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下命令。
郭方抚著袁心的背脊,不情愿地放下骚扰的手。“我这人风流但不下流。”他的手改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她想抽手,与他的手玩著角力。
“握手?无损你的贞洁。”他无赖的说。
“本来我还有一点喜欢这家店的,可惜它的老板是你。”
郭方眯著眼,更加放肆的打量她。“啧、啧、啧!律己这么严,有没有护花使者?”他哄著她问。他盯著她清秀纯真的脸庞、白晰的肌肤看,心头邪恶的杂念激起非分之想,他真想吻她的樱唇,一定很甜美。
她站起身,奋力想抽离郭方的钳制,同样是陌生人的?难,她竟然无法与眼前这个男人共处一分一秒。
“让我走,你的客人会看不起你。”
郭方不以?然的轻笑。“不会,他们只会以?这是情人间的打情俏。”
“你不该迫一个已经从头到尾拒绝你的女人。”突然有一道冷冷的警告声在两人上方响起。惊愕的两人同时起头来,只见岳衡尧正莫测高深地盯住两人。
PUB里的空气像是暂时的凝结,郭方恢复的最快。“怎??!你是来管闲事还是来看热闹的?”“你手里握著的女人正巧是我岳衡尧的妻子。”他点上一根,来势的耸耸肩。
郭方像被电到似的立即抽手。“没有男人会让这么美的老婆一个人到这种地方冒险。”郭方半信半疑的看向袁心。
袁心不语,揉著被抓痛的手关节,这个节骨眼承认和否认一样困难。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完全是方便在这个棘手的场合占上风吧?!她不用太自作多情会错意。
桑小语这个时候冲了过来。“表哥,我……正在跳舞……所以……没注意到心碰上登徒子了。”
郭方见来人确实与她相熟,不得不摸摸鼻子嘿嘿两声,“不好意思,我纯粹是好玩,没什么恶意。”
“你好大的胆,不想做生意啦?!”桑小语斥责道。
“今晚三位的消费算是本店招待。”郭方赶忙找台阶下,否则丢人罗!
第五章
袁心回到畅情园,脑袋开始有些疼痛,袭来的软弱让她爬不上阶梯,她不知道马丁尼的后劲这么。
桑小语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跟在他们后头,这下她恐怕是闯下大祸了。
带袁心上PUB开开眼界也就算了,还怂恿人家喝酒,最严重的是撇下她一人,让PUB老板有机可乘……
岳衡尧一把将心抱起,朝小语道:“这笔帐明天再和你算,你先想想我该怎?处罚你比较公平。”
桑小语缩缩脖子,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等明天表哥气消了点再说,哪怕是词夺理,也好过今晚捋虎须,自讨苦吃。
岳衡尧和袁心上楼后,桑小语到房?自己煮了一壶咖啡,正要回房,宿敌曾非凡走近与她面面相觑。
“别对我说教,我没耐性听。”她先发制人。
“你太不懂事、太贪玩了。”他说。
她想顶撞他几句,又怕他得理不饶人,只得作罢径自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做错事还这么理所当然,像只骄傲的孔雀。”
他在她的背后发言。
“心在家里闷,我陪她到热闹点的地方散心也错了吗?”桑小语反驳轻吼,她本来什么话也不想?自己辩解,要就让他吧!可他不该讥笑她是骄傲的孔雀。
“你不该放她在一旁而独自去偷欢。”
“我没有偷什么欢,我只不过是去跳舞而已。”她最恨被人冤枉,尤其这人是曾非凡,她转过身,就战斗位置。
“你带她出门就该照顾她。”
“拜托好不好!心不是未成年少女,人家怎?说也已满二十岁,智商或许还比我高出许多,还需要人照顾吗?是你和衡尧表哥太小题大作了。”桑小语不服气地道。
“心涉世未深,是个无邪的女孩,不像你就算身处龙蛇混杂的地方也可以应付自如。”
“我就这么可怜,不需要别人照顾,怪只怪我涉世已深是不是?”桑小语大叫。
“你嗓门小一点,现在是凌晨二点三十分,下人都睡了,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想把下人们全吵醒是吗?”曾非凡捂住小语的嘴,怕她又要吼皿。
桑小语咬了一口曾非凡的手指,很用力的。
曾非凡痛得叫了一声,立刻放手。“你是小吗?翻脸不认主人。”
“少自身价了,你是哪门子的主人??什么不让我扯开嗓门大叫?我倒要请下人们评评理,二十岁的女孩到底能不能?自己的行?负责!”
