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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心都揪了。啊!怎么办?她想侵犯他……一旦自己的道德防线终於溃决後,她一定会的。

  「范小姐、范氏、好朋友喜言小姐,你不会是睡着了吧;:」杨敦日暗吸口气,忍住想趁机偷香吻的欲望。如果可以,他会的,不顾一切狂吮住她红嫩的小嘴,倾泄他满腔的激狂。但不行。他不愿她为难,不愿她背着出轨的枷锁一辈子自苦;他必须等到她自己想开,纵使得等上好长一段时日。现下,只能偷亲她面颊、牵牵她的小手,并不时地逗逗她,像吃桑叶的蚕,悄然无声地食掉她的防卫、攻占她心中的城池。

  「啊?呀!怎么了?」她终於回神,见自己已坐在他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原来自己竟一路发呆进来,好糗。最近好像都这样,面对他时不是发呆,就是发窘。

  「没怎么了,吃饭了。」他已把食物摆好,依照惯例分成两份。

  她享受他无微不至的服务,同时冒出酸酸的话:

  「你好像很习惯服务别人喔。」那个常奇伟平白享受了十几年吧?

  杨敦日老实说道:

  「并不。没亲没戚的,我哪来机会去习惯?」

  「可你就是一副很顺手的样子。八成是被常奇伟支使惯了吧?他真过分!」讨厌的大少爷,跟她的夫君一般不中用。啧!真巧,还都姓常。

  杨敦日抿唇笑,由着她发泄完偏见才道:

  「我喜欢替生命中重要的人服务。那是一种幸福,你该懂的。」

  「懂什么?」她傻傻地问,再度溺晕在他的笑容中。

  「有人可以关心、可以爱,是件多么珍贵的事。我们相同孑然,感受特别深刻不是?孤单是可怕的贫脊,连个能付出的人都没有,叫可怜。我庆幸能有。」他描绘她柳叶般的秀眉。「能够遇见你,真好。」

  「我……我也是的。我真的很高兴遇见你,不管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遇见了你,一切就值得了。如果……如果我能自由……你知道的……我无法……」她结结巴巴不成句。痛恨自己是已婚的身分!「老天待我不公平!如果你才是我的缘分,为何要让你来得这般迟?我不明白!」

  他摇头,安抚她日益高升的焦躁下安。

  「不,别这么想。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老天让你来,也许就是要建立我的自信吧!瞧,它多善待我,要不,我恐怕要顶着胖子的自卑感过一生了。」

  她瞪他:

  「我不喜欢你这样!总是以嘲笑自己的方式来安慰别人,你别再这样了!」

  「错了,我不是嘲笑自己。以前或许有一点,但现在心情已经下同。就像那些电视上的美女都自称平凡一样,讲的是气死人的反话。这几个月来已经没人叫我胖子了,反倒追着我问衣服去哪里买、怎么搭配,我哪还会觉得自己胖呢?现在会这么说,也是安慰那些比我更胖的人罢了,你别介意。」

  他脸上果真是自得的神色,而不是以前那种认命面孔了。她还记得他以前那种脸部表情根本就是写着「我就是胖,爱怎么讽刺随便你」的认命与自嘲,曾几何时,那种表情已经消失了,换上了自信雍容,整个人看起来更帅更稳重了。

  报纸上说「自信是男人最重要的化粧品」,果然没错。再丑的男人也会因为自信而魅力无限。

  他,逐渐地脱胎换骨,她又怎能不一日日沦陷?

  心已经失守,只剩一张嘴仍不敢松。

  怎么办才好?她就要把持不住了……

  「快吃吧,别瞪我了。要是等会奇伟回来遇上了,包准又要找你斗嘴了。你不想这样的吧?」他开始大口吃着午餐,也催促她。

  她眉一皱,抱怨道:

  「他很惹人厌,老爱抢你的菜吃--啊!」

  「怎么?」被她的低叫声吓了跳,停下筷子。

  她筷子指向他: .

  「你老是把东西分成两份,为什么我们不能一齐享用?」

  这有什么好值得说的?

