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得先不过雨后再出大太阳,阳光折射空气中的水气才会形成彩虹。」它没有尽头,只是一道虚幻。
这种不切实际的傻话,只能用来骗骗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于她无用,她早过了作梦的年纪。
「爱上不浪漫的妳真是我的劫数,没人会条理分析彩虹是怎么来的。」他无奈地一笑,眼中有着被她打败的爱意。
「没人叫你爱……』傅青萝佯凶地顶顶他小腹。
「咦!妳说什么?要我吻妳呀!」不成问题,他乐意遵从。
「杜玉坎,你少借机装疯卖傻。」占便宜还有理由,真吃定她下成?
「连名带姓直呼我的名字,欠吻。」他飞快地一啄,下给她反应的机会。
「你……」
「不相信我的真心,再一吻。」这次他吻得久一点,让她无力挣扎。
「杜玉坎--」他够了没?
「唉!不知反省,加罚一吻。」他吻上瘾了,欲罢不能。
「你认真点……」傅青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怒视,被他的戏弄弄出火气。
杜玉坎微笑地盯着她泛红的唇瓣说:「我很认真地爱妳,是妳不专心地逃避,顾虑东、顾虑西的,就是不肯面对妳已经爱上我的事实。」
「我……」
他一指点住她的唇下让她开口。「抛开一切顾虑,当个名副其实的坏女人,世界不会因为少了妳而崩溃,为爱自私才是人性。」
「为爱自私?」她做得到吗?
头一倾,他又想吻她了,把她吻得昏头转向,不知责任为何物,太过理智也是一种病,他要好好的替她治一治,充当心理医生。
当杜玉坎的唇刚碰到那两片柔嫩,一阵轻轻的扯动勾起他的注意力,视线一低和一双生气的大眼对望,他不禁暗自呻吟地瞇了瞇眼。
「青萝,我能不能把她丢回衣橱关着?」他不想应付一个爱抢玩具的小孩。
「嗄!什么?」把谁丢回衣橱关着……啊!青萸!
她都忘了妹妹的存在,尽顾苦恼他的霸气。
「她要抢妳的男朋友,妳千万不要对她客气。」人是非常容易得寸进尺的动物。
傅青萝冷笑地一睨。「对,不必客气,她要就让给她,反正她喜欢女人嘛!脱光一看没什么两样。」
居然敢叫她凌虐自己的小妹,他真以为他有那么重要吗?能与她的家人相提并论。
「妳说我像女人?」眼睛闪了闪几道冷芒,杜玉坎笑不达眼地挑起她的下巴。
「不要我说,是大家说,不信你找十个路人问问。」只要他不开口根本是个女人,美得不可方物。
「好,很好,非常好,妳让我有机会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是她自找的,沉睡的狮子不能激。
「你……你要干什么?」怎么又来了,他上辈子是维京海盗呀!
专司掳掠。
头下脚上的傅青萝又被他当沙包扛上肩,摇来晃去形同禁脔。
「宾馆。」
「宾馆?」
「做爱。」
「嗄!什么?!」
第九章
「你居然要她不要我,你忘了我父亲是谁吗?竟然不识相地将我甩开,我父亲不会饶过你们的,你们都给我等着瞧!」
一道负气的身影绝尘而去,傅青萝终究没和杜玉坎去成宾馆,因为在半路上巧遇正在采访名人料理的周芙华,三人六目表情各异。
这原本只是一段狭路相逢的小事罢了,偏偏周芙华在这之前曾向同事大肆吹擂她的男友有多优,多爱她,还把杜玉坎的相片当宝现给大家瞧。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拉不下脸说这是一场玩笑,虽然她心里真的认为他理应是自己的男人。
于是不该有的争吵由此产生,这一闹不可收拾地吵得众所皆知,爱面子的周芙华因为他不肯配合做做样子而泪洒街头,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
临走前她撂下狠话要他们小心,其实并无恶意只是咽不下这一口气,以发飙的方式宣泄怒气。
可是一夜过后,和他们赌气的傅青萸却失踪了,衣物全在但有些凌乱,对一向爱干净的她而言显得不太寻常,其它倒无太多变化。
起先傅家的人以为她闹脾气到附近走走,等气消了自然会回来,所以不以为意地替她把房间整理好,照常做自己的事。
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担心,嘴上虽说由着她去,让她接触人群也好,免得想不开钻牛角尖,越来越自闭的连自己人也不理。
所以大家还是分头寻找,四周胡逛地猜想她会到什么地方去,会不会有危险,遇到陌生人是不是会发病地尖叫?
