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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麽停下来?”斐娜以一种不逊的口气问他。

  他望著她疑惑的眼睛而笑。“你很美,想看看你。”

  “但你对我还是不够温柔。”她不知羞地答道。

  戈瑞十分讶然地盯著她。“你要我继续吗?”

  她考虑一阵子,然後断然地答道:“不,没情绪了。”

  他一听懊恼地咕噜著,怀疑他是否赢了这场战争。“我能认为你发觉它并不那麽可怕吗?”他边问,边移到她身旁。

  “对,一点也不,”她答道,在他面前伸著懒腰。突然一抹愤怒掠过她脸上。“但有人得为我会那麽想负责任的!”

  “谁?”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答道,然後她的笑声响遍室内,搞得他莫名其妙。“今天我学了很多,维京人,多谢了。”

  ☆  ☆  ☆

  由於亚美和戈瑞没禁止她,斐娜就在屋子里优闲地度过一天,认识仆人们。戈瑞穿好衣服就冲出房间,情绪非常阴沉。他只回来丢一件袍子给她,一言不发就走了。她知道他非常气恼他们做爱的结果,他希望她会谦逊,而其实她却支配了情势。这对他并不好受,或许他现在正计画著压制她的其他方法呐,但她会沉著应付的。

  在他离去之後,新经验的惊讶渐褪去,斐娜默想著她继姊。她几乎想偷匹戈瑞的马去找蒂拉。这泼妇的所作所为真是不可原谅。斐娜所承受的恐惧惊慌已够糟了,但最恼的莫过於她在那维京人面前表现出的害怕。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他爱抚她时,那股扩散於全身的快感,但很快地她把念头推开了。蒂拉为何要灌输她错误观念,这点令她想不通--但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

  斐娜坐在厨房的长桌旁,看著珍妮和玛佳忙著晚餐。她们俩都已向斐娜说过她们来此的经过,她们并不介意在这里的生活,因为这和她们在家乡时没有两样,况且生活供应都很好。唯一使珍妮抱怨的是戈瑞的客人可任意要她们上床,还好这不经常发生。

  当斐娜叙述她的故事时,她们俩都渴切地听著,而且有点过分景仰她的出身。如今她双倍地庆幸她父亲违反传统地教养她,不然她太有可能像这些女人般地任人支配了。她绝不屈服,而且戈瑞·哈德到时会认清事实的,不管他接受与否。

  “说说戈瑞,”斐娜一面剥著核桃一面建议道:“他是个好人吗?”

  “他确实是。”玛佳轻快地说。

  “除了当他把我们给他朋友玩的时候。”庆功宴那几天的情景仍浮在珍妮心头。

  “我认为你抱怨太多了吧,”玛佳低笑道:“在稻草堆里翻滚的时候,我曾听你跟我一样格格地笑啊。”

  “我不介意一次一个男人,但不喜欢庆功宴时那种一个接一个的,”珍妮愤怒地驳道:“告诉我你喜欢那种滋味吗?”

  斐娜急忙想改变话题,因为她自己的经验仍然太新,她可不愿去想它。“他卖掉的奴隶会如何?他不关心他们的遭遇吗?”

  “他不得不卖,斐娜,”珍妮解释著,“他实在有太多了--那些他自己掳来的,尤立克的,他父亲送的。他只卖难驯的、找麻烦的恶奴。”

  斐娜因此脸色苍白,但珍妮和玛佳没注意到。她很快地恢复镇静,“他留下多少人?”

  “大约十二个吧。我们和你前天看到那两个老的,还有伊林和老杜肯和五个年轻人。当然,也还有小孩。”

  “小孩?”

  珍妮骄傲地笑著,“我有一个:席登,两岁了。玛佳有三个,其中有对双胞胎。”

  “白天老妇看管他们,”玛佳说,“以後当你来跟我们住时会看到他们的,但愿你喜欢小孩。”

  “我喜欢,”斐娜笑道,“我在家乡做孩子王,带他们去打猎哩。或许等你们小孩大点时,我可以带他们去。”

  斐娜惊讶地发现她竟谈及在此的将来,她根本没有打算待太久啊!她必须自我警惕,别跟这些人太亲密,不然她也许会舍不得离开。

  她继续探听维京人。“他们是戈瑞的小孩吗?”

  “主人从未碰过我,”玛佳噘著嘴说:“虽然我曾尽力要他注意我。”

  “我刚来时他找过我几次,”珍妮答道:“不过,他对我失去兴趣了。他会到他父亲家去找他的女奴玩。伯凌是席登的父亲,这点我很确定。”

  “伯凌?”

  “他是戈瑞最亲密的朋友,他们是歃血誓盟的兄弟。那是六年前,戈瑞才十九岁,而伯凌二十三岁时。”

  “是的,他常来看我,而且告诉我很多事。”

  “伯凌知道席登是他儿子吗?”

