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说的或许您不相信,但是这个您该认得吧?」她从袖袋中掏出皇上御赐的玉佩。
「这是?」八王爷眼睛倏地一亮。
「八王爷见多识广,不会看不出来才对?」她笑望着他。
八王爷接过一瞧,眸子愈张愈大,当看见上头印上「御赐义妹」四个字时,这才赫然忆及自己曾收过这样的诏书,「妳……是珞妍格格!」
虽然他名为八王爷,不过是个从未见过皇上的远房表亲,然珞妍格格既是皇上亲收的义妹,地位自然是在他之上了。
「没错,八王爷。」瑞珠强持冷静地笑着。
「格格不是在北京城,怎会在江南呢?」
她的眸光瞟向乔寅,见他仍一派悠闲地摇着纸扇,内心对他也渐渐起了佩服之意。如今,只要她说一句:自己是被乔寅贝勒所软禁的,他非但督史的官位不保,想必性命也堪虞呀!
可他,居然可以冷静地睨睇着她,并未出声喝止,这还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我在北京城待腻了,特地来江南游玩,巧遇乔寅贝勒,他热情地留我下来,热情款待呢!」说着,她便将八王爷手中的玉佩给拿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回袖袋中。
「原来格格是乔寅贝勒的上客?」他笑得尴尬。
「非但如此,刚刚你们所说的内容我在外头已听了一些,不知乔寅贝勒哪得罪了八王爷,不妨您说来让我听听,回京后我好替您讨回公道。」她笑说。
乔寅这在一旁摇头肆笑,没想到这位小格格也挺会装模作样的。
「呃--没,督史在江南可是治理得有声有色,哪可能得罪我,我刚才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八王爷一边说一边拭着冷汗,「我还有事,先行告退,改天必定正式过来拜见格格。」
「好啊!那珞妍就等着啰!」她嘴角浅露笑靥,目送八王爷汗涔涔的离开。
直到不见他的踪影,她终于忍不住大笑道:「太好了,这种人就是要这么教训,改天回京,我一定要上告--」瑞珠身子一转,突然看见乔寅正用一对谜样的眼神瞅着她。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她垮下笑容,有丝怯怕地问。
「妳刚才明明可以向八王爷参我一本,为何不?」他狂傲的两潭深泓,直勾勾地锁住她的灵魂之窗。
「我!」垂下脑袋,躲过他逼人的炯然视线,「我没事参你干嘛?再说我这一生最恨这种人,拿官位威胁人,这算什么。」
乔寅抿起嘴角又说:「可是妳却错过了逃离的机会。」
「呃!」她有点无措地想着,「我想你不会囚禁我太久。」
「为什么?」
「我相信你是个明是非的男人。」抬头望他,突然被他眼中璀璨的光束给弄得脸儿一臊,难为情地转身便想逃离大厅。
哪知道她却忘了脚上的伤,膝盖一软便蹲了下来。
「妳怎么了?」乔寅蹲在她身旁望着她痛苦的小脸。
「脚……好疼。」她痛得汗水淋漓。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皱起眉。
「呃……」她不想说,就怕他会笑她老弄伤自己。
「快说。」他沉声一吼。
「你干嘛这么凶,我又不用你管。」没想到他凶起来真让人害怕,还是他笑起来要好看多了。
「别废话,快说。」乔寅的脸色更难看了。
「还不是你害的嘛!被你一推不但伤了额还伤了脚,你还这么不客气。」说着,瑞珠眼眶都湿了。
「妳怎不早说?」
「你要我跟谁说?」她也赌了气。
「像妳这样根本不该走路,却还来来回回走那么多路,这下更严重了。」他居然就这么将她抱上椅子,在大厅里脱了她的鞋,褪了她的小白袜。
这时总管正好率两名丫鬟进厅打扫,乍见这一幕,目瞪口呆一会儿后,立即自动退下。
她的脸儿已然红透,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乔寅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让她生气又无奈。
「你放开我,我没关系的。」她用力抽回脚,将它藏在裙底。
「真没关系?」他瞇眼看着她那害怕的样子。
「嗯。」
「妳自己瞧瞧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他的目光里没有调侃、没有开心,却有那么一丝丝关怀。是她看错了吗?
瑞珠躲过他的视线,垂眼看向自己疼痛的脚踝……天,那儿不但红了,还肿得像个大馒头!
