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医院病患的病历可以说是机密数据,不可能随便外泄给医院以外的人知道,可是有财力的天玑,有势力的天枢,有魅力的玉衡,有能力的开阳等七星们自然有其破解之道,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他们想要的数据。
然后,奇迹就这么出现了。
「我们这里的确有几个病患符合你们要找的人的条件,可是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或朋友陪在身边照顾她们,不过有一个病患的情况比较例外,虽然她也有家人陪在身边照顾她,但是她醒来时却是丧失记忆的情况。」
「丧失记忆?」
梁矢玑低呼一声,与一旁的麦峪衡迅速的对看了一眼,眼中同时浮现出一抹希望。
「可以告诉我她入院的时间吗?」梁矢玑迅速的问。
奉院长之命接待他们俩的陈医生,看着计算机上的病例说了个日期。
梁矢玑忍不住又和麦峪衡对看了一眼,因为这个日期正是小彗出事的那一天。
「对不起,可不可以麻烦你将她的基本资料打印给我?」
「可以。不过如果你们想去找她的话,倒是不必这么麻烦,因为她今天有门诊,说不定现在人就在医院里。」陈医生又说。
「真的吗?」梁矢玑喜形于色的叫道。「她在哪一栋哪一诊,预约的时间是几点?」
陈医生迅速的看了下手表。
「就是现在。」他说,「你们待会儿出去坐右边的电梯,到一楼B栋的外科门诊去,找十五诊张朝明医生就对了。我先帮你们打通电话过去。」
梁矢玑闻言迅速的转头看向麦峪衡。
「我先过去。」他心有灵犀的点头说,同时迅速的转身跑出小办公室。
「什么?刚刚离开?」
陈医生愕然的声音将梁矢玑的注意力拉回,他迅速的将视线从门口转向他。
「张医生说,他们才刚离开而已,或许还在缴费处,你们要不要到门口去等等看,说不定能找到你们要找的人?」陈医生挂上电话对他说道。
梁矢玑朝他迅速的点了个头,然后拿出手机通知先下楼的麦峪衡,告诉他这件事。
「为了以防万一,可不可以麻烦你还是将她的联络数据打印给我?」挂断电话后,他对陈医生说。
「当然可以。」陈医生点头道,然后迅速的将他要的东西打印给他。
「谢谢你。」
梁矢玑道谢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去与麦峪衡会合,不过他们俩站在医院大门口半个小时,却什么也没等到。
「算了,反正都已经有她住处的地址,我们直接到她住处去找人好了。」梁矢玑扬扬手上的纸张说。
「等一下,我们先到外科门诊一趟。」麦峪衡突如其来的说。
「为什么?」
「我有带小彗的照片,我们先去问那个十五诊的医生,如果那名叫任余儿的人不是我们要找的小彗,我们根本就用不着多跑这一趟。」
梁矢玑微愣了一下。他怎么会没想到还有这种省事的方法呢?真是笨!
「这句话你应该早一点说的,这样我们也用不着在这里浪费半个小时了。」他白了麦峪衡一眼,有些无奈的说。
「抱歉,我也是刚刚才突然想到我的皮夹里有小彗的照片。」
梁矢玑摇摇头。「走吧,我们到外科去。」
麦峪衡点头,两人一起走向外科十五诊。
十五诊的张朝明医生早从陈医生那里听说,有两个身分不凡的年轻人可能找他问些事情,所以对于他们的出现一点也不显得意外,而且态度相当的客气与合作。
当他看完麦峪衡递给他的照片后,他非常确定的对他们俩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她。」
闻言,梁矢玑和麦峪衡两人激动得几乎都要发起抖来了。
他们俩似乎听得见对方在心里吶喊着:天呀,终于让他们找到了!
