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恩和上官宇廷讶异的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了然。
「谢谢你,大哥。」上官宇廷这会儿终於完全确定大哥对羽蔷是真心的。
「你不用谢我,三弟。还有,二弟,你的神算能力也没有退步,不管羽蔷与我的死劫有无关系,我倒是可以确定,她绝对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瞿廷昊转过身来,微笑的望著他们,笑容中带有满足的幸福感。
「为什么?」
「你们觉得我的易容术如何?」瞿廷昊不答反问。
「堪称江湖第一巧手。」两人老实的说。虽然他们的技术也不错,却都在他之下。
「那如果我未曾事先告知你们,然後易容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会认出我来吗?」瞿廷昊又问。
「怎么可能!」能一眼识破大哥的易容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羽蔷能。」瞿廷昊笑著说。
「羽蔷可以?不可能!」上官宇廷想也不想的否定。
「我也不认为上官羽蔷有这种能力。」康以恩也不相信。
「呵呵……她是没有这种能力,因为她连她的亲哥哥易容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可是,她真的能一眼就知道是我,只有我。」
「只有你?」什么意思?
「对,只有我,她只会认出我,不管我易容成什么样子,对她来说根本形同无易容,她就是知道是我,而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试过她了,真的就是这么神奇。」
「所以大哥才要我易容出现?」上官宇廷想到之前大哥出人意料的要求。
「对。」
「结果上官羽蔷没认出来,对不对?」康以恩似乎也有点了解了。
「那是当然的啊!我刚学会易容的时候,那技术真是差透了,她连当时都认不出来,怎么可能现在会认得出来!」自家妹子的眼力和敏感度,上官宇廷只能摇头。
「所以我说,只有我。」瞿廷昊的口气像是非常骄傲自得,让康以恩和上官宇廷不禁面面相觑。「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该说的话、该交代的事,全都说完了,他摆摆手,转身走进屋去。
康以恩和上官宇廷也转身离去,两人一同飞掠上屋顶,迎风飞纵,往树林裏去。
「二哥,你觉得呢?这事真的诡异极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那个妹子竟能一眼看穿大哥的易容术,真是奇闻!」上官宇廷一边施展轻功,一边仍是难以置信的问。
康以恩脚步没有稍缓的仰头观天,看著天上星辰的变幻,久久之後才深沉的一笑,「或许就如大哥所言,你妹妹就是大哥三生石上注定的另一半,也就因为如此,就算对方化成灰,他们也会认得。所以见死不救的医儒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决定救她;而一向行动力快过思考力的她,却能一眼就认出他的易容术,他们不是用眼睛在看对方,而是用心看进对方的灵魂。」
上官宇廷看了他一眼。什么行动力快过思考力?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说小妹是个不用脑子的笨蛋啊?
「其实……小妹也不是真的那么笨啦!」夜空中,只传来上官宇廷说服力不足的辩解,和康以恩的哈哈大笑。
第八章
「好痒喔!」上官羽蔷忍受不了的抓著脸,却因为人皮面具的关系,有点像是隔靴搔痒的感觉,极不痛快。
他们正在清心庄裏赖清心的书房外,一棵茂盛的大树上观察著裏头赖清心的举动,瞿廷昊背靠著树干坐著,上官羽蔷则坐在他的双腿间,让他双手揽著她。
他倾身望她一眼,随即蹙眉。
「我看看。」他一把撕下她的人皮面具,果然如他所料,她的皮肤不适合易容,已经出现一些小疹子了。
「哎呀!你怎么把它撕了!」她低呼,没有忘记他们现在正在监视人家。
「你不能再易容了,要不然你的脸就毁了。」审视著她的皮肤,他想,明天清晨他得上山采些药草,帮她做些药膏敷上。
「嗄?那么严重啊?」
「对,就是这么严重。」
「讨厌,人家好喜欢易容的。」上官羽蔷失望的抱怨。
「你啊!是贪玩吧!易了容可以让你更肆无忌惮的捣蛋,对不对?」瞿廷昊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缩了一下,抚著略微疼痛的额头申辩,「我是捣该捣之蛋,是那些人活该,谁叫他们要为非作歹!」
「是吗?」
「当然啊!你看,他们哪一个不是坏蛋?前天的小偷,有本事他来偷清心庄啊!竟然去偷林婆婆家,把她惟一值钱的一条首饰给偷了去,难道不该罚?我只不过废了他的武功,让他没办法再做梁上君子罢了。」
这两天,他们把她带在身上的金叶子趁夜分发出去,结果碰到了不少宵小,她也乘机替天行道了一下,真是大快人心。
「那么那个采花贼呢?你可不仅仅废了人家的武功喔!」他总算见识到这丫头嫉恶如仇的个性了,竟然拿他的药洒在那采花贼的底裤,结果让那采花贼的宝贝奇痒无比,慢慢溃烂。
上官羽蔷微微红了脸,不过她立即辩解,「我最恨的就是那种人了,仗著自己的武功力气大於女人,就残害蹂躏女人,那种人最该死了!我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罢了。」
「那只要将他们送到官府去就行了,下是吗?」
「那怎么行!他们最多关几年,甚至更少,等他们出狱後,还不是一样色心不改。」
「是是,娘子说得都有理。」瞿廷昊只能点头,不然又能如何?
