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娘家的布疋,我写信给我娘,请她替我准备的,每一块布都不一样,但都是上等布料。」盼盼看着大家紧盯着她的大眼,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谢夫人。」一些丫鬟们可欢喜极了。
上等布疋呀!或许是她们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不客气。来,我现在开始分。」盼盼请响玉将布疋一匹匹拿出来,上头早已别上写着名字的纸条了--
「张大娘,我知道妳爱桃红色,希望这块布妳喜欢。」盼盼笑笑地拿起第一匹。
张大娘顿时哑了嗓,满心感动地走上前接过手,「谢谢……谢谢夫人。」
「刘大叔,听说再半个月您儿子就要娶媳妇了,这块红色鸳鸯发绣布,就赠您做贺礼。」盼盼拿起另一匹。
「什么?」花匠老刘,怎么也不敢相信夫人连这种琐事都知道。
「阿满。」盼盼笑望着上回直说她坏话的丫鬟,「下个月好像就是刘三的生日,这块男用绸布,非常大方,我想他会喜欢。」
阿满登时一傻,夫人哪时候注意到她暗恋隔壁庄的刘三?她是既羞愧又感激地接过乎,「谢夫人。」
就这样她每一匹布疋都分完了,而且恰好投其所好,看来乔伯给的数据无误又明确,她真的太感谢他了。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盼盼私下赠给乔伯一罐东西,「乔伯,这次真的谢谢你的帮忙,这是我跟麒麟宫柳公子要的酸痛膏药,你膝盖常疼,这个挺有效的。」
「不敢当、不敢当,那是我该做的,谢谢夫人。」乔伯感动得眼角都含泪了。
「等等,」蔺祁听得一头雾水,「妳哪时候与乔伯联络了?」
「我可以写家书给你,也同样可以写给乔伯呀!乔伯您说是不是?」盼盼调皮的对他眨眨眼。
「那你为什么不说?」蔺祁脸色泛酸了。
「少爷……是夫人……夫人……」
「是我请他别告诉你,乔伯你去忙吧!」盼盼柔笑地望着蔺祁那张表情怪异到极点的脸孔。
「是。」乔伯人老心不老,当然瞧出来少爷吃醋了,可跟他吃醋……有必要吗?
「喂,你干嘛对乔伯这么凶?」盼盼绕到蔺祁面前,对他做着鬼脸。
可他居然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只要是关于妳的事,我都希望是第一个知道的,妳懂吗?」
她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轻轻磨蹭了下,忍不住逸出一抹笑,「我只是想让你惊喜一下,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盼盼!」蔺祁的双臂收得更紧些。
「我希望大家都能喜欢我,这才请乔伯写下每个人的需要、习惯和嗜好,而乔伯真的很尽心,洋洋洒洒写了共二十张纸,而我也去记了好些日子,才将它记熟,然后写信给我娘,请她准备不同的布疋。」她的嗓音轻柔,缓缓吐露在他颈间,让他的身与心都为之酥麻。
执起她的手,他望进她眼底,「难为妳了。」
「记得你说过,凡事在我,所以我希望今后能打入他们的生活,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待努力呢!」
她掩嘴一笑,「瞧你刚刚,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差点儿呛昏所有人。」
「妳说什么?」他目光瞇起,戏谵地觑着她的笑脸,就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开始他就无法抗拒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柔沁与美丽。
如今又多了份淘气,更是让他无法放手了。
顾不得这是在大厅,极可能会有其它人闯入,他还是深情地吻上她……那与日俱增的爱恋已严重的侵入他的心灵深处……镌刻、烙印了。
第七章
「响玉,快把这鸡汤端去给负责洗衣的阿朱。」
当盼盼得知下人阿朱因为过于劳累昏倒时,立即亲自下厨,为阿朱熬了碗鸡汤。这情景看在洪嬷嬷眼中,真是感动呀!
