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抱住他的腰,踮起放浪的吻他。
他推开她。“我说了,游戏已经结束。”
“你有没有玩过三个人的游戏?”她提议。
他摇摇头,一脸绝然。“我宁愿伺候同一个女人一夜,也不愿做那档事时有另一双眼睛在一旁观看,令人作呕。”
女人难掩失望的表情。“看不出来你这么古板。”
“我有我的原则。”
她抚摸著他的胸膛。“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他拉住她往下进犯的手,嘻笑地看著她。“我的女人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了。”
女人长吁短叹一番。被男人拒绝对她来说可是头一回,可惜不知究竟是败在谁之下。
“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女人好奇地问。
“我想你应该不会有机会认识她。”
女人穿回自己的衣裳,依依不舍的离去。
岳衡尧拈熄,他?不打算解释什么,至少不是现在,让她有点时间检视自己的感情也是好的。
方才,他看到了?光,这表示她开始在乎他了是不?
不用她开口问,桑小语即主动将昨夜未归的原因摊开说得透明。
“我很可怜,快下班表哥才指派我到高雄出差,更夸张的是让非凡和我同行。”
“非凡也去了?”她问。
“表哥明明知道我和非凡话不投机半句多,真是恨死了,还不准我当天来回,哪有这个道理。”桑小语双臂交握于前,气嘟嘟地嚷道。
“或许……衡尧想制造一些独处机会让你与非凡和好。”
桑小语嘀咕:“这是我最火大的部分。”
“非凡呢?”
“一下飞机就直奔台北分公司,我累死了,今天请半天假。更惨的事还在后头哩!表哥下个月回美国总公司,留下非凡和我管理台北分公司的杂事。”
回美国?他要走了?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已经厌倦她了是吗?她心跳加速地臆测著。
“很好啊!你和非凡若共事久了,自然有机会发现他的优点。”袁心?欢笑。
“我呸咧!他会有什么优点?!我们昨天从高雄到今天回台北,一共说不到二十句话,没办法啦!永远水火不相容。”
桑小语只顾著自己的情绪无处宣泄,哪会敏感的察觉到袁心的异样。
大家各就各位了,她呢?天涯茫茫,她能投奔谁?
纵使如此,她还是得走,畅情园本就不是她可以久留的地方。这样也好,推自己一把,让自己早点下定心。
桑小语边打呵欠边说:“不行了,我好累,想睡了。昨夜我在高雄的大饭店里翻了一夜就是睡不著,大概是认床吧!我到新的地方都会这样。”
桑小语上楼后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平日她很少接电话的,响了好几声,下人大概全在忙吧!
“喂?”她轻声问。
(他妈的!我说过昨天带钱来见我……你居然敢害老子枯等三个小时,差点被条子给盯上。)口气不好的伍壹火在电话的另一端叫嚣著。
她直觉地挂上电话。
电话铃声又响起。
她拿起话筒又挂上。
响起、挂上;响起、挂上……连续做了十余次,直到电话钤声停止。
她不敢相信,竟把自己逼到死境。
如今唯一能帮助她的,只剩下怀仁了。几番深思熟虑后,她还是放?惊动怀仁。她不该利用他,他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岂能让他付出太多?何伍壹火是个不在乎多杀一个人的杀人凶手,帮助她等于是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不能让他陷入险境。
电话钤声第N次响起,下人阿笑姨提著一篮菜走进来顺手接起电话。
“袁小姐,找你的。”
(他妈的,你敢挂老子的电话!)
阿笑姨站一会儿,又到房忙去了。
袁心?了不让阿笑姨发现她的异常反应,只得和伍壹火虚应一番:“收视率调查吗?我们家目前没有看电视哦!”
伍壹火哪里明白她的苦心,火大的破口大:(贱女人!在玩什么把戏?!少耍花招,小心我把你的姘头给杀了,只要一颗子弹,脑袋立刻轰得开花。)
“是的,我们家白天很少开机。”她持续痛苦的?同鸭讲。
(我管你开不开什么‘火?’,老子今天就要钱,下午三点我等你。)
“哦,不客气!”她颤抖的将电话挂上。
第六章
剪红情,裁绿意,花信上钗股。
残日东风,不放岁华去。
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
旧樽俎,玉纤曾擘黄柑,柔香系幽素。
归梦湖边,还迷镜中路。
可怜千点吴霜,寒销不尽,又相对、落梅如雨。
吴文英?祝英台近
也许一开始她就错了。
姑息养奸,惹上麻烦,自是她现在的写照。
只有出走,离开畅情园才能暂时解她的困境,问题是,她要怎?走呢?正大光明拎著行李从大门走出去吗?
就算避过人的目光,伍壹火呢?他就守在不远处,大咧咧的往外走不是自投罗网吗?
前门不成,后门呢?
后门是畅情园后花园的偏门,她从没往那个方向走过,畅情园靠山,由偏门走该是隐密的一条路。
她收拾简单的行李,护照、身份证明文件绝不能漏带。
吃过午饭,下人全回屋里休息。小语由早上睡到晌午仍没有动静,肯定是太好睡了。
她推开偏门,前方是条小径,应该很快就能到闹区,毕竟这里是台北市。果然步行不过数分钟,她立刻拦到一辆计程车,直奔机场。
另一方面,睡饱后自然醒的桑小语,伸伸懒腰,看了看腕表。“三点多了,自动放假好了,反正现在去公司也不能做什么事,我又不是曾非凡,非靠卖命才能捧住饭碗。”她自言自语,边嘀咕边往房去找东西祭五脏庙。
电话铃声大响此时。
“怎?大家的耳朵全聋了?”
