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以后吵架了,我就可以施展轻功逃远点,才不让你这么简单就找到我。」她自以为是地说。
「什么?那时候妳已经都老了,还要逃?」天……她不会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她大姊芊芊的坏心眼。
「老……老什么?十几年之后我也才三十,还风韵犹存呢!哼,难不成你那时候就想讨偏房了?」她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那时不只妳会老,我也老了呀!」蔺祁笑望着她那副娇嗔样,「就算我七老八十,爱的还是妳这个小老太婆。」
「贫嘴。」她咬咬唇,窃笑的容颜里仍带有小女儿般的羞怯。
「真想学轻功?」他站起打开窗户,「今天天气不错,是学武的好时机,不过很辛苦喔!」
「我不怕。」盼盼赶紧站起,眼底流露出兴奋的神采。
「好,那就走吧!」蔺祁一手搀扶住她,一手扣住她的纤腰,突地往窗外一跃,在空中翱翔,不时踏在四周高大的树干上,借力飞窜。
「哇……好高、好怕人……」盼盼压根不敢张开眼。
「把眼睛张开,不是要学轻功吗?不能畏高,这是最基本的。」瞧她惧怕成那样,他忍不住肆笑着。
「可……可你飞惯了,自然不怕,真的好高。」她才偷偷张开一只眼,又吓得赶紧闭上。盼盼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本事学轻功,因为连克服高度这点对她来说都是很难的。
「我抱着妳,妳怕什么?」他收在她腰间的大手更束紧了些。
「可是……」
「信任我,把眼睛张开。」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微漾着,她终于鼓起勇气再次把眼睛张开,可没一会儿头就晕了!
「你别一直转,我要下去。」眼看屋顶和檐角在她眼下直兜圈子,脑袋都跟着晃得晕了。
蔺祁笑着摇摇头,这才缓缓将她放了下来,直到她站在地上,仍紧紧围住他的腰,不肯离开。
「盼盼,已经下了地了。」他在她耳畔轻轻喊道。
她仍摇着脑袋,小脸直往他胸前钻着。
「既然怕成这样,我看妳还是别学了。」这样的话,他可以省十来年的事,多愉快呀!
盼盼这才抬起小脸瞪着他,小嘴儿微噘,「这就是你的目的,想先吓吓我,好让我知难而退?」
「绝对没有。」他举手做出发誓状,「虽然我真希望妳打退堂鼓,可还不至于这么恶劣。」
「那还差不多。」盼盼偷偷一笑。
「那妳学还是不学?」话虽这么说,但蔺祁还是希望她能作罢,毕竟要教个没有武学基础又惧高的姑娘轻功……是很折腾人的。
「那……」盼盼想想,这功夫还真不适合自己。突然她小嘴扬开一道弧,「对了,记得上回你跟上官狩比试箭术,那表示你的箭术更厉害了?」
「呃……」天,这个好像更难!或许她连弓都拉不动。
「是不是嘛?」
「没错,我专攻箭术。」他开始冒冷汗了。
「那你教我射箭好了,学射箭就不用飞高,看见喜爱的小动物还可以用箭笼围住牠们,逗着玩。」她蓦地张大眸,瞳心闪着熠熠的晶光。
「这个嘛~~」蔺祁闭上眼,细想了好久。
「到底怎么样嘛?」盼盼可等不及了,这男人哪时候变得这么不干不脆的呢?