“你真是无药可救,不知要认错。”曾非凡叹了口气。
桑小语仍嘴硬。“就算要认错,也不是向你认错。”
“今晚好在衡尧不放心,非要到丛林PUB去接你们回来,不然,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若有什么事我会报警。”她说。
“你舞跳得正疯,哪里注意得到有人正在欺负心!”
桑小语似乎被抓住了罩门,只能做垂死的反抗。“PUB里人山人海,我不相信没有人站在正义的这一边,自然会有人英雄救美,何心可以大喊救命。”
“这年头你以?谁会愿意管闲事惹麻烦?自扫门前雪的人永远比雪中送炭的人多。”
桑小语不想再争辩下去。“我累了,请你闭嘴。”
然后,她带著咖啡壶回房避难去也。
曾非凡摇摇头。算是沟通失败。
袁心蹙眉轻颤,天亮了吗?
透过窗外的光,她想要坐起身,昨晚在PUB里所发生的事突然之间全往脑海里浮窜。
“酒醒了吗?”
她这才发现岳衡尧正站在床尾打著领带。
“头还疼不疼?”他叹息一声走向她。
“好多了,我不知道酒那?容易让人醉,我喝得?不多哩!”
“你酒量不好,当然喝一点就醉,以后不许喝酒了。”他粗嘎的说,语调里透著某种莫名的情绪。她点点头,“酒很难喝,好苦。”
他笑了,“知道就好,小语不该鼓励你喝酒。”
“凡事都得自己尝尝,像我从来没醉过,经过昨晚之后,我才能体会喝酒之后真的很难受。”
“不只难受,甚至连防御的能力也会被酒精给销毁掉。”他的表情担忧而复杂,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我不是存心要喝的。”她忍不住又要解释。
“我不能忍受别的男人对你无礼的调戏。”他醋意十足,那种感觉新奇又微妙,不曾有过。
“那位先生大概也是酒喝多了才会语无伦次逗著我。”她慢慢低下头,享受他手挲的温度,摩掌她脸颊的力道既温柔又舒服。
“你差点把自己推向危险的处境。”他又说。
“我……只是……”她嗫嚅著。
“说下去。”他不放松的追问。
“只是心烦。”她记起伍壹火的最后通牒。
“烦什么可以让我知道。”他瞅著她。
真相是她难以齿的。
她的沉默让他臆测?她想离开他,而这是他不允许的事。冷不防地,他扣住她的下颚,恶狠狠地道:“留在畅情园,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知道吗?”
她仰首凝望扣住她下颚的男子,心底浮现无数无奈的情绪,盈水双眸中有断的珍珠掉下来。“?什么哭?不高兴我迫你是吗?”他霸道地问。“不要忘了,你父亲把你卖给我,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他垂首,俯身吻去她颊上的?水,灼热的烙痕往下搜寻她的菱唇。
“这多情的?珠也属于我。”他说。
这算什么?买卖?交易?也该有个期限吧?!
“什么时候才能终结这不平等的合约?”她提心大胆追问,总要有人起这个头。
一道冷冽的目光立刻射向她的芙?。“看著我。”
她被动的凝看他阴鸷的眸子。“我们之间没有梦只有欲,妄想纠缠世,不是很奇怪吗?”