  「因为我食量大,老是会害别人吃不饱,所以後来就养成这种习惯了--」他瞪眼地看着她夹起他这边的青菜过去吃,然後再把她那边的食物拨过来。他叹笑:「这是为什么?你自己也有青菜啊。」

  「我就是要吃你的,不成吗?」她扬高下巴。

  「成成成,你高兴就好。」虽不知为什么,但他聪明地不表示意见。

  「以後我们一齐吃时,不要分菜了。」她宣布。并且下了另一道指令:「要分菜就跟常奇伟分,知道吗?别吃到他的口水,会生病的。」

  哦……原来如此。他了解了。

  吃醋。就这么回事。

  他笑,很坏很痞的那一种。

  「范小姐好朋友,那是说,我吃你的口水没关系喽?」筷子轻点唇畔,意有所指。

  她面颊泛红,唾了一口,不理他。

  但,也没反驳就是了。

   

  「这女人以为她在做什么?」常奇伟不以为然地看着眼前的阵仗。

  杨敦日原本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简讯,闻言倏地一惊,往不远处的厌茶看过去。立即拔腿快步过去。

  要命,她又在伸张正义了。站在两个男人中间,而且还是两个像要大打一场的男人中间,她是在找死吗?!为什么她就是不听他的劝呢?要代人出头可以,但一定要先确定可以自保啊!她是把他的话听到膝盖去了吗?

  厌茶的大门口,行人纷纷走避,只留下两男两女。其实严格一点来说,应是两男一女的戏码,而范喜言只是个多事的路人甲。 

  此刻,她忿忿地指着那个一脸凶相流氓样的男人--

  「你也讲讲道理。当年是你外遇,逼得她离婚,现下你也跟新夫人风流快活了,凭什么来阻止前妻再缔良缘?你这是哪来的脸皮啊?竟还敢出手要打人呢!」她已经忍耐很久了。

  「没你的事,胖女人!给我滚开!」莽男子就是不讲理的神气。「如果她还想看到孩子,最好就给我检点一点,敢和野男人来往,看我不揍死她--」霍地又飞去一拳,目标是前妻的野男人。

  那男人长相斯文,也较为瘦削,但面对大汉仍无半丝惧色,将心爱的女子护在身後,一副要拼命的表情,险险格开那粒拳头,并回敬一拳,但也被闪过。

  「她受的苦已经够了,从今以後有我在,你别再想欺负她!事实上我们今天就要去法院公证结婚了!」

  「你敢!臭婊子,给我过来!别忘了孩子在我这里,你下想她出意外吧?嘿嘿嘿……」莽男子邪恶地威胁,乐见前妻惨无血色的脸。但他的得意没有太久,一只扫把正中他脸,并打肿了他的大蒜鼻,流出两管鼻血。

  「不中用的男人、坏蛋、下流胚子。只会欺负女人的无赖,台湾的害虫、社会的毒瘤、茅房里的蛆,你跟那个『土直』的政客一样是女性公敌!」一边打一边骂,一时之间让那男人无招架之力。

  「喂!我说你们,要结婚快点儿去,还理这男人做啥?快去快去!」

  「但、但是……」女子哭道:「他会打孩子,如果我……真的……」

  这时莽汉一把推开范喜言的纠打,在眼冒金星时仍下忘挥去一巴掌--

  范喜言腰身蓦地一紧,整个人被抱後退一大步,才躲过那巴掌。她侧脸看过去,喜悦地叫:

  「啊,你来了?!」她立即向那个妇人招手:「你别担心了,他可以替你找好的律师争取监护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快走,别跟这疯子搅和了。」

  「是……是吗?」女子颤抖问着。

  杨敦日再次将范喜言抱开,抽空拿出一张名片给那女子,以一贯安抚人心的温文微笑道:

  「敝姓杨,欢迎你们随时找我服务。现在,我想你们还是快走吧!」

  「但是,他--」

  「罗嗦,你们走了,他也就没戏唱了,还蘑菇什么?!」常奇伟不爽地挡开莽汉偷袭的拳头。

  一双苦情鸳鸯很快地走人。

  范喜言站在两个保护她的男人身後叫着:

  「我刚才已经报警了,你再留着闹事,就等着去警察局喝茶吧!」

  「喜--言,别说话好吗?」杨敦日感到头疼。对付莽汉不能这样处理的,这只会更激化对方情绪而已。很容易造成自身危险的。

  「可是他刚才在店里砸东西啊!桌椅都被砸坏了,他必须赔。」她理直气壮,还有满腹道理要说。

  杨敦日拉住她手,摆起笑脸看向那戾气满身的男人--

  「先生,您的行为已经是触法行为了,您是知道的吧?对於您自己的家务事,我们并不想插手,但毁损店里桌椅这件事,不妨我们就私了吧,走法院总是麻烦,我想您也是不愿意的,对下对?」

  莽汉也算识时务,两个男人可不好对付,虽然他恨不得给那胖女人一顿好打!但现在不行,以後就不知道了……

  「什么私了?他妈的,我在处理我老婆的事,她插什么手?砸掉她的店算客气了。那女人就是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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