「夫人,我敢打赌没有哪个主子像您这样,对下人照顾得这么周到。」洪嬷嬷感恩地道:「您经常关心咱们,不时问着谁需要什么、谁少了什么,可您自己的身子更要照顾好呀!」
「这妳放心,我可会吃了,瞧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不少?」她开心地转了下手腕的玉镯,「这是少爷送我的,以前戴着真怕它滑出来,可现在刚刚好哩!」
「是呀!夫人本就是美人胚子,如今丰腴些可更美了。」洪嬷嬷笑赞着盼盼。
自从她可以正常说话后,体力与精神都要此从前好,况且又常笑,随便一个回眸、一个笑靥都极为动人。
「妳真会说笑。」
盼盼难为情地别开脸,正好看见一位小丫鬟朝这儿走来,一进灶房便急促地对她说:「夫人,绒绒不见了!」
「什么?」盼盼以为她听错了。
「对不起夫人,因为我看绒绒关在笼里怪可怜,就放牠出来散散步,哪知道牠就这么一蹦一跳的跳进草丛里,任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小丫鬟以为自己闹出大事,说着竟哭了出来。
盼盼虽心急,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免得让她更伤心,「没关系,我想我们再找找,一定找得到的。」
「是的夫人。」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盼盼说着便拎起裙襬朝后花园走去,可到了那儿,果真只看到笼子空荡荡的躺在那,绒绒已经不见了!
「绒绒……绒绒……」盼盼用手圈着嘴儿,扬声喊着。
她和小丫鬟翻找着附近低矮的树丛,但怎么都不见牠的踪影。为此,盼盼好伤心,整个人就像泄了气般的靠在大树旁,一语不发。
「夫人,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小丫鬟哭着朝她跪下。
盼盼立即扶起她,「别哭了,我不怪妳,绒绒是我从北方抱回来的,或许是因为怀念家乡、怀念牠的家人,这才溜掉的吧!」
「夫人!」
「别难过了,妳下去吧!」盼盼挤出一抹笑,直到确定她离开后,这才忍不住掉下泪。
「盼盼,妳怎么了?,」蔺祁正好经过这儿,见她就在花园里落泪,不禁担心地问道。
「呃,没什么。」怕他会迁怒别人,她赶紧将眼泪拭干。
「别瞒我?」他凝眉望着她。
「嗯,真的没事嘛!」盼盼牵强一笑。
「好吧,等妳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现在愿不愿意跟我去湖边走走?」或许是近来生意忙碌,冷落了她吧?
「湖边?」她望向他,「你不要很忙吗?怎么有空去湖边呢?」
「我……」他的确忙,但为了她,他可以暂时搁下一切,「就是因为忙得太久,现在只想轻松一下。」
「真的!」他能多陪陪她,她当然是开心的,「好,去湖边。」
「那走吧!」他搂住她的肩,往马厩的方向定去。
可盼盼每走一步就会不由自主地回头瞧一眼,这抹怪异现象并未逃过蔺祁的双眼。
来到马厩,他抱着盼盼跃上马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控制缰绳,以非常持稳的速度横越山岭,来到一片翠绿色的湖水旁。
坐在马上,他远远指着它,「这座湖虽不及西湖或云梦泽来得大,但我认为它是最美、最宁静的。」
「真的很美……」她微微笑了。
「陪我一块儿钓鱼吧!」他先行下马,然后再抱她下来。
「可你没带钓具!」她好奇地看着他两手空空。
「今天我就来学姜太公。」他牵着她的手端坐在湖边大石上。
「那只是一种隐喻,你真以为鱼会自己上钩?」盼盼轻轻一笑,没想到他也会这么天真。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他对她眨眨眼,跟着便闭上了眼。
「喂,你这样不对,传说中的姜太公虽没钓线和饵,但好歹也有支钓竿吧!」盼盼还想回去找绒绒,可不想陪他在这儿枯坐。
「我比他厉害,妳等着看吧!」他慢慢举起手,朝湖面上一比,突然湖面上翻涌起滚滚波浪,跟着就见一条鱼跳了出来,直接冲进他手心中。
蔺祁用力一抓,鱼儿的尾巴还会不停摆动着。
盼盼吃惊地跳了起来,愕然地望着他,「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得了姜太公的真传呀!」他对她嘻皮笑脸地眨眨眼。
「你少贫嘴,我才不信……」盼盼突地瞠大眼,「我爹爹好像也会耶!记得小时候,有次我想吃树上的果子,可是它太高了……结果我爹手臂就这么一伸直,那果子就飞进他手中。」
「那叫作武功。」
「武功?」盼盼眸子一亮,「就是那种会飞会打、可以上天下海的功夫?那有没有一种……找人的功夫?」
「是有这种功夫。」据他所知「幻影门」就是专攻这项本事。
「那你会吗?」她张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是不会,但是我书房有本秘籍,就是专门研究这个的。」这本秘籍是他曾祖父在朝为宫时一位武林人士所赠,而蔺家人对这项武学没兴趣,便将它束之高阁了。
「你说在书房?能不能送我?」她又问。
「做什么?」这小女人究竟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