“你说得对,这是一份不平等合约,我岳衡尧竟然砸下三亿七千万买下你——再高贵的处女也不值这个价。”
“我?不想缠著你一辈子。”剪水秋瞳,欲语还休。
“想离开我?等我用你之后吧!”他推倒她。
“什么时候才?”
他利眸中闪著凌厉。“不知道。”
然后他迈开步伐离去。
袁心下楼用早餐时早已过了和伍壹火相约的时间,她没有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伍壹火逮到。
袁心啊袁心,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觉悟呢?你再也不会像两个多月前那个约了男友勇敢私奔的自己了。父亲美其名是到日本度假,其实是去避债,最快也得等衡尧替他摆平一切、局面稳定后才会回台湾。
她呢?困在畅情园,不爱她的男人只想得到她的身体,多?可的行径啊!
无论她想怎?改变现都是徒劳无功。
整个大房子除了下人们正在做清洁工作,安静得像什么似的,她好怀念从前的生活,父亲虽严厉,但至少她还可以利用放学的时间到怀仁的球队走走。
休学后的日子,她变成有钱人豢养在华屋里的宠物,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亲亲你的脸颊;不喜欢你的时候则一踹开。
反常地,伍壹火竟然一整日毫无动静,漫漫长日过去——
他死了吗?被黑社会的混混杀死了吗?
不可能,她看了晚间新闻,没有这则社会消息。
她静静吃完晚餐,待在书房看了两个小时的书,走回卧房,泡了个精油澡。
快十二点了,畅情园的夜归人没一个回来,这是第二件反常的事。睡神终于来拜访她,她不再多想,先睡了再说。
约莫凌晨三时许,她翻个身,醒了。
望向空无一人的大床左侧。
他还没回来!
小语和非凡呢?同样未归吗?她有点不放心。于是她下床,赤足往门外走去。
小语和非凡的房间套二楼,而在楼梯回转处的起居室传来阵阵淫声浪语……
熟悉的男声夺去她的呼吸,袁心冻在原地无法再向前行,很清楚的,那是一对正在享乐寻欢的男女发出的淫秽呻吟声,那低嘎的男声里夹杂著女人娇滴滴的吟哦……
?水骤然模糊她的视,她不知道这一幕男女交欢的影像会令她如此痛不欲生。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但她有什么资格心碎?太好笑了,她和正在吟哦的女人角色有何不同?同样只是岳衡尧发泄的身体。交易之初他便已言明,这是无爱的结合,她的?水只会引来“不懂事”的责难。
倏地,他从女人乳房里起眼,阴沈的黑眸与她的?眼相锁,美色当前,他竟然还能如此自制!她丢给他一抹含恨的目光,转身离去。
不用探索了,小语和非凡显然?没有回畅情园。而下人全睡在隔幢的洋房里,偌大的畅情园只剩他们三人,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在这里上演活色生香的限制级戏码。
望著袁心离去的背影,所有的挑逗戛然而止。
欲火焚身的女人不情愿的大喊:“我要你,你不能做一半就撤退,我受不了!”
岳衡尧没事人似地站起身,往身后沙发一躺,优闲的模样令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在一分钟前他才让一个女人欲仙欲死的求爱。
“受不了也得受,看你是要自己解还是想另外找个男人,游戏已经结束。”他点燃一根,吞吐著云雾。
“你很棒,我想要你。”女人露骨的说。
岳衡尧大笑,“谢谢你,可惜我不要你。”
“我的弹性很大,什么姿势都做,保证让你不后悔。”
“你走吧!手提袋里的现金应该你?几个月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把钱还给你,我愿意免费?你服务,不戴保险套也不要紧。”女人掏著手提袋。
岳衡尧好笑地看向数著钞票的女人。“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方法。”
他走向她,扶起她,替她披上外套,看著她丰满成熟的乳房,和一对很诱人的乳尖。
可惜不能挑起他太大的性欲。
他迷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荏荏弱弱的;连轻软的呻吟声都能撩拨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