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涓穿着牛仔短裙的双腿,因为无任何衣物的遮蔽,已经红肿一片。
她双肩软软无力地垂下,左右看看店里看热闹的客人,又是一场经典的八点档肥皂剧。
“店小二,送客!”刘瑞扶看了贺云莲一眼,然后拉着伍涓往员工专用的浴室走去。
要不是贺云莲是个女人,大个子一定会亲自将闹场的人轰出去。
“先冲一冲吧,起水泡就不好了。”刘瑞扶留她在浴室后,自己先走了出去。
伍涓拿起莲蓬头,往膝盖以下的小腿冲洗,冰凉的水柱,降低了双腿上的灼热感。
她不怪贺云莲,她知道她是无心的,换成她的男朋友在订婚那天落跑,她或许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看来她是脱不了身了,既然脱不了身,她只好勇敢地面对,无论是古家人的威胁,还是贺云莲的手段,她都得一一应付。
早知会有今天的局面,她当初是否就该不顾一切,勇敢地去爱古慕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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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涓双腿上的红肿,没能逃过古慕凡的眼睛。
从她提早回到家开始,他的眼睛就绕着她的身影打转。
直到她从浴室换了一套T恤及短裤出来后,他才问:“怎么会烫成这个样子?”
“要说实话还是谎话?”她找了块垫子坐了下来。
“什么话都先别说,你的药箱呢?”
“我没有药箱,我这里只有OK绷。”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嘟嚷一声,旋即跑出了房门。
她看着他的背影急问:“你去哪?”
“买烫伤药膏。”
“喔。”其实他用不着那么紧张,她只不过被热茶烫到,又不是被热油淋到,况且她已经用冷水浸泡了很久,也没起水泡,应该会没事的。
不一会儿,古慕凡旋风似地又胞了回来,手上多了一条药膏和一罐棉花棒。
他在她身前坐下。“药房的老板说,这是最好的烫伤药,不会留下疤痕的。”他将白色的药膏挤在她被烫伤处,然后再用棉花棒轻轻地抹匀。
“我已经用冷水浸泡过了,不会留下疤痕的。”她看着他轻柔的动作,从小他就是这么呵护她。
她要是跌倒,或不小心割伤手,只要被他发现,不是把她带往保健室,就是去弄来一堆消炎化脓的药膏。
“还是不要太大意,你想以后都不穿短裙吗?”
“那很难,我全身上不就这双均匀的美腿能看。”这是她最自豪的地方。
“爱美,还不知道要小心一点,老是这么冲冲撞撞的。”他嘀咕。所以从小他就反对她骑脚踏车,长大后,更坚持不让她骑机车。
小三,她第一次在学校的操场上学骑脚踏车时,就把两脚的膝盖头都跌破了,他当时想,反正第一次骑脚踏车,谁不跌倒呢!
隔天,她以她才刚学会骑脚踏车的烂技术,竟然大胆地骑到了马路上,她连车身的平衡度都控制不好,就这么摔进了水沟里。
那一次,她跌得双肘瘀青,情况凄惨,在他警告下,她只能乖乖在校园的操场上骑脚踏车。
她怕他生气,赶紧讨好地说:“药膏凉凉的,很舒服。”
他将她腿上红肿的地方,全用药膏厚厚地抹上一层后,才坐回她的身边。
“说吧!怎么一回事?”
她侧着头,微扬三十度角看着他,拉宽薄唇浅笑着。
“说实话。”他右手搭上她的肩,示意她不要说谎。
“一定要说吗?”从小到大,两人之间没有欺瞒,她只能选择说或不说,不能用谎话来搪塞他。
“不说的话,明天你就别想去大个子那里上班,而且我还会去找大个子算帐。”
“关大个子什么事?”
“你在他那里被烫成这个样子,我当然要去找他负责。”
不说,他还是会去问大个子,她干脆痛快地招了。
“今天中午贺云莲来找我。”
“然后?”他浓眉皱起。
“她要我离开你,她的情绪上有些激动,不小心将我倒给她的热茶泼到了我身上。”她尽量说得像没事发生一样。
“我去找她说清楚。”他冷着口气,横着一张脸。
“别啦!是你先负了她,她也够可怜的!”她看得出来平常温文的他,现在的怒火正盛。
“我已经一让再让,他们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去找你的麻烦?先让你没了工作,又去客栈威胁恐吓,然后又把你烫成这个样子,接下来,谁知道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要不是她紧紧拉着他的手臂,他早就冲出去了。
“早跟你说过,我们的下场会很凄惨的。自从那天陪你回家,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呀,这不算什么啦!”