「我当然有理。我知道你心裏不赞同,可是这就是我,改不了的。」她突然认真的说,转过头来望著他,像是在警告他般。
「我知道,你不用改。」他将她的头按进怀裏,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不仅如此,她竟会开始担忧自己冲动的个性会令他受不了!呵……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ㄟˋ,你看!」原本不错的旖旎气氛,被上官羽蔷一声低喊给破坏得荡然无存。
瞿廷昊暗叹了口气,这丫头真会搞破坏。
「看什么?」虽然他早就注意到了,但他还是尽责的问。
「你看,有人出现在赖猪头的书房裏,天,他的书房竟然有密道,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嘘,别讲话。」他轻捂著她的嘴,看出那个从密道出现的人不似赖清心不懂武功,所以他们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话了。
对於瞿廷昊,不知怎地,只要他一摆出认真的脸色,她就会乖乖听话,大概是因为她很佩服他的判断能力吧!所以现在她只乖乖的点了点头,就真的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他们屏气凝神的监视著裏头那两人的动静,直到那人又从密道离开,赖清心则捧著那人交给他的某样东西,转动书桌上的一只花瓶,墙上立即出现一个暗格。
他将东西放进去,再将一切复原,然後走出书房,上锁之後便离开了。
「瞿廷昊,你说那会是什么东西?」上官羽蔷的眼裏闪著兴奋的光芒。
瞿廷昊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仍然很配合的说:「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看看就知道了,不过不是咱们,而是我。」
「不行。」他立即反对。
「瞿廷昊,你别忘了自己没有武功,连上树都得靠我帮忙。我只是去一下就出来,你跟在我身边只会拖慢我的速度。」
「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没有我,就不准你行动。」他严肃的看著她。
「你真是……」令人生气,但是一看到他的脸,她的气就马上不见了,因为他一严肃起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没了软弱书生的形象,无形的气势,让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怎样?」瞿廷昊瞪著她。他很少端出这种脸色给她看,知道她怕这样的他,但是为了不让她乱来,他还是会偶尔端出来。
「一起去就一起去。」上官羽蔷妥协。反正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曾扯过她的後腿,而且他的脑袋很聪明,对她很有帮助。
「那就走吧。」
搭著她的肩,两人轻跳下树,来到上著锁的门前。
「这怎么办?」她研究著这道锁。
「以你的功力,应该能轻而易举的将它给破坏掉才对。」他笑道。
「真的?!」老实说,她这突然激增的功力很奇怪,平常完全感觉不出来什么,只有遇到麻烦时,才会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内力出现在她体内,而且一次比一次强。事後瞿廷昊都会问她会不会不舒服,她是没有不适感,只是觉得不习惯。
「何不试试?」他状似好奇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学她低头审视著那道锁。
「嗯。」她伸手握住那道粗大的锁,运气用力一扯,那道锁便应声而断。
「哇!真的断了耶!」上官羽蔷惊讶的低呼,连自己都觉得颇不可思议。
瞿廷昊微笑的放开她的肩,率先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