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轻而易举的便从吧台前回到包厢,而打群架的两方人马也逐渐的分出胜负。
将伊绿安置在管初彗身边后,罗致旋等人尚未坐下,便听季笋瑶缓慢的开口。
「峪衡刚刚打了通电话过来,问我们在哪儿,他说他一会儿就会到。」
「他不是到洛杉矶去拍写真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杨开敔不解的问。
「一个小时前刚下飞机。」
「怎么,几天不见,他这么想我们呀?才一下飞机就急着想看我们?」梁矢玑揶揄的挑眉。刚刚那场架让他不爽的心情舒坦不少。
她先看了伊绿一眼,这才缓慢的说:「他说他有天枢的消息要跟我们说。」
伊绿闻言倏然浑身一僵,接着便慌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要回家了。」
「学姊!」管初彗惊叫,同时伸手扶住她歪斜的身体。
「小绿,难道你不想知道天枢的消息吗?」季笋瑶直勾勾的看着她。
「不想知道,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伊绿绝情的说。
「即使他在美国出了车祸,身受重伤而昏迷不醒,你也不在意吗?」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伊绿在瞬间甩开了管初彗的扶助,迅速的扑向季笋瑶,紧抓着她的肩膀,面无血色的盯着她叫问:「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小瑶?他出了车祸、昏迷不醒?不,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正迅速的盈满眼眶,然后从双颊滑落。
「小瑶,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罗致旋眉头紧蹙的沉声问道。
而粱矢玑等人也收起了先前轻松惬意的神态,脸上表情变得一个比一个严肃沉重。
季笋瑶看了众人一眼,不负责任的丢出两个字,「假的。」
「小瑶,你是想吓死人是不是?」杨开敔率先发难的大叫。
「以后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简聿权皱眉道。
「小瑶,我知道你对天枢不和我们联络的事感到很不悦,但是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诅咒他吧?」罗致旋忍不住摇头。
而梁矢玑则是不断的在一旁翻白眼。
「假的?」伊绿反应迟顿的重复这两个字,泪眼汪汪的双眼则目不转睛的紧盯在季笋瑶脸上,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真的是假的?」
「假的。」季笋瑶肯定的对她又说了一次。
瞬间,伊绿就像突然被人抽光了全身的气力般,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季笋瑶和喻琦眼明手快的将她扶住,然后两人合力将她扶到一张椅子上让她坐下。
「现在你还要说你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吗?」季笋瑶轻声的问她,「小绿,你可以骗过所有人说你已经不在乎天枢了,但是你永远都无法骗过自己。你爱他、关心他,而且比任何人都渴望能得知他的消息,知道他在太平洋的另外一边平不平安,过得好不好。即使他真的是一个良心早被狗啃光了的混蛋家伙也一样。」
听到季笋瑶的这番话,伊绿再也忍不住这些日子以来,被她勉强压抑在心里的痛苦与难过,哽咽的痛哭出声。
见她哭出来,众人不由自主的全都松了一口气。
而过了约二十分钟,麦峪衡的身影姗姗来迟的出现在PUB的入口处。
他三步并两步的迅速朝他们固定占据的包厢走了过去。
「你总算来了。」看到他,等到快睡着的梁矢玑率先炮轰。
「我从机场一路飙车到这里总共花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够快了。」麦峪衡没好气的瞄他一眼,同时伸手将桌上的点心先抓了点塞进嘴巴里,以免饿坏自己。真是他妈的,飞机上食物还真不是人吃的,有够难吃!