她不是认命,而是无法去计较,这么多年了,她不能当个兴风作浪的女人,去破坏他和他父母间那仅存的亲情。
看她微笑的样子,他知道她从来没怨过他,跟他交朋友以来,看似她高攀了他,其实吃苦受罪的都是她。
“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我是你的垫背。”她笑说,好降低他的火气。
“你还有心情说笑。”
“不然你要我哭吗?”
他摇了头,“都是我不好!”他不该带她回家,他不该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你别冲动,你要是再为了我去和你爸妈吵,或者去和贺云莲吵,他们更不能谅解我,对我的误解会更深。时间久了,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让你受委屈了。”
他伸手一抱,将她狠狠地抱紧,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大家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该受的就不叫委屈,谁让我……”她剩下的话含在嘴里没说出来。
“嗯?”他闷在她的发上,问。
谁让我爱上你啊!
“谁让我们交情不同!”她说出口的却是换了一个说法。
虽然他说过,他要她和他在一起,可是这就是恋爱了吗?她心中怎么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感?
他火热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的刘海。“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不承诺山盟海誓,却懂她最需要的就只是幸福。
幸福两个字写来简单,真正能拥有的,又有几人呢?
她眼中含着盈盈泪水,溢于心中的感动啊!
“我们还在假装谈恋爱吗?”
“傻瓜!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再也停不住内心的渴望,他低头一吻,吻进他这些日子以来朝思暮想的芳唇。
她微微发颤,第一次这样坦然地面对彼此,她只能青涩地回应他。
结束蜻蜓点水的浅吻后,他嗫嚅地问:
“那一夜……”他不能不问,两人的体内都酝酿着相爱的因子,他不能再任由气氛暧昧不明,他不能再让她受到莫名的委屈。
她埋在他怀中的头没有抬起。“哪一夜?”
“就是我在这里喝醉的那一夜。”
“你想问什么?”一想到激情处,她的脸比熟透了的蕃茄还要红。
“哎,你真以为我醉死了吗?就算我真的醉死了,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我和你之间发生的事吗?”他是男人,是该由他来说明白。
当时他还陷于订婚的混乱当中,以致于错失了第一时间表白的勇气,而现在他怎能还当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呢?
“我……”她用手捂住胸口,怕自己的一颗心会从心窝处跳了出来。
“幸好我头昏眼花之中,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不就白白被你欺负了?”他的下巴摩擦着她的发顶。
“古慕凡!”她从他的胸口跳离开来,气呼呼地指着他的鼻子。“是谁欺负谁?你还敢好意思说?”
“当然是你欺负我,我都已经喝醉了,四肢手脚都无力,只能任你摆布了。”他唇边的笑,有种小好小恶得逞的贼样。
“要不是你主动靠过来,我会跟你……那个吗?”说到敏感处,她还是避开了他的眼神。
“是我主动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他逗着她,看她又气又羞的样子。
“古慕凡!”她嘟了嫣红的小嘴。“你是占了便宜还卖乖,那你记得什么?”
“我只记得,我的衣服被扒光了。”
“那是你自己扒的!”她不承认她有动手脱他的衣服,虽然好像有,但她怎能承认呢!
“那你怎么不留下证据,等我醒来好责怪我,干什么又偷偷摸摸地帮我把衣服穿回去?”
“我是怕你……着凉。”
“我占了你的便宜,你还怕我着凉?涓,这好像说不通吧?我觉得你好像在消灭证据。”
她很单纯,被他三言两语一逗,白的硬被他说成黑的,她全无招架之力。
“我……”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她好像变成色女了?“我干什么要消灭证据?”
“你怕我要你负责。”看她的无措样,他对她是又爱又怜。
她是不想跟他感情上有牵扯,就是怕落得今天的下场,难道她真的是怕他要她负责?
“不是的,我是不想让你负责。”她连连否认。
“为什么不想让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