「谢谢你,张医生。你的确定帮了我们很多忙。」梁矢玑诚心的向他道谢。
「张医生,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麦峪衡突然开口。
「请说。」
「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她受伤的情况,以及复原的情形?车祸是否有在她身上造成任何后遗症?」
张医生点了点头。
「当初任小姐被送进医院里来的时候,受伤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主要的伤口只有两处,一处是右大腿骨的骨折,另外一处则是造成她丧失记忆的伤口,在她头部额头发根这里。」
他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轻划了一下,告诉他们她的伤处在哪里。
「今天她是回来拆脚上石膏的,前一次则是回来拆线的。除了额头上的伤口留有一道疤痕外,她受的伤已经完全复原了,不过记忆却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如果你们想知道关于她记忆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们联络主治她的脑科医生。」
「好,那就麻烦你了,还有,谢谢你。」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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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平安的走出医院坐上车之后,杨洛紧张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缓缓地降落下来,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出声。
「呼!」
管初彗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他急忙对她摇头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管初彗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她转头看向车窗外,心情愉快。
她终于把缠了她三个月的石膏给甩掉了,感觉好轻松,好舒服呀!
老实说,她等这天已经等好久了,连续关在家里三个月,她都快要被关疯了,现在绑住她行动的石膏拆掉了,她终于可以重获自由的去她想去的地方。
当然,因为失忆的关系,她并不记得自己以前都喜欢去哪些地方,或者有认识什么可以聊天,一起打发时间的朋友,但是她不认识人,别人总不可能跟她一样也失去记忆而不认识她吧?
所以她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走出家门,努力让自己的记忆恢复,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办到的。
「余儿。」杨洛突然开口叫唤她。
「嗯?」管初彗将视线由车窗外转向他。
「有一件事我想跟妳说。」
她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怎么在突然之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公司已决定要派遣我到美国的分公司去工作两年,所以我们在这个星期之内就必须将所有的行李打包寄到美国去。」
管初彗在瞬间完全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去美国?
她根本什么都还记不起来,就要她跟他离乡背景的到美国生活两年?
他是在跟她开玩笑的吧?
「杨洛,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她忍不住的问。
「我是认真的,公司在今天早上已经将机票--我的、妳的和贝儿的都交给我了,所有出国的证件也都已经办好了。我打算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便宜的租给同事,一方面除了可以赚点租金之外,也可以请他们帮忙照顾房子。至于我们到那边的住处和贝儿读书的学校,公司也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所以妳不必担心。」
杨洛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路侃侃而谈的说道,似乎一点都不知道管初彗此刻心里的震惊与挣扎有多么的大。
她不想去美国,一点都不想去呀!
怎么办?她可以跟他说她想留在这里,不跟他去美国吗?他会答应吗?
不,想也知道他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的,可是她真的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不想离开台湾。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仍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总有一种她并不是任余儿,不是杨洛妻子的感觉。
她无法明确的解释这种毫无根据的怪异感觉来自何处,但是这种感觉却一直缠绕着她,甩也甩不开,所以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想拆掉腿上的石膏恢复行动自由,这么一来,她才有办法帮助自己恢复记忆。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告诉她,他们要举家搬到美国去呢?这么一来,她还能依靠什么来回复记忆?
她根本不想跟他一起去美国,至少在她恢复记忆,想起自己究竟是不是任余儿之前,她不想离开这里。管初彗在心里无声的吶喊着。
突然之间,车窗外的一个广告招牌攫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杨洛,等一下。」她迅速的冲口而出。
杨洛被她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行进中的车子也因此而稍稍的打滑了一下。
「怎么了?」他问。
「你可不可以将车子回转到上一个红绿灯的地方右转进去?」她要求道。
「为什么?妳是不是看到什么,想起什么了?」杨洛心中警铃大作,浑身紧绷的沉声问道,因为她的反应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我看到一间餐厅的招牌。」
「餐厅的招牌?」
「对,那间餐厅电视上有介绍过,听说东西都好吃,没想到它竟然就在这里。杨洛,我们到那间餐厅吃饭好不好?就当庆祝我脚上的石膏终于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