「干么,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呀?」梁矢玑取笑的说。
「美国那边的东西我吃不惯,飞机上的东西又难吃死了,你没发现才几天而已我就瘦了一大圈吗?所以拜托你安静点,先让我填点东西到肚子里行不行?」麦峪衡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忍不住的埋怨梁矢玑。
「你不是超级巨星Mars吗?谁这么大胆敢企图饿死你?」
麦峪衡翻了翻白眼,懒得再理他。
「峪衡,你在电话里不是说有天枢的消息要告诉我们吗?」季笋瑶着急的问。
「对了,差点就把这件事忘了。」他猛然一顿的说。
「你耍白痴呀。」梁矢玑没好气的瞪他。
「我忘了也不行喔?」麦峪衡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要笨也要看时机行不行,难道你没看见小绿也在这儿吗?」梁矢玑提点他。
「好了,你们俩别抬杠了。」罗致旋跳出来阻止两人的无谓争执,「峪衡,你不是去洛杉矶拍写真集吗?为什么你会有在纽约的天枢的消息?」
「我在洛杉矶遇到他。」麦唂衡收起与梁矢玑抬杠的随意,瞬间变得严肃而正经。
「什么?天枢在洛杉矶?!」一旁的杨开敔忍不住愕然叫道,「可是他当初不是坐上飞往纽约的班机吗?」
「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都不和我们联络?」梁矢玑也问。
「他只跟我说他很好,叫我们不用为他担心,然后就给了我一封信,托我带回来交给伊绿。」麦峪衡说着,从口袋里拿了封没有任何署名的信递给她。
伊绿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封信,并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将信拆开来看。
信纸上只写了简短的几个字。
别忘了,你属于我。
枢
「就这样?!」
众人皆难以置信,瞠目结舌的瞪着那张只写了这几个字的信纸,但刚刚才停止流泪的伊绿却在看了信之后,再度落下泪来。她将那封只有短短几个字的信紧压在胸口,喜极而泣的哭了起来。
「太好了,他平安无事,太好了。」她哑然泣道。
众人闻言一怔。
「说的没错,千言万语也抵不过知道天枢他平安无事这个消息。」季笋瑶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柔声的对她说:「最重要的是,他人虽远在太平洋的另外一端,但是心始终没有离开过你,不是吗?」虽然信纸上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很像天枢傲然的作风不是吗?
伊绿泪眼婆娑的看了她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季笋瑶回以微微一笑。「放心了吗?不管天枢想做什么,或者是为了什么事而不和我们联络,我们只要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他都会回来的。只要相信他就够了,你说对不对?」
她伸手擦拭脸颊上的泪水,再度点了点头。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等他回来好吗?」
伊绿破涕为笑,其他人因她的反应而松了一口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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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坐在一间幽静的咖啡厅内,伊绿视而不见的望着摊在桌面上的书,心不在焉的陷入个人世界里。
五年了,天枢到美国去已经五年了!她也已经痴痴的等了音讯全无的他五年,可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如果他一辈子不回来的话,她是不是也要这样无限期的等他一辈子?
别忘了,你属于我。
她一直都记得他对她说过的这句话,但是他记得吗?如果他记得的话,为什么五年来他都不再捎来音讯给她,他真的记得她吗?还是早将她给忘了?
有人说,距离是爱情最大的敌人,是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她的等待有何用处?因为说不定他早在美国琵琶别抱了,而她却还在这里痴痴苦等。
也许,在最适当的时候,用最理智的方法结束这段感情,才是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可是承诺却锁住了她,因为她说过愿意用一辈子等他。
想到承诺,伊绿荒谬的为它生气了起来。她承认她一直在坚守着,但是他曾经给过她的承诺呢?
保证爱她一辈子,保证给她前所未有的幸福,全是空口白话!
五年来,她除了感受孤寂与思念外,只有说不尽的悲哀,何来幸福?何来爱?
他很过分,真的很过分!
「叮叮叮……」
放在一旁背包内的手机突然响起,心情欠佳的伊绿根本不想接,但因铃声实在太吵了,担心吵到其他人,她只好勉强的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她有气无力的应声。
对方沉默了几秒,一个让她以为自己听错的嗓音从那头响起——
「精神好像不太好,你不舒服吗?」
伊绿在瞬间瞠大双眼,顿觉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她现在不是坐着的话,她发誓自己早已因双膝发软而瘫软在地上。五年了,她已经有五年未曾再听到他有些霸道却温柔的嗓音,但却仍能在一瞬间就认出是他,可见这些年来她对他的思念有多深。
「小绿?」得不到她的回应,倪天枢的声音变得有些担心。
她不是故意不回答他,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或者该说是惊吓给吓呆了。
「该死,回答我!」
惊喜被他接连而来的咒骂声打散,伊绿眨了眨眼,仍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却将手机拿离自己的耳朵,放到眼前,然后缓慢的关机,切断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