「来人。」他扬声一喊。
总管这才蹑手蹑脚地探了下脑袋,发觉并无儿童不宜的画面,这才走进大厅恭敬地问道:「爷儿,有何吩咐?」
「把金大夫请来。」他说话时的目光仍凝住在她惨不忍睹的脚踝上。
「是。」
「来了之后,把他带到我的寝居。」
「啊!爷儿的寝居?」总管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没错,还不快去?」乔寅一声喝令,总管立即退下。
瑞珠傻眼地瞧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该不会他又要抱她了?
不要吧!她可不是一遇上他就会变成残废呀!可事实证明,她依旧是动弹不得地被他锁进怀中。
第四章
「妳会来江南肯定是为了欣赏这里的湖光山色吧?」乔寅一边盯着丫鬟一口口喂着瑞珠喝下药汤,一边问道。
「嗯。」瑞珠点头,可心里大喊:好苦。
「来到江南多久了?」他又问。
「认识你之前才刚到不久。」她乖乖回答,可小脸已是愈皱愈难看了,这是什么药,简直苦毙了。
「意思是还没机会四处游玩了?」他拿起桌上盛着燕窝的瓷盅,喝了口。
瑞珠瞪着他,为什么他可以喝这么好喝的东西,她却要喝这种难以下咽的药汁?
「妳别直看着我,回答我呀!」乔寅一副霸气样。
「当然还没有。」谁要她们遇上他呢?否则现在不知在哪儿快活了,她也不用天天为格格的安危担忧。
「妳好像很不开心?」他肆笑着。
「我当然不开心,这么苦的药谁要喝?你喝呀!」天天喝……喝得她都快成了个药人儿了。
「若不是妳曾偷倒药汁,我也不会这么盯着妳。」这小女人真以为他无所事事到每每喝药时间都会来这儿报到?
「我……」瑞珠无话好说,没错,她一开始因为讨厌药味,都会偷偷将它倒给窗外的小草喝。哪知道某天却好死不死地被他给瞧见,从此之后她便落入被药汁给围绕的深渊。
「别一副恼人样,若不是我,妳那馒头似的脚踝不会消得这么快。」他撇嘴站起,伸手轻挥,命丫鬟退下。
丫鬟一退下,瑞珠顿觉空气中充满一股怪异的因子,令她无措了起来,「你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真奇怪,他不是堂堂督史吗?哪那么多闲工夫盯着她吃药,逼得她想重施故计都不成。
「我刚刚的问题还没问完呢!」乔寅没意思离开,反而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啥?」她扬起小脑袋,望着他欺近的伟岸身影,这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大,给人一股压迫感。
「妳既然还没有机会四处逛逛,想不想看看江南美丽的景色?譬如杭州西湖、宁波普陀山、苏州寒山寺……」
乔寅每说一个地点,就见瑞珠眼睛登地一亮。
她真的好想去喔!
「想去是吧?」他撇嘴一笑,跟着坐在她身侧。
「嗯。」她羞赧地点点头,这么好的事她直想与格格分享,「可我想和小葛一块儿去。」
「妳怎么又提到她?放心吧!士强会带她去。」他真不明白这丫头为何始终离不开身边的丫鬟?
「真的吗?你发誓。」她眨巴着大眼。
发誓!这是什么?想他乔寅这辈子还不曾发过誓呢!
见他一脸为难,瑞珠噘起嘴说:「你不发誓我就不信,我不想去。」
「妳还真难伺候。」无奈地,他只好说:「发誓就发誓,又不会少块肉。」
「真的,那你发誓呀!」坐直身子,她眼巴巴地等着他。
「我该怎么说?」他一怔。
「就说……如果小葛没得到幸福,被你那个什么护卫亏待的话,就……就……」太狠的她又说不出口,不如--「就出门走路摔跤。」
啥?这是哪门子的誓词?
「你快说呀!」见他还在犹豫,瑞珠一颗心直提着,就怕格格是不是已遭不测。
「我换句词行吧?」那样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随便都好。」她急切地望着一脸别扭的乔寅。
他先闭目沉吟了会儿才说:「如果妳的小丫鬟被虐待的话,那我就会被辞官罢职、不得好--」
乔寅话还没说完即被她捂住了嘴,「别说了,谁要你辞官罢职,更不愿你--你别胡诌,我信你就是了。」
她柔柔一笑,笑靥如花,乔寅看得心头一热,再也禁不住的想一亲芳泽,捧住她的小脸便深深吻住了她。
瑞珠一愕,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舌尖已钻进地震慑微启的小嘴里,探巡着那丝丝诱人芳蜜。
这个吻吓得她小嘴儿直呼着气,那气息正蛊惑着乔寅本就狂炽的欲望,跟着他再也忍不住将她压上床,吻着她迷人的颈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