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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一定。」郝连和看了他一眼,也跟着扬笑。

  「郝老,我有一事相求。」盛佐驭突然一本正经的开口。

  「什么事?」郝连和轻皱了一下眉头。

  「我和韦缇结婚的时候,可不可以请你当我们的主婚人?」盛佐驭诚挚的望着他。

  郝连和先是一呆,然后咧嘴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那有什么问题!」他爽快的应许了。

  第十章

  盛佐驭满身大汗的从床铺上坐了起来,心脏狂跳不已。

  刚刚那是一场梦吗?还是预见?他梦见了韦缇拿刀刺杀立法委员韦柏,而韦柏浑身是血……

  那画面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了,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心脏遏制不住的狂跳不已。

  盛佐驭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转头看向身旁沉睡的韦缇,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紧揪了起来。

  刚刚那是一场预言梦吗?还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下的产物?他不太确定--不,不是不太确定,而是不想相信才对,因为他能感觉这是一场预见梦。

  但他不想,也不敢相信韦缇真会拿刀去刺杀她叔叔韦柏。

  可是他的预见从来就不曾欺骗过他。

  现在,他该怎么办?

  盛佐驭眉头紧蹙的看了韦缇一会儿之后,终于按捺不住烦躁的感觉走下床,走进客厅里点了根烟坐下。

  香烟的烟头在黑暗的客厅里,随着他一吸一放而一明一灭的闪烁着,袅袅的烟雾向四周飘散着,让客厅里慢慢地充满了带着焦虑的香烟味道。

  自从在韦玄的丧礼上看见韦缇对前来上香致意的韦柏露出浓烈的恨意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可是她不发一语的沉默着,让他什么答案也找不到。

  他请人调查过,确定他们是亲叔侄,也确定了韦缇的父母是因为车祸意外而身亡,跟韦柏一点也扯不上关系。

  所以想来想去,让韦缇如此憎恨自己叔叔的原因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韦玄。

  他们姊弟在父母过世后投靠韦柏三年,却突然在三年前的某一晚莫名其妙的从韦宅失踪,从此销声匿迹。

  据调查报告的结果显示,韦柏一直都是个好叔叔,对他们姊弟视如亲生般的疼爱与照顾。

  可要真是这样的话,就无法解释韦缇为什么要连夜带着韦玄离开,而且躲藏到连一般正职的工作都不敢做?

  还有就是,韦玄的病究竟是怎么来的,是在离开韦柏家之前就已经如此了?或者是在之后?

  盛佐驭点燃第二根香烟,缓缓的抽送着。

  虽然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一切,但是他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韦玄的病绝对跟韦柏有关,而它也就是韦缇对韦柏恨之入骨,甚至于在预见梦中刺杀韦柏的理由。

  可是即使如此,他怎能眼睁睁的看她犯罪呢?

  杀人是要偿命,是要坐牢的!

  更别提她想杀的还是一个知名人物,是众多人民眼中的优良立委。

  可恶!他的头快要炸开了,到底谁才能够为他解除心中所有的疑惑?而且,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他该死的预言梦为什么不连日期也显示一下,那至少能让他有所预防吧?

  盛佐驭一脸焦虑与烦躁的猛抽烟,一整晚都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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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太过担心,太想预防的关系,盛佐驭这三天来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韦缇,就连她睡觉的时候,他的视线都不敢从她身上移开。

  所以在经过三天三夜精神紧绷的劳心劳力之后,他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时分,不知不觉的打起盹来,睡得几乎不省人事。

  幸好他终究还是醒过来了,只不过墙上时钟的时针却已向前走了三格,由五点走到了八点的位置。

  天啊,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睡掉了三个小时?!

  盛佐驭简直难以相信,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韦缇呢?

  他心急如焚的立刻从房间找到厕所,再从厕所找到客厅、厨房,和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不在家,她竟然不在家?!

  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里,她--

  盛佐驭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韦缇一定是去找韦柏了!