  “当然。”

  “那他为什麽不娶你?”

  两个女孩盯著斐娜看,好像她是个白痴。“维京人不能娶奴隶,那是不准的。”

  “如果奴隶自由了呢?”

  “我在这里不会自由的,斐娜。我知道获得自由的唯一方法是在战争时替酋长杀死一个敌人。甚至那样,自由也可以被否决的。伯凌曾想向戈瑞买我;他正在找机会提出,等戈瑞的冷漠稍微融解时。”

  “我们刚来时,戈瑞是个快活的青年,对每个人都温和亲切。一年前伯凌的妹妹改变了他。现在他怨弃所有的女人,而且会嘲笑伯凌爱上我,伯凌的妹妹好让我们生气,尤其是戈瑞。”

  斐娜的兴致来了。“她就是那个莫娜吗?”

  珍妮谨慎地看看门口,确定没有人才答道,“就是她。我说她是个冷酷的泼妇--一点也不像伯凌。呃,戈瑞爱上莫娜,以为她也回报之。其实,他们是要结婚了。但有个有钱商人经过此地後,莫娜跟他跑了,财富胜於爱情。从此,戈瑞就不同以往,他发誓怨弃女人永远不娶。他变得狠心、残忍且事事挑剔而失去很多朋友。有两个冬季他爬山涉水去狩猎,聚得上百件毛皮,弄得他精疲力倦。去年春天他东航去把那些毛皮和奴隶卖掉,他要成为暴发户的需求很强,至少他得到了。伯凌说他现在是个有钱人了,也不再对我们那麽粗暴。但他还是冷漠且不信任人。”

  “你认为他想以这些新得的财富赢回莫娜吗?”

  “或许,”珍妮答道,“我不了解他的心思。我只知伯凌告诉我的,即是戈瑞不会为另一个女人付出真心了。他爱的唯一女人是他的母亲,那女人在他眼中不会有错的。”

  “是的,我在大厅曾看过他对她的尊敬。告诉我,她为何只教戈瑞我们的话,而没教另一个儿子?”

  “浩夫是长子,且是继承人,所以必须是道地的维京人。她不能公开表现她对他的爱,因他是众人瞩目的,她把他给了他们。戈瑞是她二儿子,她可以尽情溺爱他。他懂我们的话,我们的神就如他自己的一般精通。他的亲切、温和就源自她给他的爱,直到莫娜抹灭了它。”

  “我难以相信一颗破碎的心会有这麽大的伤害。”

  “看来你还没付出真心过,斐娜,不然你会了解魔鬼会如何摧残悲伤的心灵。在戈瑞,他变成有恶意、轻蔑。有人戏称他硬心肠的戈瑞,那并不是嘲讽而已。”

  ☆  ☆  ☆

  斐娜沿著小路走到马棚,发现伊林正替一匹马包扎伤脚。

  “我已怀疑你对马棚失去兴趣了,小姐,”看到她走近,他说:“今早我本需要你来安抚这只被踢伤的母马。”

  斐娜轻抚马鼻。“我还以为没有戈瑞允许,你不接受我的帮忙哩。”

  “他准了,昨晚。”

  “真的?”斐娜惊问,然後开怀大笑。“原来我赢了。”

  “我不知道什麽输赢,他说要我让你工作到受不了。”

  “呃,我就知道他输不起。”斐娜笑道,觉得好乐。“不过,我甘愿卖力工作。来,让我替你完成那个。”

  伊林慢慢站起身,她弯身替他照料那匹马。他挑剔地看著她工作,但她不介意。她知道要向这老人证明她的能力得需要时日。

  “冬季快来了,”斐娜聊著,“我爬上山坡时觉得有点凉哩。”

  伊林低笑。“如果你尝过这里的冬天,你会喜欢这清凉的天气。不久之後,你会祈祷地狱之火来暖和你的。”

  “绝不会,”斐娜硬著嘴。“或许冬雪来时,我可以跟马睡在这里。”

  “胡说!”他喝道,“戈瑞主人绝不会准的。”

  “你说他不准我在此工作,但他准了。戈瑞并不难说服。”她好奇地问,“冬季他都做些什麽?”

  “一下雪,谁都没啥好做的。主人不是打猎就是召集好友痛饮,通常他会和他哥哥浩夫花一个月北上找北极熊。”

  “他现在在那里?”

  “在做他的晨骑。”

  “他每天早上都骑马吗?”

  伊林奇怪地看她。“为何问这麽多,小姐?你看上主人啦?”

  “才不!”斐娜驳道:“但如果我留在这儿,我得弄清楚这里主人的所有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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