毕竟在昨天之前她足足有九年没单独出过家门,她向来有人陪伴不曾落单,一个有轻微自闭症的女孩,最后能走到哪里呢?
但在找了一天还找不到人后,傅家人开始着急了,各自调兵遣将四下寻人,警察和黑帮份子满街走,只为寻找共同的目标--傅青萸。
「什么,人在你手中?!」
一通要挟的电话在众人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响起,经过变音器改装的声音分不清男女,一开口就挑明了他们要找的人在他手里。
所有人都神情一凛地齐聚在电话机旁,盯着话机想找出发讯的地点,以电话显示器企图追踪对方的号码,以便查出谁是电话持有者。
可是对方实在太狡猾了,用的是公共电话,通话时间短促无法追查到发号地点,才刚有个谱就断线,显示作案手法十分高明,必有专业人士在后指点。
所谓的专业人士并非指高智慧犯罪者,而是与警务工作有密切关系的人,因此才熟知警察的办案模式,一一破解不留下痕迹。
「『蝴蝶』,『蝴蝶』,我们上哪里找传言中的『蝴蝶』?这个笨绑匪根本是绑错人了,公然向公权力挑战,他没打听清楚这里是警察的家吗?」
暴跳如雷的傅青蒲无法冷静地走来走去,吼声惊人地挥舞着双拳,不敢相信有人胆大至此,居然敢绑走他的妹妹。
这个家里现在住了两个警察,而且都是小有名气的高阶警官,贼人摸到他们身边将人带走还一无所觉,真是荒谬得叫人跳脚。
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怎么说掳就掳,小妹八百年没一个人出门了,为何一出去就出事,她命中注定当一辈子自闭儿吗?
「别像头熊动来动去,坐下来冷静思考,着急谩骂无济于事,想出妥善的应对之策才是当务之急。」沉着应变才不致慌了手脚。
「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急,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你就安如泰山地思索怎么破案,人质死活不关你事。」反正他不痛不痒。
人在气头上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一想到自家小妹下落未明、生死未卜,傅青蒲迁怒得什么人都怪,彷佛谁都是嫌犯同伙。
「我要真狠心的话就不会坐在这里,这毕竟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大可撒手不理。」他心安理得不会有罪恶感,绑架是刑事案件,自有专人处理。
照理说自己的出现已逾越了管辖权,每一个管区都有负责执行勤务的警员,他不能擅自做主接手,除非上头有公文下来,指示他成立项目小组。
「你还有脸说得事不关己,小妹要不要因为你怎么会离家乱跑,让歹徒有机可趁将她掳走。」他才是罪魁祸首,事情全是因他而起。
「令妹不是在外头被带走的,而是在这个家里,她自己的房间。」她并没有出门,整齐排放在玄关的外出鞋便是证明,
「什么,在家里?!」傅母一听当场掩面哭泣,眼泪如雨滴直落。
杜玉坎取出一只透明塑料袋放在桌上。「我在厨房地板发现半截烟蒂,在没有人有抽烟习惯的情况下,我判断这是歹徒所有。」
厨房的后门是两坪大的阳台,专门用来洗衣和晒衣,未加装铁窗与邻居的阳台不到一公尺距离,寻常人只要脚长点便能跨越。
应该说是他们太有自信没有人敢到警察家里偷东西,而且附近的治安一向很好,是从未发生过窃盗案件的模范社区,因此几乎家家户户均无防护设施。
听说「蝴蝶」喝令黑帮份子不许在此处闹事,所以该社区成为全高雄地区最安全的地带,住户不会闲着没事装护栏或铁窗,因此方便歹徒自由进出。
「我想他们是在伯母外出买菜时潜入的,小妹不会尖声大呼较安稳,绑走她不怕惊动左邻右舍,对方是预谋犯罪,有计划地挑选人选好达到目的。」
「目的?!」他们能有什么目的?「小妹足不出户哪有可能认识什么『蝴蝶』,他们绑架她要『蝴蝶』出面根本是痴人说梦,人家何必为我们冒险。」
「蝴蝶」拍翅振动全台湾,人家是何许人也,岂会轻易为人出头。
「那可说不定,据我所知『蝴蝶』常为小市民讨回公道,帮助弱势族群夺回应有的权益和尊严,她的所作所为在古代可称为侠女,铲奸锄恶为民喉舌,堪为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