  他的背脊发凉,惊恐得打起了寒颤。

  瞬间,他转身抄起车钥匙,迅速的夺门而出。

  拜托,他在心里乞求着,求求你老天爷,别让她真的做出无法弥补的错事,拜托你。

  以时速八十公里以上的速度在台北市区里蛇行狂飙,盛佐驭以他所能的最快速度来到韦柏家的大门前,由于事态紧急,他不得已的一拳揍昏企图阻挡他进入的保安警卫,直接踹门阑进屋里。

  他巨大的踹门声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屋里的佣人不知何原因竟全都出去了,只看见韦柏浴血的跌坐在客厅地板上,满脸惊恐的瞪着站在他前方,拿着沾了血刀子的韦缇。

  盛佐驭没有犹豫,立刻冲上前挡在他们俩之间。

  他不敢试图夺取韦缇手上的刀子,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不对劲,脸上有种极度疯狂的神情,目光炯炯。

  「走开!」她激动而大声的朝他叫道。

  「韦缇,把刀子放下。」他冷静地对她说道,即使一颗心早因担心与一路赶来而狂跳不已。

  「走开!」她再度朝他大吼。

  「妳杀了他,韦玄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要她面对现实。

  「我要杀了他为韦玄报仇,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她握紧手中的刀子,激动的挥舞。

  「杀人是要偿命的--」他再次开口想晓以大义,没想到却被她愤恨的怒吼声打断。

  「我不在乎,你走开,走开!」

  「妳不在乎,我在乎。」盛佐驭一动也不动的继续挡在他们俩之间,一瞬也不瞬的凝望着她,「我不要妳因为杀人而被捕入狱,韦玄如果还活着,也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韦玄死了,他死了……」韦缇低喃的说,泪水静静地从她双眼淌了下来。

  瞬间,她憎恨地瞪向躲在盛佐驭身后的韦柏,激动的情绪再度沸扬了起来。

  「是他,是他杀死韦玄的!」

  「韦玄是自杀而死的。」盛佐驭告诉她。

  「不是,是他杀死韦玄的,是他!」她声泪俱下的指控道,「如果不是他当年性侵害韦玄,又对我们穷追不舍的话,韦玄他不会被逼的得到忧郁症、自闭症和被害妄想症,他不会变成一个精神病患、不会自杀,也就不会死了。是他杀死韦玄的,是他!」

  性侵害?!

  闻言,盛佐驭顿时傻住了。

  他不是他们姊弟俩的亲叔叔吗?没想到他竟然……

  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当年他们姊弟俩会突然失踪、销声匿迹,韦缇为什么只能以打工方式来赚取生活所需,韦玄为什么会生病,韦缇为什么会对韦柏恨之入骨,甚至恨不得杀了他。

  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但是这答案仍然无法让她正当的杀人。

  「即使如此,妳也不能够杀他。」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缓缓的开口。

  「你走开!」韦缇向他逼近一步,疯狂的叫道。

  「如果妳非要杀了他不可,那就先杀了我。」盛佐驭静静地看着她说。

  虽然她看起来很疯狂,感觉就像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样,但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唤醒她,也非唤醒她不可。

  「你以为我不敢?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杀他的!」

  过去一个月来,她没有一天不在计划杀死韦柏这只禽兽。她打电话告诉韦柏,弟弟死后,无依无靠的她想搬来跟他一起住,但她心情还未平复,不想有佣人烦她,所以要他在她搬来的前一天遣退所有佣人。

  而想要侄女回来的韦柏照做了,也不疑有他的喝下被她掺了迷幻药的重逢酒,整个人虚软得无力反抗。

  她不容许有人破坏她的计划!

  「走开!」她再次冷酷无情的命令。

  「不。」盛佐驭只轻轻地说了一个字。

  韦缇眼一瞇,握着刀子的手就往他胸前捅去。她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前进的动作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疑。

  刀尖刺破他的衣服,穿过他的肌肤,血开始染上他身上的白衬衫,从一点一滴到逐渐渲染成一片,盛佐驭都没有退缩。他的双眼自始至终目下转睛的凝视着她的脸,没有移动过。

  瞪着眼前愈染愈大片的红,一抹茫然的神情慢慢地取代狠戾之色,她的视线缓缓上移,对上了他充满爱意与温柔的视线,倏然泪水滚下她脸庞。

  他忍着痛伸手帮她拭泪。

  「为什么?」她哀恸欲绝的盯着他问道。

  「因为不想让妳犯罪。」他温柔的说。

  「为什么?」她哽咽的问。

  「因为不想失去妳。」他又说。

  「为什么?」

  他微笑。「因为我爱妳。」

  身一颤、手一松,刀子随即「锵」的一声掉落地板,韦缇犹如突然被抽去所有精力般,全身无力的滑坐到地板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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