「好,就教妳射箭。」至少射箭不会比飞危险。
「哇……我太爱你了。走,我们去拿弓箭去。」抓住他的手,她兴高采烈地往寝居走,而蔺祁也只好认命地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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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于家
「女婿,你真的要教盼盼射箭?」一个月后蔺祁实现承诺将盼盼带回娘家小住,此刻他正与岳父在园子里喝茶闲谈。
「是她要求的,而我也答应了。」蔺祁笑说。
「这……我劝你最好不要。」于刚拭了拭冷汗。
「为什么?」
「因为盼盼除了刺绣外,准头很差,记得她小时候有回要求帮我染布,可是在掷色药时,全掷错桶,那批色料便全毁了。」
蔺祁听了也开始淌汗,只不过他仍想为盼盼说话,「或许那次只是场意外,她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槽。」
「可是……」不只这一回呀!但是于刚不知该不该再多话了。
「岳父,还有话告知吗?」蔺祁发现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口难言。
「我好话都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只要她快乐就好。」于刚远远望过去,正看见盼盼与幼幼陪着沈静站在园中赏花。
沈静轻拍着盼盼的手,「蔺祁对妳好吗?」
「嗯,他很疼我。」盼盼羞怯地垂下脑袋。
「二姊脸儿红红。」幼幼天真地指着她。
「幼幼,妳真是。」盼盼一跺脚,这下更难为情了。
「听妳现在说话清晰又自在,娘真的很开心。」看来她肩上的甜蜜负担又少了一样,如今只剩下幼幼了。
望向幼幼,见她直抚摸着绒绒的毛发,憨傻地直笑着,「二姊……我爱绒绒……绒绒爱我,送我……」
「不行,妳要什么都行,唯独绒绒不行。」盼盼摇着脑袋,还将绒绒给抱了过去,嘴角挂着甜笑。「这是妳二姊夫送我的宝贝,不能随意送人。」
「呜……」幼幼哭了,指着她,「娘……二姊不给……」
「不哭、不哭,那是妳二姊的宝贝,她怎么可能随意送妳呢?」沈静轻拍幼幼的肩,替盼盼说句公道话。
「呜……我要、我喜欢……」幼幼吸吸鼻子,满脸都是泪地望着盼盼,「抱抱……抱抱。」
盼盼没辙,只好将绒绒再递给她,「只借妳抱,不是送妳喔!如果妳喜欢,等二姊学会射箭一定抓一只送妳。」
「二姊送我……二姊送我……呵呵……呵呵……」幼幼笑得好开心。
「不是送妳这只啦!」天,这要她怎么解释呢?
「盼盼,妳刚刚说什么?妳要学射箭!」沈静心口蓦地一提,脸上的表情就跟于刚一模一样。
「对呀!蔺祁答应我了。」盼盼说着,还不好意思地垂下小脸。
「妳的意思是蔺祁答应了?」沈静看着盼盼。
幼幼的小嘴儿居然又开始乱喊了,「哦……哦……哦……二姊射滥别……受伤……死掉……」
「幼幼,妳说什么?」盼盼小脸一阵白一阵红,她没想到小她两岁的幼幼居然还记得那件糗事。
除了她八岁时将爹爹的染布全毁了之外,十四岁那年有位小表哥来府中玩,他好意教她射箭,可她却将对方射成重伤,幸好事后救活了表哥!但是人家从那以后,便再也不敢来于家探亲了。
幼幼还喃喃念着,「二姊杀人--」
「胡说……」盼盼哭了,记得那时她不好说话,心里有很多话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可现在她一样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因为她不能不承认当时她的准头很差。
「盼盼,妳就死心吧!」沈静又说了,「如果蔺祁也被妳给--」
「娘,我是您女儿,您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进步给您看的。」盼盼抬头挺胸,自信满满地说。
「这……好吧!娘就信妳一回。」话虽这么说,可是沈静心底不禁出现了丝丝隐忧。
「娘,您真好。」盼盼开心地握住娘的手,「那我过去看看爹爹和蔺祁在聊些什么啰!」语毕,她就像彩蝶般朝那头飞舞而去。
「蔺祁,你和爹爹在聊什么?」她介入两个男人之间。
「没什么,蔺祁刚刚答应爹要陪爹下两盘,我已命人去拿棋盘了。」于刚平日就只能跟沈静下棋,偏又不能赢老婆太多回,这下可以大展棋艺了。
「那我要看。」
蔺祁提醒她,「观棋不语?!」
她笑着接话,「真君子……你以为我不懂呀?」
于刚捻着须,看着他们这副甜蜜快乐的模样,终于可以放心了。他的目光转向另一边,沈静正在为幼幼梳她那头如云般的秀发,就不知幼幼可有这样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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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爹爹……爹爹……」蔺元快步跑向蔺祁的书房,因为手里还抱着只被吓昏的小狗,以至于小小的身子跑得摇摇晃晃的。
「怎么了?」蔺祁闻声,赶紧走了出来搂住他。
「豆豆……豆豆被娘的箭给吓昏过去……」他扁着嘴,指着自己心爱的宠物。
不一会儿又听见盼盼的喊声,「小元……小元把豆豆带回来。」
远远地,蔺祁就看见他的爱妻仍一副少女模样的急奔过来,一见蔺元就嘟着嘴儿,「为什么将豆豆给偷抱走了?」
「我不借您做实验了,豆豆好可怜,上回划伤耳朵,昨天又划伤尾巴,您的箭术太不准了。」蔺元紧紧抱住牠。
原来这五年来盼盼一心要为幼幼抓只小兔,却怎么都射不准,只好拿豆豆当箭靶练习。
「怎么连你都这么说?」盼盼垮下双肩,「亏我还向幼幼说大话,可一转眼五年过去了,她都已为人妻,我还没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