,我真陵疑你跟在杨学成身边当助手究竟学了什么。」他太高估他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