发牢骚归发牢骚,电话还是得乖乖接起,还没sayHello,对方恶劣的嗓音即先响起:(贱人,装傻啊!再让老子等十分钟试试看!)
“你神经有问题啊!谁是我老子,你有种亲自来向我拿钱。”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桑小语可不是省油的灯,想勒索她的钱?门都没有!
(小心我杀死你全家!)
“你想杀人之前麻烦你稍微调查一下,本小姐可是登记有号的孤儿院院童,你别杀错人了。”想杠是不是?她正愁没人闲扯。
他沉默了数秒。(你不是袁心?)
桑小语戒心升起。“连袁心的声音都认不得,你是哪门子的朋友啊!”
伍壹火匆促地把电话挂掉。
桑小语朝著电话发呆。“天啊!”心惹上麻烦了。
“那个打电话来要钱的人一定是伍壹火。”曾非凡肯定的下结论。衡甫的案子早已锁定凶嫌,主嫌仍逍遥法外。
眉头深皱的岳衡尧沉重地道:“她?什么不告诉我?”
“因?她不信任你,她没有把握你会相信她。”
“太可笑了,我要查的是衡甫的案子,她一定是目击者,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他想起昨夜,她的眼眸含恨的看著他,这事非凡和小语?不知情。
“要不要查通话纪录?”桑小语问。
“伍壹火不会笨到使用家用电话,他百分之百用的是公用电话,而且我若没猜错的话,很可能就是路口的那具公用电话,近距离,方便拿钱。”曾非凡推测道,他说这话时眼神一直往衡尧身上飘去,他隐约看得出衡尧非常在乎心。
“表哥,现在怎?办?要不要报警啊?”桑小语也没了主意。
“非凡,告诉警方伍壹火打电话来畅情园勒索我们,不过别把心牵连进去。”他阴沈地道。
“这个伍壹火真该死,好手好的只会向人讨钱,先是衡甫,现在是心。”曾非凡说。
岳衡尧无法想像她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他终于尝到了史无前例、?著一个人悬念的痛苦。
“不靠警方找人,那要怎?找?”桑小语比较关心的是寻人的问题。
“靠美金找人。”岳衡尧说,花钱请侦探会有效率些。
他恨自己对她过分粗鲁冷淡,要不然她不会碰到麻烦事也不愿开口同他说。
怪不得她上PUB学人家借酒浇愁;怪不得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对了,有一个人也许会知道她的去处。
无奈,他失望了。
卓怀仁完全没有她的消息。他所受的震惊与他们同样烈。卓怀仁不明白心有困难怎会没来投奔他?以他们之间的交情,她不该见外的。
岳衡尧同样不解,她不求于他有可循;不求于卓怀仁又意味著什么呢?
“我所知的和你?无不同。那天,我和心本来约好要私奔的,她?没有告诉我她目击令弟被枪杀的过程;她告诉我的和她在警局作的笔录完全相同。”
“你今年大学毕业了吧?”他突然转口问。
卓怀仁颔首,面对富有的情敌不免内敛许多。
“小语告诉我你是篮球校队。”岳衡尧对他的背景十分清楚,但怕他设防,只得有所保留。
“只是兴趣,兴趣不能当饭吃。”他识时务的说。
“想不想打职篮?”岳衡尧问。
卓怀仁楞了一下。“我不想靠你。”他有自己的硬骨。
“有能力的人不要怕靠人,这无损你的骨气。有的时候借力使力会使事情事半功倍。”
“我想靠自己的实力。”
岳衡尧同意。“靠自己当然很好,不过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有个朋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有何不可?”
“你?什么愿意帮我?”
“因?你爱心。”理由很简单。
“若是如此,你应该视我?仇敌,不该帮我。”
“不是情敌,也可以做朋友。”
“你这么有把握今后我不再是你的情敌?”
“因?我相信聪明人只做聪明事,而你是聪明人。”
卓怀仁略微丧气的说:“我承认我在许多方面不如你。”
“至少你比我年轻。”岳衡尧幽默地说。
“年轻?不表示长寿。”卓怀仁不免悲观。
“年轻就是机会。”不愧是生意人。
“心不告而别,我完全乱了方寸。”
另一个男人如此在乎自己的心上人,岳衡尧不免心中酸味浓烈,但他仍尽量保持风度。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需和这个小毛头争风吃醋。“最近这场球赛你一定要加紧练习,全力以赴。不论是靠别人还是靠自己,关键性的一刻还是得拿出好成绩。”
“可是心……”
“她是我的女人,千山万水我也会把她找到,这点不劳你费心。”
卓怀仁明白该是闭嘴的时候,再说下去难免会让人以?自己不知好歹。
桑小语守在电话旁打瞌睡。
“到房里睡,女孩家躺在客厅睡大觉实在不雅。”曾非凡摇醒她。
桑小语怔忡一下,揉了揉眼睛。“你管我雅不雅!”
“你这是因反对而反对。”曾非凡纠正她。
“星期天轻松一点也不?过,谁像你,放假还西装革履的走在家里看风景。”她指指他一身正式的服装。
“我刚才从外头回来,上法院穿正衣服装也不?过。”
“法院?作啥?公证结婚啊?”她开玩笑。
“衡甫的案子结案了,我代表衡尧聆听宣判。”
袁心走后隔天下午,埋伏在畅情园附近的警察三两下即逮著伍壹火。落网后的伍壹火毫不在乎的说:“我是躲得不耐烦了,才会现身让你们捉著。”
“真奇怪,一切又回到原点,好像心从来不曾出现过。”曾非凡说,扯了扯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